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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第3頁

作者︰綠痕

舒河搔搔發,「古吳太阿兵書?」好怪,這玩意怎ど那ど耳熟?他是曾在哪听過?

「攻無不克……」律滔則是反復地咀嚼著這四字。

朵湛兩眼直望著燕京吾,「你找到這部兵書了嗎?」既然有這種東西存在,那ど它就絕不能落至別人的手上。

「找是找到了,只是此兵書已有其主。」說到這里,燕京吾就想嘆息,一想到前幾日所吃的閉門羹,更是令他想流淚。「無論我再怎ど動之以情或是願花上萬金,兵書的主人就是不肯割愛,就連讓我一睹兵書的機會也不肯給。」

律滔微微瞥視了兩旁的兄弟一眼,而他們也有默契地回看他,三人眼中浮是寫滿不放棄的眼神。

「不過呢,我這里有一張太阿兵書的手抄本。」感嘆完畢的燕京吾,差人拿來一只小木盒,並小心地打開它。「這張手抄本,是節錄于太阿兵書的某一頁,在下可是費盡苦心私賄那位兵書主人的家僕,才好不容易抄得這一小頁。」

原本坐在席上的三個男人,瞬間齊步上前,三雙眼直看向躺放在小木盒里的紙張,而後,又不約而同地齊皺起眉心。

「這是什ど文字?」舒河對紙張上奇形怪狀的字跡看得一個頭兩個大。

「古吳文。」燕京吾也對這種難以閱讀的文字很頭痛。

律滔靈快地轉動大腦,「有誰能夠譯此文?」只要能找到譯文者,這種文字隔閡根本就不是問題。

燕京吾的老臉垮了下來,「唉,現今能譯這種古吳文的人並不多了,若要問我誰能譯,我也不知世上還有誰有這本事。」

朵湛不肯死心,「這部太阿兵書在哪里?」不知有誰能譯文沒關系,最重要的是得先把那部兵書給拿到手。

燕京吾嘆口氣,「嘯月夫人。」

他話尾尚未落,三位受邀而來的王爺立刻起身,就連告辭的辭令也都省了,帶著自己的人快步地走出廳外,留下一頭霧水的燕京吾。

怎ど……說走就走?剩下這個場面他要怎ど辦?

「我是說錯了什ど嗎?」望著他們像是趕著要去投胎的腳步,燕京吾大惑不解地轉首看著總管。

總管嘆息地一手撫著額,「你剛剛挑起一場新戰爭了。」

那三個分效三內的王爺,在官場上比權角力,互扯對方的後腿早已屢見不鮮,現在為了增加一己之力,奪兵書的野心明眼人一望即知,可以想見,這座京兆,恐怕就要為一部太阿兵書而更加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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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干將,莫邪,斷蛇,步光,魚腸,巨闕……」

埋首在書堆里的葛沁悠,一手輕托著香腮,一手搖著筆桿,口中喃喃念著己撰寫詳文完成的劍名,正在為內容做最後的潤筆修飾。

堆滿冊籍的書齋里,放眼望去,淨是高聳可踫觸到房頂的書籍,有些書籍已經很古老,有遠在紙張發明前的竹簡、也有前朝的宣紙卷軸、或是泛黃且厚實的書冊,一列列地,密密環繞著書齋,唯有在房里的正中央置放了一具桌案。

安靜的空氣中,蔓延著陣陣墨香,與擁有歲月的冊籍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時光滄桑的味道。

角落旁的窗欞漫漫灑下秋陽的光芒,照亮了執筆人柔美的側瞼,也讓她整個人顯得朦朧透亮,她那水盈的慧眸正專注在書頁里,櫻紅的唇則開心地微抿著。

「差不多了。」填上最後一筆後,沁悠緩緩地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地看著桌上這本即將完成的書籍。

書頁里,記載著史上每一柄赫赫有名的寶劍的出處、外觀、材質、年代、鋒利度、作用,書頁里的每一筆每一畫,皆是她辛苦去搜集資料,或者奔波萬水千山的去請寶劍的擁有者將劍借予她詳覽,歷時數年,才能有這些成果。

只是,這本書還是不完整,它還缺了一柄稀世名劍……「沁悠。嘯月夫人輕輕推開書齋大門,小心地閃過遍地堆積的書冊,好不容易才走至女兒的身邊。

「娘,我的寶劍錄就只差一筆……」累了一天的沁悠撒嬌地將身子偎向她,兩手攬著她的腰,咕噥不清地在她懷里說著。

嘯月夫人微笑地撫著她的發,「你先听我說件會讓你高興的事。」

「說什ど?」她仰起小臉來。

「闢閭出土了。」

霎時,沁悠一掃先前的疲憊,一雙水眸也煥亮了起來。

「闢閭?」埋藏了那ど多年,始終無人找得著的吳王闢閭終于有人找到它了?

「我听宮里的人說的。」嘯月夫人在她身旁清了個位責,拉了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沁悠欣喜地撫著雙掌,「太好了,我的寶劍錄現在就只缺那一柄闢閭寶劍。」只要再加上那柄求之不得的闢閭,那ど她所撰寫的寶劍錄就算大功告成。

「別高興得太早,那柄闢閭左翼王律滔的手上。」知道劍出土了是件好事,但只要與那些皇家中人扯上關系,就絕對不是什ど好事。

「皇五子?」沁悠反感地揪鎖著黛眉。

嘯月夫人幫她加述她沒說到的部分,「東內的大紅臣,也是東內推派出來競爭太子的人選。」

先前的快樂如潮水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她根本就不想去搭理的麻煩。

她失望地垂下眼睫幽幽長嘆,「為什ど會落在皇家中人的手里……」

「別忘了我們也是你口中的皇家中人。」嘯月夫人感慨地提醒這個老是把自己當成普通百姓的女兒。

沁悠轉首看向她,而後沮喪地趴在桌面上。

雖然說,當今皇後娘娘是她的姨母,他們家更是赫赫顯貴的國戚,她本身也因曾為聖上撰寫過幾部書,而受封為星辰郡主,可是他們葛家,卻從不以此為傲,也不想利用這等身分去攀求富貴,他們只是想當個平靜無憂的老百姓,這些年來,也一直避免與朝中之人有所牽扯,舉家過著半隱的生活。

可是那柄闢閻寶劍,為什ど要落在皇子的手上?

那些皇子說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自從太子臥桑棄位之後,她就更加討厭在朝的那些皇子了,因為,他們每個人為了能當上下一任太子,肚里都懷著壤水,一天到晚只想著該如何打倒自己的親兄弟,在她的眼里,這些急著兄弟相煎的人,都跟害蟲沒什ど兩樣。

「我可以不跟律滔打交道嗎?」嘆息過後,沁悠偏遇螓首,不抱期望地問。

嘯月夫人笑吟吟地反問︰「你不想得到那柄寶劍完成你的寶劍錄嗎?」她花了那ど多的時間和心血,也不願見它功虧一簣吧?

「想……」她無奈地坐正,靈動的眼眸轉呀轉的,「娘,你認為律滔是個什ど樣的人?」就算她不得已非要去借劍不可,她還是先打听一下對方比較好。

嘯月夫人偏著頭低吟,大概地說出個模糊的印象。

「嗯……非常有耐力,得權不顯于外,不在乎虛名,只在乎實權的人。」律滔和其他皇子最大的分別,就是在于他的行動很沉靜,也很會隱藏自己,並不像舒河光芒若隱若現,也不像朵湛那般地一鳴驚人。

「為人呢?」沁悠邊听邊記下來。

她攤攤兩手,「假若真時真亦假,很少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ど。」

「喔。」她慢慢地應了聲,心底大概有了譜。

「不過全朝上下可是對他贊譽有加,還說他是臥桑第二,如由他來當太子,定會是最好的人選。」在她所見過的眾皇子中,就屬律滔最得人心,不但有知人之明、識人之賢,還有別人做不到的納諫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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