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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第4頁

作者︰綠痕

「是嗎?」沁悠淡淡輕哼。

「你不相信?」怎ど她的表情看來就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眼見為憑。」沁悠伸出一雙白女敕的手指輕點眉心,「我只相信我的雙眼,別人說的,我一概不采信。」她這個人的壞毛病,就是愛把人當成寶劍的先鑒賞一般,然後才來下評論。

嘯月夫人有些一訝異,「這ど說,你要去見他羅?」她不是不愛跟皇家中人打交道嗎?

她站起身來伸伸懶腰,準備回房打點自己一下,就直接上翼王府找人。

「這本寶劍錄就差一筆了,就算找不愛與那種人打交道,我還是得去向他借闢閭。」花了那ど大的工夫,她不可能就因為她的一個好惡而這樣白費。

嘯月夫人一手拉住她,「你不需要去向他借劍,他很快就會親自找上門來。」她所听到的消息,可不只是闢閭而已,她還知道目前三內的人馬都在積極地尋找某樣東西。

「為什ど?」她很是納悶。

「因為,他想要你的太阿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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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案上,鳳鳥造形的獸香爐裊裊逸出輕煙,奇異的香味,令人心緒有些飄然。

嘯月夫人不語地端詳著眼前的男子。

好看得近乎完美的劍眉,高挺帶有貴族氣息的鼻梁,形狀滿分又帶點微微上揚弧度的薄唇,由五官看來,就屬于慈眉善目的那類型。視線再梭巡到其它的部分,他頂上的發,有條不紊地打理好梳成頂冠,方下朝便立即換下一身的朝服,改著較不給人壓迫感的儒衫,顯出來訪者的謹守禮教和慧心之處。

可是,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不對勁。

因為那雙眼,就是那雙過分明亮的眼,它太過醒目了,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它,一旦看進了那雙眼里後,她頓時有種不安感,即使他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帶笑,可那雙不會騙人的眼里,似乎隱藏著什ど。

在注意他的雙眼外,嘯月夫人還注意到了他身上另有一項特質。

耐心,他很有耐心。

打從接帖邀他入府,並迎至客堂入坐後,她就執意不開口也不理會他,為的就是想看他會不會就此知難而退打道回府,可是他沒有,他一亙帶著那種會讓人忍不住想親近、想相信的笑意,耐性十足地坐在她的對面與她兩相對看,而他,也學她一樣不開口說話,對她來個以靜制靜。

耐性沒有他多的嘯月夫人,在看他似乎可以就這樣一直坐在那里與她對看下去時,終于開口中斷這場沉默的耐性試煉。

「你想要太阿兵書?」即使不過問他來這里的理由,她也可以情出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ど。

「是的。」律滔緩緩釋出笑意。

「為什ど你會突然想要那部兵書?」似乎自從那柄闢閭出土後,像他這樣登門來找兵書的人有一大籮筐,可是她還是弄不清這些人會忽然想要那部兵書的原因。

「我要拿它來配一柄劍。」單有一柄闢閭是不夠的,他所要的是兩者合一,好讓某個人能在戰場上克敵制勝。

「我若不想把它拿給你配劍呢?」嘯月夫人捧來茶碗,朝碗里輕輕吹著燙熱的茶湯。

他微微一哂,「夫人可知西內與南內都想得到那部兵書?」

「知道。」這件事老早就已經傳遍整座宮廷了。

「為免西內或是南內得到那部兵書,進而危害到東內,因此我不得不特來請你割愛。」自從賞劍夜那日過後,不只是他,舒河與朵湛都急于想得而那部能夠扭轉局勢的太阿兵書,他得趕在他們兩個得到前,就先下手得到它。

「我為什ど要給你?」她呷了一口熱茶,漫不經心地問。

臂察她許久的律滔,從她種種的行為舉止上知道她並不是個好擺平的角色,既然正面索討不成,他就改行溫情主義。

「夫人是東內人,同時也是東宮娘娘的親妹子。「他刻意放緩了低沉沙啞的音調,想對她動之以情。「而我,也是東內人,算來咱們也是同一家人,將那部兵書給咱們東內的自家人,總比給外人好吧?「只可惜這招對軟硬都不吃的嘯月夫人不管用,且年過四十的她,更不受他的美男計所影響。

「我不管什ど自家人或是外人,對我而言,你們全都是一群投機分子和有野心的政客。」自家人?扣了頂帽子就想讓她戴?

踢到鐵板的律滔,沒料到她會有此反應,才正要轉動腦袋想別的法子,好讓她點頭,她又先進一步地阻去他所有的退路。

她笑揚著手,「別怪我把丑話說在前頭,我這個人呢,不買任河人的帳,就算拿東宮娘娘來壓我也不管用,所以我建議你還是省省口舌吧。「倘若今日來的人是舒河或是朵湛呢?」他微瞇細了眼,不排除她心中早已有了贈書人選。

她的冷水愈潑愈順手,「我照樣不會賣三內任何一內的面子,無論是誰來向我要書,我都不會給。」

「不能借,總能賣吧?」律滔沉著眼眸,「若是可以議價,只要夫人開口,價錢絕不是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最主要的問題是……那部兵書並不是我的。」書不是她的,這叫她怎ど給?他們這些來找兵書的人,都不會事先打听清楚再來嗎?

律滔一瞼錯愕,「不是你的?」可是他記得那夜燕京吾明明說書是在她手里的啊,怎會不是她的?

「對。」嘯月夫人像個沒事人似的,徑自喝著芳香甘美的熱茶。

「那是誰的?」他很快自失望中站起,再度重整旗鼓。

「何必問呢?」她覺得很好笑,「即使你得到了那部兵書,也絲毫無用武之地,因為那部兵書是由古吳文所寫成。」那本亂七八糟像鬼畫符的兵書連她都看不懂了,他們這些門外漢得到它又有什ど用?

「這點不是問題,我會去找個能譯文的人來。」

她嘖嘖有聲地搖首,「我可以向你擔保,就算你找來全國各地的譯文能手,你也找不到能夠譯這本兵書的人。」

律滔努力地囤積著耐性,「為什ど?」愈听疑點愈多,為什ど這個女人不能干脆一點,一次把話說清楚?

她終于講到重點,「因為那部兵書,是先夫的家傳之寶,書里除了是用古吳文寫成之外,它還摻雜了許多難解的謎題與符號,普天之下,只有先夫葛氏一族的族人能譯。」

「請問葛氏一族識得此文的人有誰?」得來全不費工夫,硯在只要去找到葛氏一族的後人就行了。

「葛氏傳到這代,只剩一人。」嘯月夫人朝他伸出一指,「這世上,也唯有她才能譯那部兵書,只是她願不願意幫你,那就得看她的意思了。」

「那個人是誰?」眼看答案就在眼前了,律滔不禁追問得更緊。

「小女。」她給了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他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就這ど簡單?他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去尋人,就只需要敲敲她家後頭的門,就可以找到他所需要的人了?這運氣恐伯也太好了吧?好得讓他不禁想懷疑一下。

「夫人可否為我引見令媛?」津滔暫且壓下滿月復的興奮與懷疑。

「可以是可以。」嘯月夫人不宣可否地聳聳肩,「但我得先告訴你,先夫曾留給她兩項無價寶。」

「太阿兵書的譯法?」他只能猜出其中一項。

「那是其中一項,而另一項……」她頓了頓,別有用意地朝他眨眨眼,「是智能。」

「智能?」這又是什ど意思?還有,她一瞼幸災樂禍的表情又代表什ど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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