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子卉再怎样也没想到,会在逐渐安定下来的生活后,再次遇见曾正历。是上天安排她展开复仇?还是要让她和正历再续前绿?
自从接受了士敏以后,子卉已经很少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去了。她走到窗边,看着车水马龙的窗外,叹了口气,内心里有两个声音不断交战着。她怕伤到士敏,所以不想再去沾惹正历;却又想要让正历的妈妈吃点苦头,报复她当年的绝情。如果
不是她,她的青春人生不会是这样。
“想得头都痛起来了,先去吃点东西,肚子好饿。”子卉关上了门,告诉行政人员她下午不进公司了,有事打手机就可以了。
车开到一半,正历就打电话来。
“喂!请问是苏小姐吗?”
“是,我是苏子卉。”
“我是曾正历,你今天会上北部收保费吗?”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兴奋、很期待的样子。
“嗯……对不起,我今天没办法上北部,我……我……有点事要忙。”话一说出回,子卉就明白了,其实自己早已做了选择。
她选择逃避,不想报复了,所以才会再三拖延,不想再和正历碰面。
“那这样好了,曾总,我请北部的同事过去跟您收保费好吗。”子卉忽然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用再看到正历,也可以完成这个case。
“不用、不用!我现在送过去给你,好不好?”正历迫不及待的要看到子卉。
“不用了,正历。”子卉一着急,竟不加思索月兑口直呼他的名字。
电话的那方沉默了半晌,子卉才发觉自己竟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称呼他曾总。
生命中曾有的熟悉,毕竟很容易被勾起,很难刻意忘怀。
“对不起,曾总,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直接叫您的名字。”子卉怕正历起疑,赶忙解释一番。
“不会。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很怀念。”正历的口气充满了沉沉的哀伤。“你以后就叫我正历好了,我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
“好!其实我也都这样称呼我的客户的。你也可以叫我子卉,这样听起来感觉比较亲切。”子卉不想让他再起疑心,赶快模糊焦点,转移他的汪意力。
“曾总,不,嗯……正历,那个保费,就不用麻烦你送过来了,我后天会上台北,亲自过去收,可以吗?”子卉怕他真的从北部来,所以先说些话缓一缓、骗骗他。
币上电话,子卉在行事历上写下后天的北部之行。
子卉自嘲地说:“苏子卉,你为何要多此一举,还写在行事历上?不是想好了不见他的,怎么又要去呢?你要给他希望,再让他失望?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这样,可是这八十一万的case要收啊!”子卉不停地给自己找一个北上的理由。
第四章
子卉终于还是决定上北部一趟。
当她到正历的公司,受到了超级贵宾般的礼遇,正历还特别带她到各部门走了一圈。最后正历请子卉到他的办公室喝咖啡,顺便拿保费。
一进正历办公室,子卉就看到正历的专属秘书站着向她点头微笑。“苏小姐您好,我是曾总的秘书,我叫张裘莉,请多多指教。”说完还向子卉一鞠躬。
“张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子卉赶忙请张小姐不用这么多礼。
“请问苏小姐要用茶还是咖啡?”
“咖啡。”子卉的回答简单、利落。
这女孩很特别,子卉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她看起来很清纯,乖乖的、甜甜的,缺少一般秘书特有的精明与干练。
趁她去泡咖啡的空档,子卉问正历:“曾总,您请的这个秘书和别家公司的秘书很不一样喔!”
“哪里不一样?”正历好奇地问。
“曾总应该知道哪里不一样。”子卉笑笑地回答。
“哈哈!你好厉害!之前我妈请了几个我都不满意,这个是我自己登报请的。”话一说完,正历竟像个大男孩般洋洋得意。
“我想令堂为您请的人,能力一定很好,您为什么偏要自己选呢?”子卉好奇地问。
“她啊!说好听是帮我请秘书,说明白一点是在帮我挑老婆,找个人监督我的一举一动。而且她请的秘书都是一些名门闺秀、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是来工作的,全是来钓金龟婿,只会碍手碍脚。”话说完,正历做了个女人照镜、补妆、擦口红、抿嘴的动作,逗得子卉大笑不已。
“曾总,您真是爱说笑。”子卉笑个不停。
“是吗?你喜欢听笑话吗?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多讲几个让你笑笑。”正历突然正经八百地这样说。
“嗯……不用了。”子卉看他这么认真、在乎的神情,感觉到他对她的百般讨好。突然间,她有些难过,却又有些虚荣的欢喜,她低下头来整理公事包,不敢正视正历。
两人都想着要讲些什么话好来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
“你上次说的保费是不是八十一万?”正历主动提起保费的事。
“对,六千万的保障保费年缴只要八十一万。”多年的业务经验,让子卉在收款时表现出干练、利落。
“这是八十一万的支票。”正历也不嗦,拿出支票给子卉。
“谢谢!”子卉核对支票上的金额后,把支票放进公事包。
就在这时,裘莉端咖啡进来了。“苏小姐,请用咖啡。”
“谢谢!”子卉客气地接过裘莉泡的咖啡,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地对裘莉说:“哇!你泡的咖啡好香,好好喝喔!”
“谢谢您,您夸奖了。”听到子卉的赞美,裘莉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
“很内行喔!”子卉赞美着裘莉。
“那当然,裘莉待过吧台。”正历对子卉说。
“真的?”看不出像裘莉这样文静的女孩,竟会有吧台的经验。
“嗯,总经理很喜欢喝咖啡,所以我就去学了;这样我就可以每天泡给总经理喝,而客人喝到好喝的咖啡,总经理也有面子。”裘莉一边看着正历,一边微笑地说。
看裘莉说话的神情,还有她看正历的眼神,敏锐的子卉知道,这女孩子喜欢正历。不知不觉中,子卉竟对裘莉有些妒意。
“曾总,您真是领导有方,把裘莉教得这么好,裘莉对您也真是有心。”话一出口,子卉讶异于自己怎会讲这么酸的话。
子卉赶紧转移话题:“咦?今天怎么没有看到王秘书?”
“王秘书?喔……你是说翔翰?裘莉,你去看王副总来了没。来了的话,请他过来一趟。”正历要裘莉去找他。
“好!”裘莉离开办公室。
“曾总,上次听您说,王先生是您的专属秘书,怎么现在变王副总了?才几天没见就升官了?”子卉觉得纳闷。
“哈……其实,是我骗你的啦!上次为了引起你注意,才把他贬为秘书。其实,他在公司很久了,已经做到副总了。”正历向她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表示道歉。
子卉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心花怒放。他还是这么的孩子气,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在乎。
就在子卉笑得灿烂的同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子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下心来一看——
是正历的妈妈!子卉放下手上颤抖的咖啡,不自觉地收起脸上的笑容,要自己镇静下来:苏子卉,不要紧张!你现在是苏子卉,她一定认不出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可怜虫。站起来,笑笑地跟她打招呼。不要紧张,你一定做得到,快站起来,苏子卉!
正历妈妈走近后,一看到子卉,愣在原地。
原来,不是只有子卉这么的紧张。子卉看到正历的妈妈这样惊慌失措后,不禁松了口气,气定神闲、笑容满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