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什么?”秦少扬自门外走了进来,司徒斌儿忍不住沮丧的申吟着。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如影随形?”她抱怨着。
苦口婆心良久的丫鬟们松了一口气,端着药盅立在一旁。秦少扬看着她一脸的不高兴,不禁好笑。他伸手接过药盅,挥退了如获大赦般的丫鬟,坐在床边。
“你又不肯吃药了,为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病。”她掩饰心虚般的耸耸肩。
秦少扬微微一笑,戳破她的伪装,“是不是怕苦?”
司徒斌儿脸红的把头越垂越低。
秦少扬低低的笑声刺激着她的耳膜,他这么猖狂的笑,令她心生不满。
“哼!”她恨恨的看着他,很不服气他的取笑。“不然你自己喝喝看。”
对她的挑衅,他扬眉笑了笑,“好!”
说完他就着药盅喝了一大口,长手一伸将司徒斌儿拉抱过来,寻到了她的唇,将药喂入她口中,直到她吞咽下去。司徒斌儿挣开他,飞快的捉起茶壶猛灌水,直到觉得口中的苦味冲淡了才停止。
“你如果也染上了风寒,可不要怪我。”她没好气的咕哝。
“你不想早些康复吗?”他好笑的看着她的孩子气。“你乖乖的养病,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去西边的草原玩。”
秦少扬这一番利诱的话,果真使她的眼睛一亮,顿时欢欣鼓舞起来。“真的?”
“我不会骗你。”他保证道,看着她示好的直往他的怀中磨蹭,笑靥灿烂如花。
这场病似乎卸下她些许的防备,让他瞥见她内在的脆弱,她平日是如此的冷漠平静,使他几乎遗忘了她的年轻与荏弱……如今她偶尔会依赖他、黏着他,而他猜想她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在做些什么。但他喜欢这么信任自己的她,好似他是这世上她唯一可托付相信的人。
她总能牵动他的情绪,思绪翻转,秦少扬圈住她的手臂更收紧些,直想把她揉入自己的身躯中。
“你没事好做吗?”半晌,她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疑问的看着他。只要到了她吃药的时问,他就会准时出现。相较他以前忙得天昏地暗,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的情形,最近他似乎拨了太多的时间给她,她不禁要纳闷他是不是太闲了。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做的。”他淡淡的说。
“然后让你那群属下累个半死?”
“没错!”想到那副忙乱的景象,他不禁莞尔。
司徒斌儿轻轻叹气,“这真是个很好的整人方法。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
“喔?”他兴味的扬起眉,“为什么?”
“你的责任感几乎可以媲美你的自大狂。”她很实际的分析,“何况你太自制了,不可能放任自己好逸恶劳、游手好闲的过日子,不然只怕『凌云』要糟了。”
他微笑的吻她的颊,“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了解我。你这么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喜欢。不过这么依赖你似乎不太明智。”她很认真的说。
司徒斌儿太明白自己了,母亲的背弃让她对所有的人保持距离,在不愿伤害别人的情况下,友谊似乎是她唯一可以付出的感情。但对秦少扬……她知道这个强硬的男人绝对不会接受的,他要的是她的灵魂和一切。
面对一个掠夺成性又执意追求胜利的男人,司徒斌儿只希望她有足够的坚强来保护自己,如果她所害怕的噩梦成真,她真的会发狂。
她心中一定有某些阴影。秦少扬静静的观察她,轻轻扯动手臂将她带出沉思,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带给她安慰。
“你以后就会知道,依赖我是最安全的一件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安定的力量。司徒斌儿望进他眼底时,知道自己犯了一项错误,他正用一种足以催眠人的强烈眼神注视她,这困住了她,原有的自制消逝一空。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低下头来,温暖的唇覆在她颈项柔软的肌肤上,她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住他宽阔的肩背,狂跳的脉博泄漏太多不想承认的渴望。
“你要我继续吗?”他气息不稳的问。
她迟疑一下,肯定的点头。
秦少扬释然的微笑着,“太好了。”
然后他的唇封住她的红唇,交换彼此的气息和激情……
☆☆☆
兀尔德伸手搭在司徒斌儿的皓腕上,诊着脉息。
“听曹姨说你都有乖乖喝药,真是个好女孩。”他微笑道。
司徒斌儿偷瞄一眼站在一旁的秦少扬,他的表情严肃,直盯着兀尔德搭在她腕上的手,似乎想把他的手烧出一个洞,她差点笑出来。如果不是他这么勤劳的盯着她吃药,或许她还不会好得这么快。
“她的身子怎么样了?”秦少扬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视线丝毫未移,兀尔德的手实在停留太久了,久得他已经快要无法忍受了。
“已经全好了。”兀尔德又转向司徒斌儿说道:“不过我还会再开一些滋补的药方,你实在太瘦弱了。”
如果少主已经碰了她,就有受孕的可能。以她这么孱弱纤细的身子,为了避免日后难产,还是先将身子养壮些比较保险。
“实在太好了。”秦少扬微笑道,伸手将司徒斌儿拉离兀尔德可触及的范围内。“那她最近可不可以远行?她的身子会不会受不了?”
“当然可以,不过病体初愈,还是不要太劳累。”远行?兀尔德怀疑的挑眉道:“老大,你要带她去哪里?”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秦少扬讥嘲的说。
“我是她的大夫嘛,当然要关心我的病人要上哪去。”兀尔德不放弃的又说。
秦少扬厌恶的瞪着他,“你管得太多了,还不快滚!”
“好啦。”兀尔德只好认命的提起药箱,低声告退时,他还不忘向司徒斌儿眨眨眼,要她保重。
司徒斌儿看到那熟悉的表情,好奇的问道:“他是不是和莫大哥交好?”
“怎么说?”
“他刚刚眨眼的表情和莫大哥很像,通常好朋友都会有些相同的习性。”
“如果你认为互相较量、讽刺、毁谤的行为是友谊的表现,那就是了。”他好笑的说。
“他们水火不容?”司徒斌儿讶异极了,她以为他们应该会相处得很愉快才是。
“怎么会?依我看,他们是乐在其中。”
☆☆☆
司徒斌儿的病好了,马上就面临一个难题!她到底要不要搬回自己的房中?
老实说,她的确很喜欢秦少扬的陪伴。他宠溺她的方式,好像她是他最心爱的珍宝,但她感到不安,这种幸福的感觉能持续多久?她觉得心底深处有一股感受,奇怪而脆弱,若不谨慎,他会伤她很深。
迟疑了好久,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转身欲走出房门时,却看到秦少扬倚着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知他站多久了?
“你想去哪?”他瞪着她手上的包袱。
“我……我想我该回自己的房间了。”她支支吾吾的。
“为什么?”他明白她还是不愿信任他,又建筑起防御的围墙时,表情绷得好紧。
“我已借住了好一段时间,既然我已经康复,我想我该回自己的屋子了。”她很谨慎的措词,“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察觉她的退缩,他火爆的说:“我不要你的感谢。”
“那是我仅能给你的东西。”
“你还不肯原谅我吗?”他指的是他上次刻意的伤害她。
司徒斌儿摇摇头,“那已经过去了。”这些日子的亲密,多少已抹去些残酷的回忆,更何况是自己惹起他令人畏惧的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