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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侯爵 第26页

作者:罗莉塔·雀斯

“那么我想到的另外几个称呼,会使你欣喜若狂。”他说。“你怎会这么白痴?或者,你是故意的?看看你!”他望向她的上衣。“照这样下去,婚礼当天你会瘦得只剩皮包骨。你上次好好吃顿饭是什么时侯?”他问。

依洁丝猜测,这种话在丹恩的字典里算是关怀的表示。

☆☆☆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你不知道住在露薏婶婶家是什么样子。她筹备婚礼时就像将军在指挥作战。从我们抵达那天起,全家就一直在激战。我可以任由他们战到分出胜负,但结果我不会喜欢,你也会深恶痛绝。露薏婶婶的品味无比恐怖,那表示我不得不亲自参与,日日夜夜。事必躬亲花掉我所有的意志和精力,所以我疲惫苦恼到没法好好吃顿饭——即使仆人做得出像样的一顿饭来;但他们做不到,因为他们也被婶婶搞得疲惫不堪。”

短暂的沉默。“这个嘛。”他好像不太舒服似地在座位里挪了挪身子。

“你说我应该雇人帮忙,”她说。“但那又有什么用?因为她照样会干涉他们。我还是得事必躬亲——”

“好了,好了,我了解。”他说。“她令你心烦。我会制止她,你该早点告诉我。”

她抚平手套。“我现在才知道,你愿意为我屠龙。”

“我不愿意,”他说。“但人必须实际。你必须保留全部的体力,应付新婚之夜。”

“我想不出我为什么需要体力。”她说,不去理会脑海里浮现的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我只需躺着,不是吗?”

“一丝不挂。”他阴沉地说。

“真的?”她低眉垂睫,瞥他一眼。“如果你说我一定要那样,那也只好那样了,因为你对这些事比较有经验。但我真希望你早些告诉我。那样我就不会为了那件性感睡衣给裁缝师添那么多麻烦。”

“为了什么?”

“它贵得要命,”她说。“但是那丝绸细得像薄纱,领口的网眼图案非常精致。露薏婶婶吓坏了,她说只有放荡的女人才会穿那种不留想像空间的东西。”

洁丝听到他轻抽一口气,感觉到他结实的大腿绷紧。

“如果交给露薏婶婶来办,”她继续说。“我会从下巴到脚趾都包在缀满粉红色蝴蝶结和玫瑰花蕾的白色厚棉布睡衣里。真是荒谬,因为礼服都十分暴露,更别说——”

“什么颜色?”他的声音粗糙沙哑。

“酒红色,”她说。“领口这里有细细的黑色缎带穿过。”她在胸前画出一个低低的开口。“这里还有迷人的镂空装饰。”她的手指滑过上方一寸的。“裙子右侧也是镂空的。从这里——”她指自己的臀部。“一直到裙摆。我还买了——”

“洁丝。”他的脖子像被掐住。

“相配的拖鞋,”她继续说。“黑色的——”

“洁丝。”他猛地扔下缰绳,把她拉到腿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扰了马匹,它们开始焦躁地甩头、喷鼻息、刨蹄子。“不要闹!”丹恩厉声命令。它们静止不动。

他强壮的右臂搂紧洁丝的腰。她觉得自己就像坐在坚硬炽热的砖炉上。他的手滑过她的臀部握住她的腿。

她抬起头。他的眉头深锁,瞪着他戴着手套的大手。“你,”他低吼。“真可恶。”

她把头往后仰。“如果你希望,我可以退掉。我是指睡衣。”

他狂暴的黑眸移向她的嘴,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不要。”他说。

接着他饥渴的唇攫住她的,开始惩罚似地用力亲吻她。

但洁丝尝到的是胜利。她从他无法掩饰的热切、急躁探入的舌头,和悸动绷紧的身体清楚地感觉到胜利。

他仍然想要她。

也许他并不乐意,但他身不由己,就像她身不由己地渴望他一样。

在这一刻里,她不必假装。她扭动身体,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任他恣意蹂躏她的嘴。同时她也尽情蹂躏他的。

他们的亲吻,就像从事殊死战的两支军队。他们的目标相同:征服,并占有。他毫不宽容,她也不要宽容。她渴望他继续亲吻她,继续她的臀部和胸部。

她发动攻势,双手抚过他宽厚的肩膀,手指戳进他强壮的臂肌。我的,她心想,感觉到肌肉在她的抚模下跳动。

我的,她发誓,张开手指贴在他宽阔坚硬的胸膛。她死也要拥有他,留住他。他或许是恶魔,但他是她的恶魔。她不要与人分享他狂暴的吻,不要与人分享他魁梧壮硕的身体。

她扭动挨近。他突然静止,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申吟,伸手握住她的臀部,拉她更加贴近。即使隔着皮手套和好几层的布料,他大胆的抓握仍然使她肌肤发烫。

她渴望他黝黑赤果的大手在她赤果的全身肌肤上游移。粗鲁或温柔,她都不在乎。只要他要她,只要他像这样亲吻抚模她……好像他和她一样饥渴,和她一样贪求无餍。

他的唇突然撤退,咕哝了几句像是意大利语的咒骂,温暖的手放开了她。

“放开我。”他嗄声说。

咽下沮丧的叫喊,她垂下双手交叠在膝头,凝望着对面的一棵树。

☆☆☆

丹恩在绝望中凝视她。

他不该笨到靠近她。他们再过十三天就要结婚了,他有新婚之夜和其后的无数夜晚可以发泄。他曾经告诉自己,在此期间,她怎样缠扰折磨他都不要紧。他曾经为更少的报酬忍受过更大的痛苦,所以他当然忍受得了几个星期的挫折。

他非忍不可,否则堂堂的丹恩侯爵就会像饥饿的杂种狗绕着肉贩车一样,绕着他的未婚妻打转。他会白天在她的门前吠叫,夜晚在她的窗外号叫。他会跟着她去裁缝店、帽店、鞋店和杂货店,参加宴会时守在她身边对每个接近的男人狺狺狂吠。

他习惯了想要什么立刻得到,不能立刻得到的就聪明地予以忽视或摒弃。但他发现他再也无法不理会她,就像饥饿的狗无法不理会厚厚的肉片。

在钱拓奕的古董店初次遇见她时,他就该明白。不然至少在月兑掉她的手套就使他失去自制时,他就该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

无论如何,事实现在已不容否认。她只需要略微描述一下睡衣,他就失去理智地想要吞噬他。

“要我离开你的腿吗?”她依然直视前方。

“你想离开吗?”他暴躁地问。

“不想,我舒服得很。”她说。

他希望他也能说同样的话。坐在他腿上的娇小翘臀使他的饱受强烈需求的折磨,尤其清楚地感觉到解放就在几寸之外。他只需把她转过来,掀起她的裙子……

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淑女就是这么麻烦,你不能想做就做。你必须追求、说服,然后在床上好好地做;在黑暗中做。

“那你不必离开,”他说。“但是不要再吻我,那太……撩人。还有,别再提你睡觉时的服装。”

“好。”她好似坐在桌边喝茶般,悠闲地环顾周遭。“你知不知道,诗人雪莱的第一任妻子就是投蛇湖自尽的?”

“我的第一任妻子也想那样做吗?”他不安地注视她。

“当然不是。妮薇说,为男人自杀是不可原谅的愚蠢,我只是找个话题说。”

尽避饱受折磨,有个软玉温香的淑女坐在腿上闲聊,还是很愉快。感到嘴角即将露出微笑,他连忙拉长脸孔。“那是不是表示,你暂时不生气了?”

“对。”她瞥向座椅上他无用的左手。“你真的该使用吊带以免它撞到东西,丹恩。你有可能害它受到重伤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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