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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末的童话 第38页

作者:梁凤仪

这真是世纪末婚姻与恋爱的最具体与新颖的阐释。

“你认为汝兄的行为值得赞赏,或应该接受非议?”

“我要很技巧地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可能殃及吾身。”

“你并不笨!”

“如果我笨,你会爱我?”

“别顾左右而言他,快答复我,如果易地而处,你会不会也只爱美人而舍江山?”

“我不会有同样的遭遇。”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爱叶柔美。”

“你又来嘴滑。”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叶柔美是个怎样的女人?”

“表面上如何是知道的。”

“表面证据成立已经足够了,她不像个大家闺秀,香家不接纳她是合情合理之事。且母亲也没有信心,那叶柔美爱的是香家的名望和权势。”

“早儒,公平一点,无人有法子可以把富贵荣华跟你们几兄弟拆开来,这并不等于爱你们的人就爱钱!”

“对不起。”香早儒慌忙道歉。

“我是在认真地想,如果有一天,你携我回家去见汝母……”

“包保你受欢迎!尤其如果你能在信联企业上助我一臂之力,母亲会把你宠得什么似,她一直希望有位能干的媳妇助她—臂之力。”

“方佩瑜如果成功取代你二嫂,她会有机会成为香家宠媳?”

“孙小姐,你好好管我俩的情事,别为你那位老同学操心好不好?”

“她是我的好朋友。”

“我是你的好情人.总有亲疏之别吧!”

“如果汝母不喜欢我,你会是香家的第二个逃兵吗?”

香早儒拍着额,道:

“女人真麻烦,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原地上去,毫无进展。”

“这是个导致我为你鞠躬尽瘁的问题关键。”

“如果母亲提不出我认为有道理的道理来,我不会离开你。”

孙凝点头,说:

“这倒是个理智与感情并重,近乎真实的答案。”

“是百分之百的承诺,没有半分花假。”

香早儒说罢,又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孙凝。

良久,孙凝才把他推开,说:

“不是要商量正经事?”

“我以为你已答允出任信联企业的行政总裁,待整理出一个头绪来之后,你再考虑是否要结束孙凝顾问公司,还是继续以顾问方式帮我们处理业务。”

“你真认为香早源不会走回来?”

“他说他不;会。”

“你跟他有来往?”

“为什么不?

“他只不过不回到香家大宅去住,因为不能把叶柔美带进去而已。”

“早儒,再跟汝兄讲详细一点,或者他改变主意。”孙凝严肃地说,“我这人做事有个法则,负责但霸道,不喜欢别人中途插手,在我未竟全功之际多多意见。我当然不愿意功夫做到一半,香早源回来,认为他可以把信联接管打理。”

“好,这是个合理要求,我也不要多生枝节。况且,”香

早儒诡秘地笑,“我带你一起去看看那叶柔美好不好?”

就这样说定了,这个周末的晚上,香早儒携了孙凝到香早源的新居去作客。

他的新居其实是叶柔美的旧巢。

叶柔美一直住在窝打老道山的一幢公寓内,有近二千尺的地方,不是不宽敞的。

室内的陈设布置不怎么名贵,倒有点明星香闺的气派。

若是拿个广角镜拍下照片,也是能上周刊的家居材料。

尤其那一床的洋女圭女圭与毛毛公仔,太明星了。

孙凝不明白明星为什么总爱在床上抱着那些毛女圭女圭拍照。如此的千遍—律、毫无新意。

她终于看到叶柔美了,一个身才很好,面相却带点俗气的女人。

对于香早儒和孙凝的出现,对方表现得比香早源还要“你们是第一对来看望我们的香家亲人!”叶柔美这样说,非常的喜形于色。

这倒令孙凝有好感,她不像虚情假意。

对于香家亲人有一份重视,可见叶柔美把自己与香早源的关系看得很重。

然而,香早儒有不同的想法,他毫不排除叶柔美对香家人的讨好,是想设法走入香家。

这是贵介名公子之所以吸引一些女明星的地方。是要嫁进了豪门,方能成为贵妇的。

当叶柔美招呼着他们坐下吃饭,又忙着到厨房去张罗时,孙凝轻声跟早儒说:

“女明星都会烧菜。”

烧菜在世纪末已由女人的当然责任变成一份特异功能,是在吸引,很奇怪!香早儒笑说:“谁不烧菜?连你都会!是旁身的伎俩,令今日之男人感动的方法。”

气得孙凝什么似,压低声浪说:

“你休想以后来我家吃饭。”

当晚吃饭的气氛倒是愉快的。

孙凝问叶柔美:

“有什么近作?”

“都推了,我下定决心退出影坛了。”

香早儒情不自禁地答:

“如此的义无返顾?”

“我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忠实影迷只要一个就够了。”

香早源并没有显得额外兴奋,他只是说:

“我并没有向柔美提出任何要求,都是她给自己出的主意,”

“你是不打算在母亲跟前再做工夫了?她其实想念你。”

香早儒说。

“你是不是要我讲老实话?”香早源自问自答,“我就是看她会不会想念我。一直以来,她令我觉得在香家可有可无。”

香早源说这番话,孙凝很上了心,不期然地说:

“或者你肩承起一件重要的公事,就会消除这个感觉。”

“重要的事轮不到我去做。孙凝,你并不明白。”

孙凝很大方,说:

“早儒手上有信联企业,正要有个人大力主持其事,你们可以两兄弟好好拍档。”

香早源说:

“多谢你,孙凝。收购信联成功就是香家企业的一分子,要母亲拿主意,她不会委我以重任。”

孙凝望一望香早儒,看他没有说什么,胆子就大了起来,准备出一个主意,便又问;

“那么早儒有权委任人去管理信联吗?”

香早源哈哈大笑,带一点酸味道;

“奇就奇在这里,母亲是宁可早儒来做主,把什么紧要的工作交给哪一个下层去管,她也不置可否,予以自由,只观成效。但她从不提出给我这种机会。”

香早儒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遭早源讲的都是实情,母亲的怪脾气,不可解释。

孙凝听了,便道:

“早儒要把信联的重组颐问合约交给我,我可以聘请贤能,把信联弄上轨道。这单生意很可观,可是我独个儿未必能做得来,你有兴趣跟我合作?”

同桌的其余三个人都眼睛发亮,望住孙凝,造不得声。

在送孙凝问家的路上,香早儒说;

“为什么事先没有跟我商量?”

“神来之笔,福至心灵。”孙疑问,“你不反对吧?”

“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个把早源很自然带回香家企业的方法,不算母亲求早源,也不算早源屈服过来。”

“其实,他们母子都好强。”

“母亲一生好强,那是我知道的,只是,早源一向像个随和的人。”

孙凝心里忽然有—种不安。

世界往往是欺善怕恶的世界。

那些随和的人,经年累月地受到压迫,一就变得全然颓废;一就是容忍到了一个限度,就会反抗。

把被压抑的仇恨和怨怼贮存太久,可能会形成一股很难估计的、并非正常的破坏力,在爆发出来时可以很骇人。

香早源会不会是这么个情况呢?孙凝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她之所以作这个安排,是她本人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策略。

不知是不是第六灵感,孙凝总觉得香家是侯门,一入就必深如海,是祸是福,也是难料虚实。连跟香早儒这份骤然而至的情缘,都不知能不能经历风雨,而至修成正果。

一般的恋爱,成因无非是郎才女貌,半斤八两。她与香早儒具备了一切的互相恋慕的条件。然而,过程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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