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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难逃 第16页

作者:苏华

珞贝勒透露,“画工已经把杀手的图像画出来了。”

“什么?!”见过秦羽的人,除了她,就只有春喜和小禄子,一定是他们俩把秦羽的模样描述给画工知道的,真是该死的狗奴才!

在说了几句话后,珞贝勒便告辞,而他这一走,采欢就气急败坏的把春喜和小禄子找进屋里。

春喜和小禄子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春喜小心翼翼的问:“格格找我们俩,有事吗?”

采欢沉住气,但仍是绷着脸,冷冷的说:“没事。”

“既然格格没事,我厨房还忙着,那!”春喜想开溜。

“那什么?真是厨房里忙?还是忙着去宝亲王那里通风报信地出卖我?”采欢眼睛冒着火。

“奴才不敢!”春喜和小禄子双双跪下。

“现在说不敢,在画工面前,怎么什么都敢?什么都说?”采欢快被他们俩气死了,画工的图一完成,北京城里,岂不到处贴满缉拿秦羽的画像?!

“奴才跟春喜担心格格,”小禄子结结巴巴的说,“我们俩在厅里……等了一夜,心里实在慌得没办法,所以……所以才找宝亲王想办法……”

“是、是、是,”春喜迭声地说,“我跟小禄子是找宝亲王去想办法,可不是什么通风报信,出卖主子,奴才那时只想到,万一格格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俩也别活了!”

采欢哭笑不得的说:“你们的一片忠心,现在可要把我害惨了!”

春喜和小禄子嗫嚅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要罚你们!”采欢说。

“请格格责罚!”春喜和小禄子大声道。

“罚你们在太后万寿节那天,待在御膳房里生火、挑水、切菜、洗碗盘,总之不准出来。”

“谢格格恩典!”

第八章

这天一早,采欢便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大小酒馆走了一圈,幸而秦羽的通缉画像并未被四处张贴。

经过一处客栈外,一个跑堂的小二忽然跑过来拦住她,“姑娘里面请!”

采欢一抬头,看见采宁和海格正坐在二楼栏杆边的位子向她招手。

她上了楼,望着他们俩,羡慕的说:“新婚燕尔,不好好享受你们的两人世界,叫我上来做什么?”

“还说呢!”采宁睨了她一眼,吸着嘴说:“还不都是为了我的好妹子,我跟海格这会儿,才刚从古北口回来呢!”

“你们去了古北口?”采欢怪道。

“可不是,”采宁看着她说,“为了你,四哥要我们去查查秦羽的底!”

“他的底?”这对采欢而言,一直是个谜。

“秦羽是秦怀胜将军的公子。”

采欢诧异的瞪大眼,“他是秦将军的儿子?!”

看了她一眼,海格沉吟,“我和采宁这趟去古北口,还知道一个消息……”

采欢等着他们的“消息”。

从袖口里拿出一只青翠的玉手环和一条沾了血迹的手绢,采宁道:“这是秦夫人的遗物。”

“遗物?”采欢接过玉手环和手绢,只见手绢上写着——

羽儿:勿忘家仇血恨。

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结了,“怎么会这样呢?秦夫人不是被年羹尧囚禁了吗?”

海格解释,三个月前,他们被年家军押解入关,路经古北口的时候,遇见了马贼,老老少少,被砍死在张家厝子里,无一幸免。”

“那这只玉手环?”

“衙门里的县老爷跟秦将军有点交情,所以特别重视这个案子,玉手环是件作从秦夫人身上拿下来的,听古北口的县太爷说,这只玉手环,当年还是你阿玛跟额娘赏给秦夫人的。”采宁对着采欢说。

海格在意到采欢神色凝重,因此劝道:“我和采宁这次出京,走访了几个地方,我想那些原本对年羹尧寄予厚望的人,现在知道密函曝了光,应该也信心动摇了。”

采欢的脑子一片昏乱,她根本无法意会海格对她说这些话的用意。

握住采欢的手,采宁语重心长地开口,“听姐姐一句,如果你真的喜欢秦羽,就别让他一错再错,越陷越深……”

“原来你们是替四哥当说客来的。”采欢沉下脸。

“我们是想救他!”海格定定的注视着她。

采宁强调,“也是救你!”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采欢摇摇头,“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会往哪里去。”

叹了口气,采宁不再逼她,“我们千里迢迢从古北口把秦夫人的遗物带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就由着你了!”

采欢静默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采欢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便抓着春喜问:“之前替秦羽送信来的那只鸽子在哪儿?”

“我拿了一个大鸟笼,把它养在后花园里。”

“快替我把那只鸽子带进来。”

春喜好奇地问:“格格打算在房里逗鸟儿啊?”

“我让它替我去找秦羽,你快把它带进来。”她让春喜去把鸽子带过来,自己则研了墨,匆匆写了一张字条。

春喜把鸽子带进书房后,一边替采欢把字条系在鸽子的脚上,一边担忧的对她说:“格格有事,找珞贝勒帮忙不行吗?何必非得找那个秦公子呢?”

采欢横了她一眼,“我是你主子,为什么你胳臂肘却向着珞贝勒?”

“人家都说,格格被那个秦公子利用了。”春喜呐呐地低声道。

“人家是谁啊?是宝亲王?还是珞贝勒?”采欢将鸽子从窗口放走,没好气的瞪她,“我现在出门,不管天皇老子来问你什么,总之你只要一问三不知就对了。”

春喜无奈地看着她,“奴婢遵命。”

半子从采欢的府里直飞秦羽落脚的宅院,鸽子停在秦羽的窗前,他拆下字条,上头写着——要事相告,日暮时分,画舫见。

拿了字条在烛火上烧尽,叶霜这时敲了门进来。

“年公子打算在太后万寿节的晚宴之前,让咱们牛刀小试一下,探探宫里究竟有多少兵力。”

“又要我们进宫?”

“是啊,反正你身上有那个丫头的腰牌,进宫去又怎么样?”叶霜瞅了他一眼,“也许还能见到你的心上人呢!”

“那块腰牌我已经扔了。”秦羽不想再牵扯上采欢。

“你把腰牌扔了?!”她惊叫。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可没料到事到如今,自己依然还是年富的傀儡。”

“年公子也想早点把事情作个了结,他告诉我,不会太久,就这段日子了。”她安抚着秦羽,“你别想太多,总之到时任务结束,你就可以跟你母亲共享天伦了,”

“年富打算要我们怎么做?”

“我也不清楚,总之到时候听命行事就对了。”

日暮时分,秦羽依约来到画舫,此时采欢已经在船上等了好一会儿。

“我真怕那只鸽子在鸟笼里关久了,路都不认得了!”

采欢见到秦羽,心里百感交集,见到他,可一解相思之苦;可是见了他,又得把他母亲与家人在古北口遇害的事说出来。

秦羽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我心里正惦着你,就看见鸽子停在我的窗口,送来你的讯儿。”

采欢靠在他温暖的胸膛,满肚子的话全梗在喉头。

抬起她的下巴,他怔怔的注视着她,“你怎么了?心跳得这么急?”

深吸一口气,采欢艰难地说:“我听见一个消息……是关于你母亲和你家人的。”

秦羽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猜到七、八分,但仍不免心中狂跳。

“你听见什么?年羹尧把我母亲怎么了?”

她鼓起勇气说:“你母亲和家人被年家军从关外带回来时,路经古北口,在张家厝子遇上了马贼……全遇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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