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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回顾 第25页

作者:珍·安·克兰兹

拓斌清清喉咙。“呃,薇妮——”

“就算手镯正巧被我们找到,”她继续说。“我们也必须物归原主。”

“根据我听到的谣言,它的主人来日无多。他要去的地方,我怀疑他会需要它。”“那并不表示你就有权利把它从他家偷走。”薇妮厉声道。

拓斌再试一次。“薇妮,我想你说的够多了。”“我可没说要偷那该死的手镯,”叶英咕哝。“我只是要跟你们谈生意。”

薇妮抬起下巴睥睨著叶英。矮小的叶英是世上少数可以让身材娇小的她,抬头睥睨的人之一,拓斌心想。

“我的夥伴和我不从事你描述的那种违法勾当,”她冷冰冰地说。“对不对,拓斌?”

“或许有可能让我们既达成任务,又从事对所有关系人都有利的合法交易。”拓斌小心翼翼地说。

薇妮和叶英都转头望向他。

“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做到?”薇妮问。

“我还不确定。”他承认。“但考虑到这件事涉及的金钱,我认为灵感一定会出现。”

“正是合我心意的人。”叶英咕哝。“绝不让大好机会从指缝间溜走,对不对?”

“除非逼不得已。”拓斌说。“考虑到你要求我们协助,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听过任何关於催眠师妻子的传闻?”

“在这件事情里被杀的那个女人?”叶英以不协调的动作移动一下他扭曲的身体。“听说她和她的情夫共同密谋偷窃手镯。有一种说法是,大功告成后,他勒毙她,拿走手镯;另一种说法是,她的丈夫跟踪她到幽会地点杀了她。无论如何,手镯都不知去向。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拓斌观察他。“但『蓝色梅杜莎』还没有出现在黑市求售,不然你就不会找我们帮忙。”

“你说的没错。”叶英说。“还没有手镯求售的传闻,一点也没有。

“你不觉得奇怪吗?”拓斌问。

叶英在阴影里眯起眼睛。“奇怪?”

薇妮瞥向拓斌。“你为什么觉得奇怪?”

“考虑到『蓝色梅杜莎』在特定市场的价值,我认为凶手应该会尽快联系骨董业的生意人,譬如像叶英先生这样的专家。他应该会急於把它即刻变现。”

“也许窃贼在等命案引起的骚动平息。”薇妮猜测。

“但手镯留得越久,他的危险就越大。”拓斌说。“因为那是能够把他送上绞刑台的命案证据。”

薇妮想了想。“有道理。此外,凶手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他应该会想尽快把『蓝色梅杜莎』月兑手才对。”

叶英从帽檐下端详拓斌。“命案是你们的事。我说过,我对那个没兴趣。我是个单纯的生意人,我只关心事成后我的获利。怎么样,麦先生?一言为定吗?”

“雷夫人说的没错,”拓斌慢吞吞地说。“如果找到手镯,我们必须物归原主。”

“等一下。”叶英激动地说。“我以为你刚才说——”

拓斌举手打断他的话。“但你也注意到了,物主的健康状况不佳,可能继承的那位女士对骨董显然不大感兴趣。如果有酬劳,我愿意把你的提议转告她。我无法保证她会和你交易,但你至少会有得到『蓝色梅杜莎』的机会。”

“嗯。”叶英深思片刻。“如果必须先以合理的价钱向班克斯的继承人买下『蓝色梅杜莎』,再加上付你的酬劳,麦先生,那么我的获利就会大幅缩水。”

“我认为你绝不会吃亏的,”拓斌说。“你的客户不是那种会对你提高价钱斤斤计较的人,他们在乎的只有得到『蓝色梅杜莎』。”

“想想那样做的好处,”薇妮帮腔道。“你和班克斯继承人达成的任何交易,都会是合法和没有风险的。”

叶英挥挥手。“我倒认为那样就不够刺激了。”

“无论如何,我们的提议就是这样,”拓斌说。“接不接受随便你。”

“可恶!麦拓斌,难道你看不出来把继承人排除在外,可以使我们大家获利更多?”

“不幸的是,我们有我们的专业名声要考虑,”拓斌说。“不容许『麦雷社』习惯占继承人便宜的流言四处流传,对生意有害。”

“哼!”叶英拿拐杖往地上敲了几下。“好吧,如果那是你们唯一的提议,那么我接受。但我有言在先,如果『蓝色梅杜莎』从别的管道落入我的手中,我们的协议就不再有效。我不欠你或班克斯的继承人半毛钱。”

他二话不说地转身,拖著一条腿往夜色中走去。

“我了解。”拓斌在他背后轻声说。“果真如此,你也别讶异继承人雇用我们替她找回失窃的手镯。到时,我们会很清楚该去哪里找。”

叶英止步回头。“你在威胁我,麦拓斌?”

“不如说是提供一点专业意见。”拓斌轻声说。

“呸!我也要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和你的夥伴想靠调查工作发财,那么你们最好对财务采取比较讲究实际的态度。”

叶英不等回答就弯腰驼背地绕过树篱走开。

短暂的静默。确定四下无人后,拓斌挽著薇妮走向舞厅灿烂的灯光。

“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薇妮悄声道。

“每当你说那句话,我都会胆战心惊,夫人。”

“关於班克斯爵士的继承人陆夫人。”

“她怎么了?”

“我怀疑她可能涉及这件事。”

他止步转身端详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可能忘了提到,下午从崔埃蒙口中问出班克斯的名字后,敏玲和我拜访了班克斯爵士的宅邸。”

“没错,你确实忘了提到那件小事。”他说。“为什么?”

她扮个鬼脸。“如果你非知道不可,我想保留到日后令你惊奇。”

“让我告诉你,薇妮。”他咬牙切齿地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调查过程中的惊奇。”

“好嘛、好嘛,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惊奇。”她咕哝。“我猜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或者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恼怒在她眼中浮现。“在我们的合夥关系里,你总是扮演老师和专家的角色。总是去请教你的人脉——那些你不肯介绍给我认识的人脉。”

“可恶,薇妮——”

“我想要证明我绝对有能力处理我分内的调查工作。”

他一言不发。

“你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拓斌。在合夥关系里,我们是平等的。机会出现时,我绝对有权利自行调查。”

“可恶!”

“拜访班克斯的宅邸是完全合乎逻辑的作法,陆夫人毕竟是可能的嫌疑犯。”

“嫌疑犯?陆夫人?”

“是你不只一次指出继承人有时会失去耐性。”她得意地说。“此外,如果她没有嫌疑,那么我很有可能可以说服她雇用我们替她找回失窃的手镯。”

他无法反驳她的逻辑,但那并没有改善他的心情。

“你和陆夫人谈过了吗?”

“没有。她下午不在家。”

“明白了。”他稍稍松了口气。

“去接受她一周一次的催眠治疗,”薇妮慢条斯理地补充。“她似乎饱受神经脆弱的折磨。”

他看得出来她很得意。“陆夫人在接受催眠治疗就是你的大惊奇吗?”

她的沾沾自喜变成不悦的表情。“你不得不承认那是惊人的关联。”

“薇妮,伦敦有一半的人都在接受神经或风湿的催眠治疗。”

“没有到一半。”她怒目而视。“你不得不承认这不仅仅是巧合而已。这个案子的女性死者与催眠术有密切的关系,如今这个可能的嫌疑犯又在接受催眠治疗。我打算深入调查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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