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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后 第10页

作者:绿光

“不不不,这破浪船并不好驾驭,就连一些老经验的舵手都盛赞娄皇子转舵时机掌握极好,和不悔的搭配简直是天衣无缝,他自个儿也在船上,只能说这两人的默契肯定是长年相处培养下来的。

“那是自然。”提到他和龚不悔的默契,娄战来轻逸笑意,然而,他却极为厌恶对方直称“不悔”二字。

不悔,是专属于他的唤法,他不与人分享。

“不过光这样是没用的,得想个法子让船可以平稳地在怒涛江行驶才成。”龚不悔低声说着~

相太极闻言,立刻附和,“不悔说的是,这恐怕得要仰赖二位了。”

娄战来垂敛长睫,无须问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悔最天的弱点在于她的善民,一得知他人有难,她就不能不管,以往在去暮城时,有一次向来平和的无定河竞因暴雨而泛滥成灾,她不要命地驾着船要救人,而他也厚着脸皮上了船,在船欲失控之际,帮她掌了舵那一次,是她头一次向他道谢,他也头一次在她眼里瞧见了几许欣赏。

他原本不懂驾船,但因为她,他跟着学,潜入了宫中的藏书阁找着相关书册,细听从不藏私的她讲解技术,自个儿沙盘推演,一旦真的上阵掌舵时,才能够驾轻就熟。

然,没过多久,两人关系随即走了样,别说欣赏,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

因身在弋风质子府,为了避开祸端,他让自己成了个爱风花雪月的放浪皇子,在他调戏宫女之际,那个男人搞带着不悔前来,教她撞见那一幕。

四目交接时,他的心凉了她走了,他不能追,因为他不能前功尽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看着她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

从此,在她眼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然而现在--

“主子,咱们一道想办法吧。”

面对她那毫不遮掩的欣赏,同样的灼热教他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走了样--

“好。”几乎是不很思索的回答。

他知道面对她时,他的脑装是发挥不了作用的。尤真是她瞬间滚开无比愉悦的笑,他想,他很愿意为这抹笑而死,所以不过是这么一丁点的要求,何难之有?

这一来一去,倒是让相太极看出了端倪,瞬间明白想要控制娄战来,就得要先抓稳了龚不悔。

这个发现教他大喜,不由得吆喝着。“来人,还不快让曲倌进厅唱曲?”

厅外的下人赶紧张罗着,不一会便带着几个曲倌上厅唱曲。

得到娄战来的允许,一扫先前的阴霍,满桌的珍崔美撰让龚不悔食指天动,还不忘替他布菜,配着曲倌珠落玉盘般的清脆唱嗓,她食欲大开,止不往唇角的笑。

娄战来见状,不禁笑眯了带那偏冷的眸。

不该答应的,他明明要说不,可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想要让攀潮镇的百姓能够平稳驶船,不只是船只要特地设计,就连这水道也得做些工程才能永除后患,而这些事情没有费上几年,根本是完成不了。

然而,他就是想见她的笑脸,就是忍不住想宠她,想把能给的一切都给她。

“过来过来。”

曲倌唱毕,相太极随即唤着几名曲倌乐师过来,就坐娄战来身侧。

脂粉味从那一头传来,教龚不悔唇边的笑意凝注,侧眼望去。

那曲倌偎在他身侧倒酒的画面,让她脑袋闪过些许情景,内心莫名升起一股凶猛的厌恶,仿佛她看过这画面数百遍,让她打从心底讨厌,讨厌到无法再坐下去。

“王爷,我累了,容我先告退。”她想也没想地站起身,径自说完就走。

相太极错愕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不悔向来懂分寸,怎会不等他这王爷发话便透自走了,敢情是恃宠而骄了?

娄战来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想了下道。“王爷,我也有点累了,先告退”他起身作揖,朝隽王爷微领首才离去。

相太极托着腮,看这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目光再飘到曲棺身上,不由得轻呀了声。难不成这两人……有私情?

报不悔回到衰房,一把推开房门,吓着了待在房内的俪人。

“二爷,你怎么了?”不解地看着她。“谁惹你生气了?”

她不禁一愣,模上自己的脸她生气?有吗?

俪人追着她走到床边,惊见她肩上有抹红,“二爷,你的肩上怎会有血?”

侧眼看去,果真瞧见肩上有血渍,可是她并不觉得有哪里拜忖着,却突她想起在船上浪突然打来,船身颠了下,是他将她护在怀里难道是他的血?

“二爷,把衣衫月兑下,让奴婢瞧瞧。”俪人急声道。

报不悔正要推拒,然而俪人的动作好快,一下解了她的衣带,正要将外袍给拉下时,她瞥见门板被人推开,叫了俪人一声,她随即帮她把外袍拉上。

“娄皇子怎会如此不懂礼节,要进房前,不知要先敲门吗?”俪人不悦道。

她以下犯上的姿态,教龚不悔微扬起眉,想不透她何以如此放肆。

“本皇子找自个儿的随从,难不成还得要你先答允?”娄战来似笑非笑地说。

“若是以往,确实是要的。”俪人声音冷沉反驳。

报不悔听着他们两人针锋相对,也不阻止,也不急于知道到底谁给的记忆才是对的,现在她只想知道,她肩上的血到底是打哪来的。

“出去。”他冷睨着俪人。

她紧抿着嘴,硬是不退,龚不悔这才出言要她离开,她尽避不愿意,却也不得不从。

待俪人离开,她不住地看向他的衣襟处,她记得他是将自己环抱进怀,要是肩上染血的话,他的伤口应该会是在衣襟底下,或手臂上吧。

可是回府之后也没瞧他换袍子,上头也没沾血,那血到底是从哪来的?

“你在看什么。”娄战来含笑走近她。

阵阵脂粉味靠近,教她不由自王皱起眉,那股难以言喻的厌恶再起。

“走开。”龚不悔不客气地将他推开,忘了要看他的伤口。

娄战来没防备,被推得往后踉跄,险些撞上锦榻,然目光依旧紧锁着她。

“你在生气。”记忆中的不悔是个爱笑之人,不管是礼貌硫离或者是真心偷悦的笑,他都曾见过,却唯独没见她发火的模样。

“没有。”她想也没想地否认。

“为什么?”他不解。

罢刚明明还好端端的,怎么才一眨眼她就生气了?这变化落差之大,教他忍不住想到当年的事,仿佛才刚萌生的情感瞬间天折似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累了想睡了。”她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不悔。”娄战来突地眉头深锁,紧闭双眼。

报不悔见状,赶忙上前扶他。“主子,你没事吧!”她暗骂自己太意气用事,她不是还猜想着他是否受伤,竟还推他。

娄战来顺势一把将她楼进怀里,她意识到自己被骗,微恼要择月兑,却被他用更大的力道圈抱住。

“不悔,不需要称呼我主子,叫我的名字。”他比谁都还开心她丧失了记忆,唯有如此,她才会愿意停留在他怀里。

“直呼主子名讳不好吧。”她撇了撇嘴,不再挣扎。

“你例外。”

“为什么我例外?”她噘起嘴,状似不悦,可心里的阴霾却轻易地被拨除。

“唯有你,想在我跟前怎么撒野都无妨。”

“听起来我像个无理取闹的娃儿。”她哼了声,却无法否认心底有那么一点甜意滋长着。

“不,我的不悔从来不撒野,哪里伤了也从不喊疼。”他低哑喃看。

我的不悔?她心底颤了下,气恼的表情添了点笑意。“我又没伤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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