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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渭迷情 第27頁

作者︰澹台

她止住他更多未出口的自責,用只為他才展的柔情包容了他。

「你最終仍是來了啊,涇娘此時就有再多的怨,也早變成對上天的深深感激。涇娘只希望這樣的驚嚇不會再有第二次。」

他感動地緊摟住她,這樣一個甘心全然地眷顧他、包容他,施給了他稀世珍寶般的愛戀的女子,天知道他為何會發瘋這般對待她——

「不會了!混蛋糊涂的我已經明白世間只有一個珍貴的你,失去了你,我便一無所有了,青山綠水長在,仇要報卻沒必要逞一時之快拿僅有的一個你去冒險,然後教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自責追悔。」

她含淚而笑。

「雖然回答可謂自私,但涇娘勉強接受了。」

「你呢?在我決定那樣對你之後,你為什麼不逃走,那天府內侍衛全教我撤去,如果你要走,完全可以毫無困難踏出殷府。」

「然後呢?留下你獨自一個面對不堪的局勢?涇娘不會這樣做的。」

激動的他又要落下唇舌與她交纏,她羞澀地閉上眼眸,卻遲遲未見侵略的唇瓣。

睜開眼,近在咫尺的炙眸帶著鼓勵的期待。

「還記得小小的你為我曾起了個名兒,還宣告著這將是你的專利嗎?」

她驀地明了,驚喜羞怯的芳心瘋狂地跳動起來,她幾乎是摒息用唇語呼喚了出來︰「晅之?晅——!」

出了聲但未了的兩字含入了交織著迫不及待的唇中。

室溫驀地高了。

「後半生,我再也不會讓你委屈了,我會超逾自己生命地保護你,不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男人——一個深愛你的男人的身份保護你,你懂嗎?」

「我懂!我懂——」

以吻落下的宣誓,听起來不錯,不是嗎?

***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設慮萬全的計劃,全教你臨陣破壞了!你要如何交代?」尚在大清早,但兩條肆無忌憚的人影帶著氣急敗壞不顧禮節地闖入一間寢室之中。

溫柔鄉被打斷的男人通常都極不耐煩,所以自屏風後閃出的男子臉色難看到極點。

「在下無需要對你們交代什麼。還有一點,我的寢室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入得了的。」冷冷的聲音有一抹嚇人的凌厲。

「大膽!本宮可是堂堂大燕皇朝的太……」一柄銅古劍打斷了惱怒的敘說,就見得原本狂肆的燕棣、燕柰呆了地難以置信。

「但憑這個,你們兩個亡國之後如何對我表示質疑?」

燕棣瞪著頸中的青銅古劍,上面奇特的饕餮紋令他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盯著殷晝渭一張總令他覺得熟悉得刺眼的臉,記憶里似乎看過相似形貌的臉,那張臉是描于畫上的;而畫紙上的人,正是冉朝最後一個皇帝,也正是饕餮劍的主人。

他大燕朝的天下,當初亦是從篡奪冉朝的帝位而來。

「不可能,你姓殷……」

「怎麼不可能,一個姓氏算得了什麼?姓冉姓殷都無所謂。」

燕棣驚喘口氣,臉白如紙,「你……是冉朝的後人?!」

殷晝渭嘲笑地睥睨著他。

「你……你是要從我手中奪去皇位……」

「誰稀罕一個無味的寶座?」瞬間放柔的神色只因往屏風的一眼,令驚愕發抖的燕姓兩人更莫名得可以。

「還有容在下提醒一點,江山本來便不是你燕家的,也從未曾到過你的手中,所以別提奪。」

「那你的意思?」燕棣緊張得兩眼瞪圓了。

「我能容忍你座下的左丞相在我幕下臥底那麼多年,你說我有什麼意思?」

原來他早知道!兩人以一種危險顫栗的眼光瞧他。他們並不笨,相互示意了一眼,燕棣幾乎是小心翼翼。「如果你幫我奪得天下,我可以給你天下第二人的榮寵。」

嘲諷的笑這下再無可遁形,殷晝渭撤回了劍,並不置可否,只進出一字︰「滾。」

氣焰全消的兩人狼狽走出。

「晅之,你嚇到他們啦!」清雅慵懶的話聲傳自身後。

含笑回頭,卻在看到她的打赤腳而皺眉,走過橫抱起她,附在她耳邊親昵道︰「我不認為討論他們很有趣,來,談談我們吧。」

當兩人的身子又陷入了芙蓉帳之中,涇娘的臉巳泛上兩朵紅暈。

「我們?談什麼呢?」她明知故問。

「我們成親可好?」附下頭,看她緋紅的臉與嬌羞醉人的眼瞳,忍不住那地輕薄了起來——以唇。

用頸中所戴的古琬圭擋住他的唇,一對水眸溢滿驚人的柔情,但一張臉卻惡作劇地笑了起來︰「急著什麼呢?定情信物都給了,不趕著那一天啊。」她眨眼,揚揚那琬圭。

殷晝渭一听整張臉黑下大半,天知道她不急,他卻不認為自己可以等到成婚那一天,特別是這般同床依偎,看得到卻「吃」不到,簡直是種煎熬呀!

「听好,涇娘,這場親事可是愈快辦愈好。咱們今後的節目可是安排得滿滿的——這邊事情一了結,我們就要直奔西域,隼軍有待進一步安排,也應該拜祭拜祭你的爹娘,我的岳父岳母大人了,向他們討一聲祝福。」驚奇曲獨緋當時的訓誡便如是看到今天一般,但哪有她當初的固執?畢竟他不能沒有涇娘,而也只有他才能給予涇娘幸福快樂,不是嗎?

涇娘狐疑地瞧著他笑眯眯的表情,但听出一絲端倪,笑謔︰「怎麼,親愛的未來夫君,你舍得天下第二人的寶座?」

「你說呢?」為官的風光之于他不過是袍笏登場的小丑,現在的他只想狠狠吻掉她臉上壞壞的笑。

「除非你笨到沒听過韓信與劉邦的故——唔!」輕聲的回應斷送在襲來的熱唇之中。

滿足喟嘆一聲,她小心翼翼地羞澀地卻又篤定地回應他,當小小的丁香舌絞上他侵略的唇舌時,他一震,立即完全興奮起來。

灼熱的在室內火辣辣上演。而堅持到新婚之夜的初衷,不知早給遺忘在哪個荒山絕谷里了。

晨色正好,連楊柳也低著頭含羞不語……

***

距殷府那夜大變兩天之後,殷晝渭率兵在玄武門政變。早在潼關口蓄勢待發的隼軍乘機攻入潼關,直逼皇宮。

消息傳來,失卻了馮雍中支持的楊龑驚慌失措地要從興慶宮後門逃走,卻教同隨的親兵猝起嘩變,被絞死于驛路之旁。

燕棣受擁為帝,天下在瞬間易主,國號由原來燕改楊再重回燕,竟在不到二十年之間。

新君蒞位,天下大赦,而建國的功臣,該封的應封——

「啟稟皇上,老臣奉命前往殷府傳召殷晝渭進朝受封,但全府上下竟找不到其蹤影,只在書房內發現這封信。」

被新任為護國公的嚴三復一遞手中那封囂肆直呼天子尊謂的信,由公公交給坐于偏殿主座的燕棣。

「該死!」看完信的燕棣怒往案上一擊,嚴三復微瑟了下,眼角余光竟瞧到燕棣臉上漲著心事被拆穿似的狼狽怒潮。

這信里究竟什麼內容?

「罷了,殷晝渭既已失蹤,尋他的事便免了。這幾天也辛苦老國公,起身免禮罷。」

「謝主隆恩。」嚴三復遵言起身,抬高的眼發現案上平張的薄薄一紙,上面無稱謂,亦無下款,只廖廖地寫著一行短語——

狡兔死、良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故國破;謀臣之。

炎熱的天氣,當嚴三復退出偏殿,背上不白禁冷汗濕衣。

不久之後,嚴三復以告老為由,辭去了所在官職,歸隱田間。

尾聲

阡陌枝頭芳菲至,又告一春。

像是回應一春所至的盛情般,長安城的朱雀大街更逾往常地熱鬧起來,做生意拉皮條的,買賣談判商洽的,無一不是卯足了勁地你來我往,每個忙碌的身影無不是在心動間停駐,在滿意或扼腕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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