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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灵剑(一)蝴蝶山庄 第6页

作者:小林子

蒙面客一身冷汗。

“对个小孩儿动刀动枪的,你要不要脸。有什么不顺眼的,直接找我就是了。”妇人美眸中满足愤怒之色,手上那把亮晃晃的刀更是显得危险万分。

蒙面客几乎就要昏去。

“娘。”男孩低声叫著。

男子连忙快步走近,把男孩抱了起来,就是轻轻拍著背。

“灵儿,哪里受伤了?跟爹爹说。”男子心疼地问著。男孩抱著男子的脖子,吓得发抖,哪里还说得出话。

美妇人担心地看了一眼。

“夫人,我看灵儿没有受伤,只是吓坏了。”男子说著。

“相公,您带灵儿先回庄。”美妇人淡淡说著。“等会儿的场面有些血腥,给灵儿看见了不好。”

“夫……夫人饶命……”蒙面客眼见小命不保,哀哀求著。

“我一出手就未曾留过活口,今日是你们断了自己的生路。”娇柔的语音里是修罗般的冰冷。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抱著男孩,往呆立一旁的玄武缓缓走去。

“兄台若是不见弃,可愿与小弟回庄。”

玄武双眼一红。

“今日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男子仔细端详了玄武一会,只见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黯淡的目光却彷佛经历了许多风霜。

才小小年纪……男子低声轻叹。

“请随我来。”

“小弟还好吗?”

回庄的路上,玄武看那男孩还挂在男子胸前,不禁担心地问。

原先的六名庄师跟随在侧,眼光里也心是担心之意。

“他很好,现在还在偷笑呢。”男子轻叹了一声。

七个人瞪大了双眼。

“啊……爹爹……您怎么可以拆灵儿的台呢?”男孩从男子的头发里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古灵精怪的大眼睛。

“还敢说,你可知道爹爹先前是多么地担心。”男子轻斥著,不过还是能溺地亲了亲爱子的脸颊。“你可真是吓坏爹爹了。”

“不怕不怕。”男孩亲密地又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谁叫他们在福叔的腿上划了一刀,又害孩儿跌了个四脚朝天。我要他们通通都去找阎罗王下棋。”

“少爷……”受伤的庄师感动地几乎要五体投地了。

“唉,你这性子怎么跟你娘亲一个样子。”男子无奈说著。

“喔,爹爹,您说娘的坏话,灵儿要去跟娘告状,让娘三天不理您。”

“唉,枉费我千里迢迢带了几十本书要给你当生辰礼物,看来……”

“啊,爹爹,孩儿什么都不会说的。”灵儿连忙又撒著娇。“爹爹对灵儿最好了。”

“古灵精怪。”男子轻轻打了下男孩的。“你到底是什么投胎的。”

“不知道。”男孩吐著舌,然后,看到了一直看著他的少年。男孩只给了他一个鬼脸。

一回到了庄里,小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冲了向前。

“老爷、少爷,你们没事吧,萧泰担心死了。萧泰要带路,可是夫人命小的在这里留守,萧泰好怕少爷出了什么差错,萧泰……”

“乖,我没事了。”被男子抱在怀里的男孩,轻轻拍了拍小厮的头。

“少爷……”小厮的眼泪即将有如长江决堤了。

“萧泰,你收拾一个房给客人住。”男子吩咐著。

“是的,老爷,萧泰立刻去。”抹了抹眼泪,小厮走进后院。

“寒舍地小偏僻,若有怠慢还请多加包涵。”男子对玄武说著。

“再造之恩不言谢,在下玄武,敢问兄台贵姓大名。”少年作著揖。

“在下萧哲。”男子说著。

“我是萧子灵。”男孩也凑上了前自我介轺。

“胡闹,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男子敲了一下男孩的头。

“啊,爹爹,敲灵儿的头,灵儿会变笨的。”

“我倒宁愿你笨了点。”男子笑著。

不料,一听见萧哲的名字,玄武大惊失色。一双眼睛,仔仔细细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与爱子笑闹著的萧哲,发现了玄武的异样。

“怎么了?”男子问著。

“您是萧御史?八年前在刑场被救的萧御史?想不到当年憾恨多日,今日即是有缘一见!”玄武失声喊著。

萧哲有些吃惊地看了看玄武。

“在下隐居甚久,为何兄台认得在下?”

“当年萧御史不惜以死上谏,玄武那时也在宫中。”玄武有些激动地说著。

“……这么说,您是玄武太子?”萧哲也是失声喊著。

“九年前,皇上不问政事,右丞相专擅朝政,朝中有志之士莫不义愤填膺。萧某忝为御史,自该上奏以正圣听,谁知圣旨一道,欲将萧哲于午门处斩。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然而奸佞一日未除,萧哲一日不能心安。西市示众之时,拙荆奉师门之命,将萧某救出,之后更不惜叛出师门,与吾一介书生携手共归田里……萧某自此不问世事……然而玄武太子之位乃圣上亲封,却又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书斎之中,萧哲与玄武同桌而谈,案上的香片透出阵阵清香,玄武的目光黯淡无神。

“约莫六年前,右丞相令玄武坐镇江南府,美其名为代圣上探查民情,然则玄武当年只有十二岁,又该如何适任?想必是右丞相欲将我隔离君侧,有意另立太子,以擅其专权。六年来,江南府刺客不断,全仗江南总督仗义相助、全力护卫,玄武方能悻免于难。玄武屡次欲求见父皇,然而几十道的圣旨都是命玄武不得擅离江南。玄武忍气吞声、韬光养晦,强忍不平之气,欲待有朝一日、得登殿堂之时,能亲手肃清朝政。尽避那右丞相一手把政,然则本朝典律甚严,只要玄武行得正、坐得直,这太子之位他又能怎生废去!不料七日前,江南总督遇害,刺客栽赃于我、陷我于叛逆不义。圣旨一道,命玄武自尽,又叫玄武如何甘心!连夜遁逃出江南府,嫂十名护卫凋零殆尽,此刻只怕天涯虽大,已无玄武可棲之处。”

听闻此言,萧哲微微摇头。

“太后、皇后难道不曾为你进言?”

“想我乃是才人所生,出身卑微。生母难产而死,父皇怜我年幼失母,将我过继给尚无子嗣的皇后,并册封玄武太子之位。为此举,曾惹得太后不悦。二皇弟俊秀而聪颖贴心,生母更为太后之姪女阑妃,自是借受宠爱。传言太后本有意将太子之位赐予二皇弟,只因父皇坚持才作罢,如今玄武被遣他乡,无法晨昏定省,与太后之情更足淡薄,太后又怎肯为玄武美言?至于母后早于六年前逝世,母仪天下之位由阑妃把持,朝中左丞相之党原为母后外戚,母后逝世之后,右丞相一党更是无法无天、变本加利。玄武在朝中如坐针毡,父皇对政事以及后宫恩怨毫不过问,玄武求天不应、叫地不灵。”

“荒唐!”萧哲怒极。“难道我朝江山就此断送!”

“孤臣无力回天,玄武只望手刃奸相,虽死无憾!”

“就凭你?”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闻此言,萧哲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夫人,你回来了。”

萧夫人轻移莲步,捱著萧哲坐下。

“萧夫人。”玄武恭敬地站了起来,弯了腰。

“哟,这我怎么敢当,堂堂的太子爷莫要折煞民妇了。”说是这么说,萧夫人却是拿起了萧哲的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一副悠闲的样子。

玄武一脸尴尬。

“不敢,玄武如今一介钦犯之身,幸蒙萧庄主收留,怎敢再僭称太子。”

“既是如此,明日就走。”萧夫人神态依旧从容,语声依旧柔媚。

玄武一听,黯然不语。

“夫人……”萧哲询问的眼神,望向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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