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什么时候你也肯自己动脑挑礼物了?”
“没办法,总不能教你自己送自己吧。”他无奈的口吻包藏着温柔的心意。
“怎么办?我没礼物送你。”
“把你自己送给我好了。”
快乐的假期很快结束,搭飞机回国时,她才感到身体的疲惫。回到台湾的隔天正是开工日,她还在调时差当中,整个晚上几乎没睡。
“不然,你今天不要去公司。”常出国的唐沂泱倒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开工而已,一下就回来了。”她可不想享受特权。
坐在车上她又沉沉的睡着,没有力气阻止他直接将她送到大楼的停车场。
“起床了。”他不知何时已走下车,拉开她这边的车门,半拖半抱的将她弄下车。
“你干嘛开这么快?”她懒懒散散的挂在他身上,完全忘了此地不宜亲热。
“我都看见乌龟超车了,你还嫌我快。”
她眯着眼笑。“这个笑话很好笑。”
“很高兴你满意。”他覆在她耳边说:“你再不醒我要抱你上公司了喔?”
“已经到公司了?”
他的话敲醒她浑沌的意识,她睁眼看才知道这不是以往下车的路口,而是大楼的停车场。
“你先上去,我等下一班电梯。”她连忙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一起走吧,没关系的。”他不依,强行牵着她往电梯方向移动。她没辙,东张西望的像极见光死的贼。
到了公司后,她先到洗手间洗洗脸清醒一下,冰水一触到皮肤,瞌睡虫全都跑光光。
“精神不济喔!”简明美从厕所出来,见到她正在做脸部运动。
“昨晚没睡好。”她仍是左搓右揉。
简明美在她身边绕了一圈,眼里尽是估量的意味。
“你在看什么?”
“杨杨,我们是朋友吧。”
“嗯。”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
“朋友是不是应该互相坦诚?”
她就算再不清醒也能嗅到简明美话里的不寻常。
“阿美,拜托你有话直说。”
“你先告诉我你和老板搞什么东东?”
“哪有?”她心虚的别过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脸。
“妹仔结婚那天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我跟你说过了啊!”隔天就被她追着问明白,杨祈男推说唐沂泱拿她当挡箭牌。
“我只是奇怪老板为什么不拿其他人当挡箭牌?”
“那天老板只认识你、我、妹仔三个女人,你老公跟你黏那么紧,妹仔又是新娘,只剩我这个孤家寡人可以利用喽!”她说得头头是道。
“是吗?”她转了话题。“你今天早上也是让你弟载的喔!”
“嗯。”她没多想就点头。
“你弟也跟老板开同款的车吗?”
原来简明美看到了!杨祈男瞪大眼睛看她,有点生气。
“你都看到了干嘛故意套我?”
“我以为你会老实告诉我。”她没被她的气势唬住。
“让老板送一下不代表什么。”她死鸭子嘴硬。
“那老板跟你搂搂抱抱也不代表什么喽?”
连这个她都看到了!都是臭唐沂泱,趁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吃她豆腐。
“杨杨,坦白从宽。”简明美眼明手快的拦住想溜走的她。
“好啦好啦!我是和他在一起啦!那又怎样?”
“怎样?这可是今年度最大的八卦,开春第一炮耶!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跟老板……实在太教我惊讶了!”
“阿美,你别跟其他人乱说。”
“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关系?”
“是没错啦,可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觉得很怪。”
简明美同意她的感受。“我也觉得很怪,因为我怎么都没想到老板会看上你。”
说得好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不委屈。唐沂泱是花,那她岂不是……
“我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你不像适合他的女人。”
“是吗?”原来别人也觉得他们两人不配。
“喂!你是怎么让这条大肥鱼上钩的?”
“你不觉得你也可以问他怎么让我这条美人鱼上钩的?”
杨祈男的话语惹来简明美重重的一击,差点将她打出洗手间外。
“哎哟!人家问真的啦!”
“我也是说真的。”当真是百口莫辩。
“你现在不跟我说,到时那些八爪女成天逼问你,看我帮不帮你?”
“阿美,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和老板的事,就当没看见,OK?”
“为什么?”
“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将最有价值单身汉占为己有,怎不让人眼红?
“你现在才知道!”简明美事不关己的摆摆手。“来不及喽!”
“什么意思?你已经告诉别人了?”
“才不是,我的嘴巴有这么大吗?”
当然有。杨祈男识相的没开口。
“早上我是和萧秋娟一起到的。”
“啊?”难道天要亡她吗?让大楼的广播电台亲眼目睹,不久,不!也许现在她已经开始实况转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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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杨祈男刚踏进大楼的门,警卫热情的招呼就不偏不倚地打中在冷空气中瑟缩的她。
“早。”
“杨小姐,有你们家的信。”他拿了一叠信件出来。
“谢谢。”
她接过信件,他却没放手的打算。
“你真的和你们老板谈恋爱喔?”
她用力的抢下信件,丢给警卫一个神秘的笑容随即按了电梯上楼去。心中哀鸣不已,连警卫伯伯都知道了,这下大楼里大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幸亏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才得以短暂的喘口气。
自从开工那天,她顿时之间成为整栋大楼的红人,这是第三件使她声名大噪的事件,同样令她想躲。唐沂泱倒好,开工没多久就出国洽商,留她一个人独自面对沸沸腾腾的绯闻。
梁玉桦还打过电话来教训她。
“拜托,你明明和你老板在一起,我叫你帮我约他,你还一声不吭,你这么大方,不怕他被我抢走。”
她无言以对。尤其是在她感冒的时候,火力顿减,只有挨打的份。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看着满桌子的文件,决定举双手投降,她快速将它们分门别类暂收在抽屉中,打算明日再继续与之奋战。
她穿起大衣,正要拿包包准备闪人之际,电话却在这时不识时务的响起,她拒接,马上走人。
“小杨,你的电话。”同事大着嗓门喊,存心不让她落跑。
“说我下班了啦!”
“是加丰的电话,说有要紧事。”
她不甘不愿的走回座位上接电话。所谓的要紧事,不过就是一些鸡毛蒜皮。有些人自己注定要加班,还要拖别人下水,等她结束这一通电话,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
她以最快的速度写好传真,看着传真机慢慢的吞噬纸张,她不耐烦地跟传真机大吼大叫。聪明人纷纷自动跳离暴风圈,能闪多远就闪多远,生怕这只母老虎待会将血盆大口对着自己。
“杨姐,你急着下班的话,我帮你传真。”妹仔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道。
“没关系,只剩一张,我自己传就可以,你先下班。”她无力的笑着,不知自己为何发神经。
“那,杨姐再见。”
杨祈男走出大楼时已是下午六点二十分,天色早已昏暗。她拖着步伐,慢慢往公车站牌移动。她听到自己肚子已经饿到在打鼓,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在附近拣了一家餐厅解决晚餐。
“祈男!”
有人喊她。她讶异竟然在这里见到陈赋文。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公司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我刚从客户的公司出来,刚好看到你。”他没办法掩饰心里的兴奋。
“好巧。我正要去吃饭,你要不要来?”她继而一想,陈赋文婚前就不甚自由,现在更是晋升有妇之夫阶级,现在当然要乖乖回家吃晚饭。她马上改口:“对不起,你应该是要回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