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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郎,情郎 第19頁

作者︰秋飛花

齊雲皙輕輕一笑,將手中酒杯放下,站起身來道︰「因為連日來發生了許多事情,一時想不明白,所以不能人睡。」」

玄銀玲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憑他的語氣,仍是一派溫文儒雅,與秦惜玉的率性完全不同,心中平添好感。

又想起那日他出手相救之義,便向他一福,道︰「還沒多謝齊公子救命之恩。」

齊雲皙連稱不敢,急忙扶起她道︰「姑娘哪兒的話?姑娘不責怪在下故弄玄虛的過失,在下就感激不盡了。」

听到他提起「故弄玄虛」這才憶起,原來是他暗中用紙條指引自己找到秦惜玉的。算來這個人心機也夠深沉,跟在她身後三個月,她居然笨到一直不曾發現。只因想著沒有他自己恐怕也找不到秦惜工,所以心中非但沒有一絲怨怪,反而十分感激。

她含笑答道︰「全憑公子指引,才讓我與榛弟見面。又怎麼敢怪公子呢!」見他仍有疑問,她心中明白。便把她與秦榛二人的關系以及她二人後來怎樣分開的,所有發生的事都向他講述一了遍。

齊雲皙道︰「其實是在下在歸雲亭無意听到玄姑娘與絹絹姑娘的對話,才知道你們要找秦公子。恰巧我與他相識。但有意指引,又怕姑娘以為下在別有所圖,所以不敢直言。」

玄銀玲又是一番謙詞。不知何故,此刻與他獨處,身上那點兒江湖兒女的豪氣頓時全消,就連說話也變得越發斯文起來。怪的是,起初對他尚有些少女懷春的情愫,而今卻無故消失了。突然又想起什麼,忽然柳眉微蹙,滿面慚愧地道︰「對不起。」

眉含煙翠,眸染春波,他在黑暗之中仍然看得分明。正心旌搖蕩,听她說話,竟然沒有听明白。

「什麼?」

「我是說,我榛弟他搶走你的玉片又打傷你,真的很抱歉。」

她雖然一直搞不懂其中的來龍去脈,但心中就認定了有錯的那個怎樣也不會是這位文采風流,瀟灑不群的齊公子了。

「姑娘不需要道歉,其實那個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他的雙眼似會說話一般,向玄銀玲暗示著。輕柔的話語,像絲絲的甘泉滲進她的心房。

「不管怎樣,下次再見到他,我一定讓他把東西還給你。」她說得十分肯定。

「我真的不在乎。」他急切地申辯道。

「我知道。」她盈盈地笑著。齊雲皙暗中嘆道︰為什麼自己一早沒有發覺,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甜美。

玄銀玲感覺到他暗中在注視自己,有些不自在,道︰「對了,那天我見你沉到水底好擔心。你後來怎樣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我……後來是那個叫蓉欣的姑娘的丈夫救了我。」

「丈夫?」她迷惑地道,「她有丈夫的嗎?」

齊雲皙道︰「就是那天在船頭和她一起打鬧的中年人。」

啊?原來……

想到欣兒就聯想起秦惜玉,想到酒樓中那三個女子,叫她心中也酸酸的。齊雲皙看她走神的樣子,靠到她的身旁,幽幽地道︰「從齊記琴行那次算來,你一共只見過我三次。但是在我腦海中,你已經出現過無數次了。」

她一怔,明白了他的心意,還是覺得有些突然,所以有些失措地道︰「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去半坡村呢!」

是他自己來得太晚了,他明白她的意思。正想再說什麼。听听身後草叢中傳來聲響,回頭一看,卻是那個古怪的老太婆。在酒宴中已經知道她姓錢,就道︰「錢婆婆,你怎麼也來了?」

錢婆婆自草叢中走過來,走到兩人跟前忽然怪叫一聲,捧著月復蹲了下去。

玄銀玲忙去相扶,道︰「老婆婆,你怎麼了?」

老太婆又喊又叫,額上滿頭大汗,道︰「不曉得今天的酒菜有什麼問題,吃壞老太婆的肚子了。剛上了茅房,現在又痛。」

玄銀玲借機忙道︰「我扶你回去。」立即扶起那老太婆,連招呼也不打就要走。

他伸出手想要去拉住她,卻沒有拉著。那只手懸在半空中,靜靜地、孤獨地感受著指縫之間的寒流。半晌,他苦笑著搖搖頭,將手縮了回去,看著玄銀玲和那老太婆的背影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中,他慢慢地靠到了身後的大石之上,一動不動。

另一邊,玄銀玲心事重重的樣子被老太婆全數看在眼里。她眼中噴射出妒火,怪里怪氣地道︰「你兩個小東西,一到夜半就到這漆黑一片的地方做什麼?」看到玄銀玲驚羞的模樣兒,她又道︰「哼!老太婆我好心提醒你,這個姓齊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

「齊雲皙呀齊雲皙,你是怎麼了?」他再次拾起石上的酒杯,放到口中輕呷一口,品味著將才手指帶起的泥沙。正要一口飲盡,杯子卻在手中炸開。

左手仍做持杯狀,低頭看著地下的碎屑,他道︰「你來了?」

「我早就來了,卻看見你在這里兒女情長要死不活。」屋頂上跳下來一個身型嬌小的蒙面人。

他皺了下眉頭,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那蒙面人道聲「好」,一縱身,躍過客棧的牆頭,向鎮子北郊方向跑去。他稍一頓,也跟了上去。

☆☆☆

斷垣殘壁,雜草叢生。勁風灌入周圍石牆上的破洞,發出驚怖的嗚咽聲,讓人覺得毛骨驚然。玄銀玲一行到達時,已過了申時了。

這樣一個荒僻的村落,會住著人嗎?要不是在大白天,還真不敢走近村子。

「錢婆婆,這里好像沒有人居住呢。」玄銀玲看了看四周道。

老太婆朝四下里一瞧,夸張地嚷道︰「哎喲!這叫我老婆子可怎麼好?」’

她還想要嘮叨點兒什麼,袁六連忙指著不遠處一口水井,道︰「井沿上為什麼會有水的痕跡?」

「看來不久前有人用過水井,」齊雲皙道,「說不定是她們留下的。不如大家分頭找,可能會有線索。」

大家略一合計,決定由玄銀玲扶著錢婆婆,袁六跟著齊雲皙各往一頭找去。

錢婆婆本來一直氣壯如牛,這時卻走一步喘兩喘,兩人好不容易把村東頭找了個遍,什麼結果也沒有,只好在一間破屋子前停下休息。那間屋子看來也是許多年沒人住餅了,屋上的頂棚早已垮塌。玄銀玲從附近搬來塊大石,扶著老太婆背對那屋子坐下。

那老太婆一坐下好像又緩過氣來,又在那里呱噪,說姓齊的不是好人什麼的,听得她心頭火起,索性閉目塞耳不去理她。這樣子過了半晌,她再放下手時,就听身後破屋里傳來沙沙的聲音。難道會是老鼠?但細听,又覺響動很大,不似小動物弄出的。

玄銀玲好生奇怪,自語道︰「難道藏有人嗎?

婆婆……」回頭看時,哪里還有那老太婆的影子?

「錢婆婆,你在哪里?出什麼事了?」難道進去了?她沖那屋里叫了數聲都沒有人答應,真是活見鬼了。但是她素來膽大,既然老太婆不見了,就料定這屋子里必有古怪。

快步上前推開木門,一片積塵撲面而來。揮了揮衣袖彈開飛揚的塵土,只看見滿地枯草,一張破床,四面徒壁。

幾縷陽光穿透破屋頂照到地上厚厚的干谷草上,枯草一直鋪曼到破床之上。朝里走了幾步到破床前用腳踩兩下,地下軟綿綿的,那些枯草怕有尺余厚。揭開床上那些枯草,自語道︰「原來什麼也沒有?哪里來這麼多枯草?」

冷不防床下伸出一只手來捉住她的足踝往下一拖。

還未及叫出聲,忽聞「 」的一聲,似木板開合的聲音,足下一虛身子就住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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