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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曼陀罗 第9页

作者:凯晞

“一念之仁?”深深再抑不住一阵清铃般朗笑出口。“他像一只猫逗弄着掌中的老鼠般逗弄着我。认清楚吧,停云,你那黑心肝的主子体内没有一丝仁慈的细胞。”

“你深深地伤害了少主。”没有前因岂有此果。

“是,所以他反击得彻底,公平吧。”一抹淡淡凄凉浮上她眼底。

停云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忽见独孤昊旋风一般刮进厨房,身后跟着一脸疲惫的听风,对着自己的妹子暗暗使眼色。

这只表示主子的心情还是不佳。唉!实在不是什么大新闻了。

“什么话题让你们躲在这里聊了这么久?”独孤昊平稳声音抑不住一丝酸味,引得其他三人皆侧目而望。

懊死!不肯承认他的妒心,即使停云是个女人,他也不要别人占去深深太多的时间,她是他交易得来,轨该只属于他一人!

“没什么。”停云首先回神,习惯性为主子调了一杯无咖啡因的果茶遮上。接着又着手冲调一杯咖啡。

“咖啡?”他不赞同的视线落向深深。喉咙才刚痊愈,就喝这么刺激性的东西。

“嗯。停云调制咖啡的技术一流,忍不住想尝尝。”

独孤昊侧耳聆听她音乐般旋律的话语,那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让他联想到夜里的湿汗和纠结的被单。

又起,他身下一紧。

“别给她咖啡。”他的话阻断了停云游咖啡的动作,却换来深深的一个白眼。

他瞧见了,微笑道:“蜂蜜加柠檬水,为了你的喉咙着想。”

暴君!深深心里偷偷的咒骂一声。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头一定把我祖宗三代都骂了一遍,对吧?”

“我哪敢──”语音拖得长长的聊表抗议。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深深不解的问:“怎不见你的蓝山?”

他是蓝山死忠,从无二心。

“我早就谢绝一切可能成瘾的东西,烟或酒,咖啡亦是。”

“为什么?”

“我对一切会成瘾的东西都深恶痛绝,这全都要感谢你。”

闻言,她撇过头,却教他捏着下颔,硬生生的回转。

“别转头,眼前的怪物是你一手创造的。你没有拒绝看的权利。”他的声音、动作,全都是排斥的气息。

他不碰她,与其说是高道德标准,不如说他有洁癖──身体和心里的。

在床上他是极端放纵、狂野,技巧高超的爱人,即使到两人一触即发的程度,他都能够狠心的在最后一刻叫停,惩罚她,也惩罚自己。

最终两人总是各据大床一侧,无言到天明。

他笃信快意恩仇;他痛苦,她也别想痛快。

“你亲爱的丈夫对你投奔到另一个男人怀中的不贞行为可有话说?”

“我和我‘亲爱的’丈夫,”她刻意强调“亲爱的”三个字惹得他怒目相向。“我们早约定各行其是,互不干涉。”

“多……开明的一桩婚姻。”他冷冷闷哼一声。

心底一道伤痕裂开,深深痛得只想反击。“我无所谓,反正你都愿意屈就做情夫。”

“你就这么贱!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践踏男人的自尊为乐?”

“你不早知道了吗?”听风闻言,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他知道少主的火气为何这么大?因为欲求不满。

何曾见过主子为女人守身?他一向是个有就一定会满足的人。这些星期的禁欲,主子不憋疯了才怪。

嗯!他得想个法子替主子找个发泄的管道,要不然主子一堆气没得发,铁定全落到自己身上。呜呼哀哉!

第四章

深深一走入房间,先是一愣,脚像是生根了似无法动弹。

女人挤压着他的胸,在他身上印下无数的吻。

独孤昊抬头,瞳孔宛如深不可测的水潭,流光波动袭向她。

“三人行我可不爱。”女人嘟着红唇,娇艳欲滴。

他表情似不经心,精目却牢牢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她只是半垂眼睑,敛下所有表情,遥遥侧睨。

“下去吧,今晚不需要你了。”他随意打发。

她轻轻关上门,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独自承受委屈。

深深仰起头,脚下不停地拐过回廊,绕过起居室,爬上旋梯。

停云给了自己的兄长不客气的一个肘拐,痛得他哇啦大叫。

“你发神经呀!”

“你真是不知轻重的白痴!”停云气自己怎会有这么一个没大脑的兄长,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听风笑嘻嘻地对自己妹妹勾肩搭背,一边晓以大义。“想想,如果那只野猫将主子安抚得好好的,你和我也就不必成天胆战心惊唯恐错踏半步、误踩地雷落得粉身碎骨。”

她气急败坏,毫不客气的给他一个过肩摔。

“大智慧拿不出来,小聪明铺天盖地,自以为是的粗线条!”

她恶毒的下评语,不再理会躺在地上一脸狼狙的听风,直接追上深深。

“去求他。”停云在门前以一脚挡住她关门的动作。

“求?”世间有两难,登天难,求人更难。

深深只是轻轻摇摇头。

“你实在很不可爱。主子的个性难道你还不了解吗?若是你肯撇下骄傲,稍微低声相求,那女人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少主的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焉有垂怜他人的可能?”停云难得说这么一大串话。

“垂怜?”深深转过身,笑吟吟的脸上有一抹不驯的光彩,眼神却宛如水潭,深不可测。“我只当那是累赘呵。”

“你太过无情。”门关上前只闻停云撂下最后一句。

一旋身,深深笑吟吟的表情瞬间敛去,眼里蓄着浅浅的水雾。

身子再无力量支撑只能倾靠在门板,双手握拳紧捂住胸口,先前靠意志力压抑的疼痛再也忍不住的翻搅全身。

身体渐渐不支的滑下,她狼狙的跪坐在地上。

这掏心之痛,疼之已极。

而泪,却一滴也无法自眼眶中逼出。

“呵呵……”一连串低低闷笑不由自主滑出口,痛苦的声音带着三分自嘲。

“我若是无情,又岂会受这焚心之苦……”

☆☆☆

避家拿着无线电话听筒进来。“找杜小姐的。”

独孤昊从杂志后探出头来。

“我?”她从来不曾留电话给任何人,只除了……她脸色突然苍白。

“说是圣保碌医院,紧急事件。”管家说。

只见她接过电话专心聆听,表情越发沉重。挂断电话后,她只说了一句:“我得出去一趟。”

独孤昊闻言,剑眉一蹙。“去哪儿?难道你不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

“即使是囚犯也有要求假释的自由!”她不想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与他争辩。

他勃然大怒,待要发作,管家却在这时大胆的插话缓颊。

“少主,您还是让杜小姐出门一趟吧,是医院来的电话,说是紧急事件。”

医院?难道出了什么事?独孤昊的脸色稍稍平和了下来。

“我送你去。”见她脸上神色不宁,若让她独自驱车穿越山路不是明智之举。

“不必。”深深拿起挂在玄关的米色风衣,匆匆套上,才刚跨出大门就被他一把拉住。

“我坚持,不是我送,你绝踏不出这大门一步。”

“亲自看紧你的囚犯是吧?”焦躁夹杂忧虑教她忍不住出口相讥。

独孤昊并未反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担心的情绪。

“随你怎么想。”

☆☆☆

“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了。杜小姐,正如我们先前所言,令妹的病情虽然稳定,但并非长久之计,今晚是关键期。”

没事!深深吁了久憋的一口气,昏眩了一下,被身后的独孤昊眼明手快接个正着。

“深深!”走廊上奔来一个人影。

“艾瑞。”极其自然的,她投入来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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