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每天各忙各的,能聚的,也只要晚餐这一小段时光呀。”司徒白魏解释,徵求同意地扫视其他三个人。
他们没有附和,但基本上是赞同的。
“小妈,你别忙了,快吃饭去吧,否则闹胃痛的人恐怕是你啦!”司徒赤魑哄着说。
“我啊,我才没那闲工夫闹胃痛哩!生病不是我们这种人的专利,因为我生病的话,谁来照料你们呀?唉!你们这群小毛头永远都教我放心不下。”小妈摇头叹气道。
“小妈,我们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了,有啥好放心不下的?再说,咱们是一家人,你们那种人跟我们这种人有什么分别?”司徒白魏不抢话说就难过。
小妈被一连串的“你们”、“我们”给搞糊涂了,甩甩脑袋,她带着一脸迷糊走回厨房,把空间还给他们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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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雅珞与丁梵妮自小到大从未分未睡过,通常,一般女孩子上了国中就会有独立的念头,渴望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我的空间,但她们并不,时时出双入对,几乎比双胞胎还亲密。
躺在床上,丁雅珞辗转难眠,一张细致的脸庞却阴郁得吓人,故意背对着丁梵妮不让她瞧见,但她还是感受到了。
“姐。”丁梵妮以手肘支起身子,轻声探问:“怎么啦?在烦恼爸爸说的那件事吗?”
丁雅珞摇摇头。
丁梵妮明白像丁雅珞这样的个性绝不会妥协,父亲的行为已使她的自尊受辱,偏偏父亲再怎么样都依旧是父亲,所以此刻她的苦恼不难想象。
“别否认,姐,我懂你的。不过,何不学学郝思嘉,明天的事明天再想,现在,好好睡一觉,嗯?”丁梵妮安抚道。
丁雅珞柔顺地点点头,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因为她不想丁梵妮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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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悉簌声,这是丁雅珞在整理行李的声音,她很谨慎小心,不时注意着有无惊扰到丁梵妮。
大略将贵重物品和日常用品装进行李箱后,她换上一套黑色紧身皮衣裤,看了丁梵妮一眼后,她深吸口气,提起行李,蹑足步出房间。经过客厅时,她忍不住对这个生活了二十一年的房子做最后一次巡礼。
她打心底无法容忍这件荒谬可笑的事,况且她早已决定不要婚姻,一辈子都不要!男人太不可靠了,父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她没办法平心静气地让父亲如此轻率地安排她的一生,而唯一的方法便是逃,逃开了即眼不见为净,或许这个举动有些驼鸟心态,但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着想,她只能这么做。
爸爸啊爸爸,想不到你会这般待我,今生,我绝不原谅你!
甩甩头,丁雅珞毅然踏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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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丁梵妮被从窗帘细缝渗进房间的光线唤醒,她缓缓睁开眼皮,手习惯性地伸向床的另一边,模不到丁雅珞,第一个反应以为她先起床了,但下一秒,丁梵妮惊跳而起,美丽的双眸惶恐地大睁--
床是凉的,很明显,这个位置起码有好几个小时没人躺过,那么,雅珞呢?
她迅速下床在屋里绕了一圈,没人。当她回到房间,发现丁雅珞平常用的东西、穿的衣服皆不翼而飞时,一个念头冲击着她脑中……
“爸!爸--”她奔到父亲房门外,慌张地使劲捶打门板。
“失火了吗?叫得这么急。”丁其衡睁着惺忪的眼前来应门。
“姐--姐失踪了啦!”丁梵妮急出了眼泪。
这下子,丁其衡可完全清醒了--
“你说什么?”
“姐失踪了!”丁梵妮跺着脚,一字字说。
“失踪……”丁其衡喃喃着,陷入恍惚。
“一定是你叫姐姐嫁人,才会逼走她的。”
对于女儿的指责词,丁其衡显得无动于衷,因为他此刻满脑子想的,是如同向司徒赤魑交代。
“爸,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找姐姐呀!眼前不是你可以发呆的时候啦!”丁梵妮扯着父亲的衣服嚷嚷。
“如果她存心躲我们,想找到她的机率压根等于零……怎--怎么办?雅珞走了,谁嫁司徒赤魑去?”
丁其衡来到客厅,整个人往沙发一瘫。
丁梵妮双瞳愕然大睁--
“爸!你怎么有心情管那件事啊?”
“不管不行呀!没钱还人家,若连女儿都不能交出去的话,我得要吃上官司哪!”
似乎在这时,丁梵妮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寻常。
“爸,你老实说,五千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难得对父亲板起严肃的面孔。
“输……掉了。”丁其衡声如蚊呐,看这情势是容不得他继续隐瞒。
“输?”丁梵妮反应嫌迟些。“爸,你什么时候染上赌的?你不知道十赌九输吗?你不知道--赌是万恶的根源吗?”
“我知道,但……输都输了,能怎么办?”丁其衡表情狼狈。
听到父亲说出这种话,丁梵妮只能痛心疾首地直瞪着他。
“宝……宝贝。”他呐呐道。
“哦,我也开始厌恶起这个称呼来了。”丁梵妮直言不讳。
“宝贝,爸有个请求,拜托你--拜托你代替雅珞嫁好吗?反正你们外貌差不多少多。爸保证,你会幸福的。拜托,救救爸爸……”
丁梵妮整个身躯在瞬间僵住了,她实在不敢相信,这种要求父亲居然能够开得出口!
“爸,你不只教人失望,你--”丁梵妮摇着头。“我不会答应的,任何后果,全是你咎由自取。”
“而你却见死不救?”丁其衡露出绝望的眼神。
“是的。”他在她心目中的慈父形象已毁,那么,她的听话、顺从都将随之消失殆尽。
“如果雅珞晓得你代她嫁了,说不定会回来呢?”丁其衡企图寻求最后一丝可能性,作垂死的挣扎。
丁梵妮置若罔闻,当着父亲的面甩上房门,决裂之意再明显不过。
第三章
司徒赤魑是位讲求效率的人,上班时间一到,他立刻就将丁其衡给唤到跟前来,丝毫不拐弯抹角地直接切入主题--
“如何?您的答案。”
丁其衡诚惶诚恐,支吾了老半天却说不出一个确切的考虑结果。
“我说过,这是很简单的是非题,就点头或摇头两个答案而已。”司徒赤魑手夹着笔轻敲桌面,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
丁其衡的手握了又放,一颗心悬上了最高点,不知该如何才好。半晌,他才呐呐地道:“董事长从未见过我女儿,这么果断地决定娶她为妻,难道你没想过她是否完整,是否美丽?这种契约婚姻比相亲还冒险,你不会担心吗?”
“她是吗?”司徒赤魑满不在乎地问。
“什么?”这种没有重点的问题使人费解。
“你女儿不美丽、不完整吗?”
“当然不是。”丁其衡赶忙否认。
“那不就得了?”司徒赤魑撇嘴一笑。“老实说,我还挺相信”遗传学“那回事。”
“董事长这是夸奖?”
“您想是就是喽。好了,别转移话题,我要答案。”他真是刻不容缓。
丁其衡在内心做最后挣扎,当恶魔击倒天使的刹那,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无异议成交。”
“好极了!咱们这买卖成了,仁义更在。这事不宜迟,我提议将订婚与结婚并在同一天,您了解的,我没有大多时间可浪费在筹备婚礼那上头。就一星期后吧,婚礼订在一星期后,这些日子够你们整理的。哦,对,不需要任何陪嫁品,人到就行,正确时间我安排好在告诉您,大致上就这样,您没异议的话,我就吩咐下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