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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渭迷情 第26頁

作者︰澹台

「……但你為什麼不想想,那首《摽有梅》不是寫給許南潲,那便是另有其人了……」

老天,涇娘為他折腰至此,而他回應的又是什麼呢?!

毖情地拿她做自己成功的一顆棋子,在收到她的深情的同時狠狠將她推向一邊無洞深淵,這便是他回報她的方式,只為了兩個早已逝去的故人,而這兩個故人甚至還是她最親近的親人,他也曾在其中之一位面前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她!

「爹會補償你!」

一句「補償」,怎能彌補對她的傷害呢?

第十章

瞪著眼前震憾發呆的男人,一對男女早嘖嘖發聲有一會。

「若你當初也似他這般別扭,姑女乃女乃敢打包票,你定然打一輩子光棍!」美貌女子無不饒幸地嘀咕,一雙大眼直瞧殷晝渭遮去其大半俊采的長須,「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有把自己打扮得不人不鬼的怪癖!」

粗率豪邁的話又引來人的訓斥︰「無論做個淑女,還是我的愛妻、蒲兒,你都不該講粗魯的話。」口里如此說,但那摟緊愛妻的親昵之勢,顯是十分高興妻子發現自家男人的優點。

「嚇!傳言此人如何沉穩卓絕、機警敏銳,我看不過爾爾嘛!」站了一盞茶時分,李香蒲忍不住包囂張地抗議出聲,終于成功地喚起了座上呆捻紅楓痴望的男子。

「誰?」毫無片刻遲疑,長劍月兌鞘,瞬間如罩寒冰的臉凌厲地喝問入侵者。

「呃!」忽然搞不清狀況的李香蒲大吃一驚,反應呆滯的身子教丈夫藏入了身後。

「幸會了!殷爵爺。」身邊傳來丈夫輕松低沉的笑謔。

記憶里毫不困難地搜索出眼前男子狀似輕松無害的臉,長劍已然回鞘。「是你。」

「是我,想不到呀,難得入京一次,還未好好地玩個夠本,便教滯留了。」輕笑的聲音帶著不難辨的責怪意味。

「在下不認為本人的事會與你有關。」因聯想到某處而不悅的口氣。

「無關嗎?而我卻覺得關系重大極了——至少我親愛的娘子不會放過他可憐的相公。」許南潲好笑地看著殷晝渭疑是「吃醋」的臉,「與其在這里生多余的悶氣,為什麼不抽空多想想,你那掬在心口疼著的人兒正因你的關系強顏盛妝去服侍某人呢!」

被踩到痛處的人通常會面貌猙獰了點。

「告訴我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出面?

「因為——很巧地涇娘是我娘子的閨中密友,而也正是她的功勞,使得在下能順利抱得美人歸,這個恩情,許南潲沒齒難忘。」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個沒完,都什麼時候了!性急的李香蒲早在一旁跳腳抗議︰「搞什麼嘛!不是早商議一拳將他打昏,死拽著給涇娘負荊請罪嗎?怎麼還不動手?唉呀!真搞不懂涇娘美美的一位佳人,居然會看上這麼個……」

以吻打斷,許南潲提醒愛妻說話要顧及到一旁臉色難看至極點的男人,低聲安撫︰「不勞我們動手了。」粗枝大葉的妻子並沒有看到殷晝渭松動的表情。

「最後對于玉門關的事,在下再次多謝一句。」沉穩地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出。

「這——」李香蒲傻眼的表情。

趁妻子失神時大咧咧調情,臉上有松一口氣的笑,「小笨女人,還擔心嗎?他已經開竅了——」

***

當今聖上蒞臨殷府,原來是要摘下殷府中一株名花,驟使殷府身份大漲,殷晝渭所得到的榮寵名權,直把其他什麼太師、中書令的三公六卿比了下去,從今以後,除非聖上動用手指頭,否則其他人不敢再招惹一只添了翼的老虎。

但顯然有人甘願挑戰權威。

「不好了!西苑起火了!」

隨著一聲惶懼的呼喚,殷府西苑火光沖天,立時驚慌到正在芙蓉閣與美人把酒的楊龑,頓時殷府便天地也變色起來似的亂了起來。

「快保護皇上!」

「殷晝渭」幾乎是在同時間護在芙蓉閣前,一批親兵守得仿若鐵桶般守住芙蓉閣,楊龑的貼身公公驚忙地跑出來話還未出口,即口瞪目呆地瞧著夜空中迅速掠來四條黑衣人影如天神降落,一揚兵器與禁軍對打起來。

「有刺客!快抓刺客啊!——啊!保護皇上要緊!」刺耳的喊話出自兩個躍上芙蓉閣頂的黑衣蒙面客。

「殷晝渭」帶領一陣親兵上樓之時,迎向他的便是兩蒙面客長劍迫向楊龑的驚險境頭。

「皇上!」趕在楊龑親信擋上之前奮身使劍護了上去,兩個蒙面客顯然武藝極是高強,「殷晝渭」以一對二過不了幾招,便教一蒙面客劃傷手臂。

此時樓上親兵逾積逾多,蒙面人似乎看出形勢的不利,相互一打眼色,指向楊龑的長劍忽轉了個彎,其中一個同時長臂一伸,便將軟在一旁的涇娘勾入懷中,長劍狀似威脅地架在她粉頸之中。

「別傷害她!」場中最有權出聲的兩個男人均暴喝出來。

「皇上!爹——」涇娘似真似假地望著楊龑與「殷晝渭」驚叫一聲。神經末梢卻感受到抱住她的那熟悉的懷抱,匆匆一瞥看到擄持著她的那個蒙面客一雙炯然眼眸,淚終于潸潸而下。

而這一面在旁人或者說楊龑眼中,無疑是一個嬌養深閣的千金受到驚嚇該有的體現,美人一哭,惹人萬種呵憐啊!

「大膽刺客,竟敢襲擊當今萬歲爺,兩旁護衛還等著什麼,還不快——唔!」太監的喳呼聲猛止于主上發惱的質問。

「你們是誰?究竟想怎樣?放下殷小姐,有話好說。」楊龑關切地望著涇娘開口。

旁邊又掠進兩名蒙面客,互遞一眼的樣子顯然對楊龑的提議毫不感興趣,以劍緊架住涇娘退了所有禁軍的蠢蠢欲動,四條影子形如鬼魅地掠入茫茫夜空。

「想要殷涇娘?好呀,秦川之下,渭水河上,說不定哪一天便可收到她的尸——」桀桀的女聲遠遠地在夜中回蕩。

「殷晝渭」與禁軍全力追趕,卻哪里還有什麼人影?倒是還未邁出府外,一人身披了戰鎧,匆匆邁進,竟是太師馮雍中。

「皇上可無恙?老臣該死!護駕來遲了——」

他護駕來得不算遲,至少距刺客襲人殷府不過幾個轉眼功夫,馮雍中已調集了幾千兵馬在殷府外守衛。

然而,楊龑卻未能體會到他這一片誠摯忠心,歷經驚險和丟失美人的他正陷入暴怒之中,不分青紅皂白將馮雍中斥責一番。

馮雍中口中唯唯諾諾,然神色已然不善。

***

冰冷的長劍撤去,改換之,是一個密實的懷抱。

身形在迅速移動,她未敢閉眼,直盯著對方晶燦的眼,猶恐這一幕是在夢中,是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抱著她卻施展著極快的輕功,瞬間已將另三人遠遠甩在身後,黑暗中可感覺他們轉入更黑更暗的密室之中,尚未來得及呼喚,黑暗中他猛一扯臉上黑布,跟著兩片唇便似火焰般朝她狂噬了去。

勿需多言,但淚卻掉得更凶。

「爹!爹!你已經向自己屈服了嗎?」她在纏綿至極的吻中喘息,軟倒在他的懷中。

「還叫著爹?」淡淡的質疑是情人之間才有的甜蜜。

她一震,瞬間又哭又笑起來,一只柔荑模上他的眉眼,哽咽不成聲︰「你來了,你仍是來了!有這麼一刻,涇娘便是多叫幾句爹,又何妨呢?」

「你不介意,有人卻介意。」他柔聲地,不舍自責地想為她拭去淚兒,卻挫敗地發現愈拭愈多。

「對不起!對不起!爹不該這般混蛋地對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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