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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来时 第16页

作者:严沁

“我身边的朋友?”他笑起来。

“至少我和庄,是不是?”她摊开双手,“能不能为我们快乐一点?”

“你以为我不想让自己快乐?”他苦笑。

“江浪,你太寂寞了,你该多结交些朋友。”她笑:“就象你在广告中一样,四海之内皆兄弟姊妹也。”

“我拍错了广告,”他笑,“好!不谈这些,我帮你一起弄晚餐!”

“不必,厨房的事是女人做的,”她阻止他,“今晚我们的晚餐很简单,火腿蛋炒饭。”

“火腿蛋炒饭?”他笑起来,“令我想起妈妈。”

“是吗?伯母常弄火腿蛋炒饭给你吃?”她也笑。

“从小吃到大,”他说,“还有罗宋汤。”

“每个小孩似乎都是吃罗宋汤长大的。”她往厨房走,“我现在去弄,你一定饿了。”

征世进了厨房,江浪无聊的坐着,然后,也站起来走向厨房。

“你知道一件事吗?是关于庄岩的!”他问。

“庄?有什么事?”她不以为意。

“他告诉我,你令他迷惑!”他盯着她看。

“我令他迷惑?”她呆楞一下,然后,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这是什么话?我完全不懂。”

“我很难解释,但——过些日子你会明白的!”他说。

“过些日子?岂不闷死我!”她说,一边动作迅速的弄着晚餐。

“你也会闷吗?”他摇头,“我看你永远是那么开朗,那么快乐。”

“你知道吗?人的情绪都是自己创造的,”她说:“我为什么要弄得自己情绪低落呢?又不是傻瓜。”

“你说我是傻瓜?”他笑。

“有那么一点,”她点点头,“我很少见到男人象你这么多愁善感的。”

“我多愁善感?不,我只是不怎么开朗、快乐,”他否认,“别把我说成林黛玉。”

“哦?你也知道林黛玉?”她打趣。

“我是中国人啊!老天!”他叫。

似乎,他的情绪已好转一些。

“是,常常忘了你是中国人,”她笑,“谁叫你拍外国香烟广告?”

“香港有很多人替外国商品做广告。”他说。

“感觉不一样,”她摇摇头,“你拍的广告背景是外国,配角人物又都是洋人,连你的样子看起来也不象‘纯种的中国人。’”

“老天!我是如假包换的纯中国人。”他叫。

“你不知道,当初我还没有认识你时,曾经和电视台几个同事打赌,我还猜你是南美人!”她说。

“太离谱了一点,是不是?”他说。

“是真的!我以为你是秘鲁或厄瓜多尔那些国家的人,要不然也是中国人和拉丁人的混血。并没想过你是纯正的中国人。”她说。

“真不知你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说。

“或者是住在外国太久,几代下来,因水土的关系而有点变种。”她说。

“你呢?你呢?你怎么不变种?”他怪叫,“不要说得那么离谱,好不好?”

“好,不说,史蒂拉还烦你吗?”她问。

他皱皱眉,半晌才说:

“一天中从三次电话变成六次,”他摇摇头,“真不明白,难道她上班时不必工作?”

“当然要工作,只不过追男孩子比工作更重要!”她笑得好可爱。

“你也这么想?”他问。

“我?当然不,我是事业第一。”她摇头,“史蒂拉不同,她比较女性化。”

“全世界的女人都象她,男人岂不是都得去当和尚?”他摇着头。

“不要说得这么尖酸刻薄,好不好?”她瞪他,“史蒂拉唯一的错是喜欢上你,她不该被判死罪。”

“女孩子应该等男人去喜欢,太主动了很可怕!”他还是摇头,“我有个感觉,她想拿铁链把我锁住。”

“不知多少男人想被她锁呢!”她笑。

“让那些男人去,我——无福消受。”

“越说越可怕,我真不能接受你这种怪论调。”她说。

“你不觉得男女交往要自然发展,要两情相悦才美好吗?”

“当然应该如此。”她说,“不过,享受一下被爱,被追求的滋味,不是也很好?”

“那要看对方是谁。”他固执的。

她盯着他半晌。“好,这次算我介绍错了,”她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天我会警告史蒂拉,要她别再烦你。”

“她烦不了我,忘了我已辞职?”他孩子气的笑。

“别告诉我你是为史蒂拉而辞职的!”她叫起来。

“当然不是,她对我的威胁可没有这么大呢!”

“她不知你石澳的电话?”她问。

“她怎么知道,除非你告诉她。”他说。

“我又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做!”她白他一眼,“来,动手自己拿出去,可以吃了。”

她的火腿蛋炒饭很漂亮,红萝卜,青豆,蛋,火腿,颜色鲜明,味道又香。

“可以媲美餐馆哦!”他说。

“当然不是假的!我学过!”她说。

“庄岩说得对,你一定在学烹饪,所以每次烧一道菜给我们吃!”他说。

“他那家伙,烧菜给他吃还错了呢!”她笑骂,“他的良心给狗吃了。”

“我会把这句话转告他!”江浪笑。

“以为我会害怕?”她也笑。

两人在小桌子上吃起来,虽然食物简单,却很美味,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好。

“我问你,庄是不是打算去南美?”她忽然问。

“是吧!不过还没有认真计划。”他说。

“是他想找我一起去,还是你提议的?”她问。

“你妥我怎么回答?”他笑。

“当然讲真话啦!”她盯他一眼。

“好!是他说的!”他认真的,“所以我一直说,庄岩对你十分特别!”

“十分特别?或是迷惑?”她笑,她记住了他刚才说的话,迷惑。

“两者兼有之啦!”他笑。

她皱着眉,好半天才说:“你该不会认为他已爱上我了吧?”

“那倒不至于这么快,不过有这倾向啦!”他捉挟的,“真想不到,他那独身主义者!”

“不怪他,是你看轻了我的魅力啦!”她顽皮的。

“不是看轻,是不曾正眼打量过,”他笑,一边服睁睁的望住她。

“看什么?乱不正经的!”她笑骂。

“原来你真是很漂亮的!”他笑。“不只漂亮,还十分性格呢!”

“那又怎样?”她大笑。

“说不定我会再来一次为情所困!”他说。

再来一次?

自从江浪辞职后,已一星期,除了那天来找征世之外,他仿佛失踪了。

他没有再找征世,征世打电话去石澳,他也没有留在屋子里,那男管家说他出去了。

唉!他每天出去,从早到晚的,他到底去那儿呢?

征世担心着,电话也一直不停的打去,直到那天,接电话的不是男管家,庄岩回来了。

“庄,你回来了,江浪呢?我一直找不到他。”征世孩子气的叫。

“这么关心他?”庄岩笑,“不如到我这里等他,三更半夜他总会回来的。”

“三更半夜?”她叫,“这么晚了,他去那儿?”

“我没有问过他!”他淡淡的。

“你知道他辞职了吗?”她问。

“知道,他告诉过我。”他说。

“他有没有说过要打算如何?”她问。

“没有,我看他打算放松自己几个月,然后——或者从头来过。”庄岩说。

“从头来过?”她不明白。

“我想——他打算放弃广告业。”他说。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吗?”她叫,“放弃他的公司?或是连广告也不想拍了?”

“两样都放弃吧!”他不起劲的。

“那怎么行呢?”她下意识的叫,“这但不是太可惜?他的广告深受欢迎,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言放弃?”

“我不知道。”庄岩似乎很累,连讲话也懒洋详的,“他当然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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