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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赖上我 第3页

作者:绿痕

在手中的女娃笑得甜死人不偿命,并且以口水濡湿了他整片的胸膛时,十岁的任凌霄深深体会到一点……

他黑暗的人生,从这一刻起才正要展开。

※※※

自出生起便将班观武夫妇哭得两眉紧拧,恨不得从没生过她的班湘湘,打从那日被任凌霄接至怀中后,即被班观武夫妇打包送至任凌霄的房里,交由他一手照料。

四载过去,当年怀中不盈一抱的小小婴儿,转眼间已是个四岁多的小女圭女圭,在任凌霄的细心照料下,一张红润又漂亮的苹果脸,可爱得令人忍不住想偷偷咬上一口。

春光烂漫的云岭山头上,杏花的香气随风轻送,三个不睡午觉也不练功的孩子,以及一条胖得圆滚滚的大白狗,趁着大好的阳光,在杏花树下悄悄展开一场属于低年龄阶层的谈判。

纪映臣一手杈着腰,一手指着赖在湘湘身边的大白狗,“胖胖,我们不爱你了!”

“你不可以偷亲湘湘。”樊司棋也环着胸警告大白狗,“湘湘是我们的,所以你不准再来跟我们抢。”

正舌忝洗着湘湘柔女敕脸蛋的大白狗,不但不介意被打入失宠的冷宫,反而转过头瞪着眼前这两名居心和牠半斤八两的男孩,而后不屑地扬高下巴瞠视他们。

“你那是什么眼神?”纪映臣被牠挑衅的态度给惹毛了。

樊司棋也撩起衣袖与争宠的大白狗怒目相对。“想打架吗?”

“汪!”大白狗才没将他们没几两重的拳脚给放在眼底。

“湘湘,妳快叫胖胖死了心。”纪映臣气不过地蹲在正吃着枫糖桂花糕的湘湘面前,努力的将抢位置的大白狗推开。

“妳说,我们三个中妳最喜欢谁?”樊司棋也忙不迭地凑至前头,要湘湘在他们之中选一个。

小嘴里塞满桂花糕的湘湘,一双大眼在两人一狗的身上打转了许久,最后停在浑身雪白的大白狗身上。她张开满是食物的菱形小嘴,口齿不清地说出心目中的最佳玩伴。

“胖胖!”她快乐地拥紧大白狗,并将大白狗滑亮的长毛沾满了糕饼碎屑。

“胖胖,从今天起你不用跟我们回家了。”纪映臣吃味地看着大白狗心满意足地舌忝吻着湘湘红通通的脸蛋。

“你敢回来我就叫师娘把你做成香肉炉。”樊司棋则是决定要扫除这一号情敌。

“湘湘,也让映臣哥哥亲亲。”纪映臣愈看愈眼红,忍不住凑上前,也想学大白狗尝尝那张小脸的滋味。

湘湘扁着嘴抱紧大白狗,“不要。”

“那让司棋哥哥……”樊司棋也效法地想一亲芳泽。

“都不准。”任凌霄适时以掌掩住湘湘险遭狼物的小嘴,并推开凑在湘湘面前的两个小色鬼,顺道再抬起一只正在偷香的大白狗。

一见到自小就带着她的任凌霄,湘湘马上拋弃了大白狗改投入他的怀抱,“凌霄哥哥!”

但找了湘湘快一个下午的任凌霄,可没有像她那么好的心情。

“湘湘,师父的这柄剑是怎么回事?”任凌霄脸色铁青地自身后拿出一柄早已看不出原样的宝剑,要她对这柄剑上头缺口处处并沾满烂泥与砂石的原因好好解释一番。

“呃……”湘湘脸上的笑容在见到那枘剑后,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师兄,那把剑昨天被湘湘拿去……”纪映臣不安地举高手,为不敢开口的湘湘代笞。

“拿去做什么?”任凌霄的冷眼改扫向这两个老跟在湘湘身边当帮凶的从犯。

纪映臣频转着十指坦诚道:“挖地瓜……”

找答案找了一个下午的任凌霄在得知原因后,简直心痛得难以言喻。

这柄宝剑乃是师父当年担任武林盟主时用来号令武林的珍藏,这些年来,他每日都要为师父细心地保养这柄价值连城的宝剑,没想到昨天一个不留心,被这三个小表头给拿去玩,之后他找了整整一日,才在云岭最偏僻的山沟里寻获已经面目全非的宝剑。

任凌霄的音调变得又低又冷,“挖完地瓜后它怎会被扔在山沟里?”

“因为湘湘怕师父知道她不小心又弄坏一柄剑,所以就把它扔了……”纪映臣不敢看他眼底的怒意,低着头悄声吐出。

“那剑鞘呢?”她该不会是把剑鞘拿去串地瓜了吧?

纪映臣同情地瞥他一眼,“湘湘已经顺手把它丢到山顶上的大湖毁尸灭迹了。”

任凌霄锐眼一凛,挟带着浓浓怒意瞪向又给他找麻烦的湘湘。

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任凌霄的湘湘,在遭他以眼神算帐后,既无辜又委屈地紧闭着小嘴,水汪汪的眼眸里不一会儿即蓄满了随时都有可能决堤而出的泪水。

任凌霄盯着湘湘那张泫然欲拉的小脸,很懊悔自己怎没对她生出一副铁石心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座湖的湖水即使是在春日,也冰寒得跟结冰时节没两样,上回为了打捞被湘湘扔进湖里四散片片的剑谱,就已经使得他这副不畏寒冷的身子冻得染上了风寒,如今若是风寒未愈又再下水的话……

“大师兄,你要下水去把剑鞘捞回来吗?”樊司棋关心地挨在他身边问。

任凌霄拧着眉心叹气,“这事千万别让师父知道。”看样子,在下水前他得回去再熬几碗汤药备用。

一见任凌霄的火气消失了,湘湘又笑呵呵地搂住任凌霄的大腿,并偏着小脸接受胖胖安抚的轻舌忝。

任凌霄低首看了她一眼,熟练地将她抱至怀里,掏出方巾仔细地为她擦拭脸上大白狗所留下的口水。

“别老是任胖胖替湘湘洗脸,也不许亲着她玩。”又是一脸的口水,这个小妮子愈来愈人狗不分,尤其最近她好象有了什么人都好的坏习惯。

纪映臣得意地朝大白狗直笑,“胖胖,听到了没有?”

“大师兄的意思是只有我们有资格亲湘湘。”樊司棋神气地泼了大白狗一盆冷水。

任凌霄冷淡地睨视他们三个,“我是在说给两个师弟和一条狗听,意思是指你们三个都一样不准。”

趴在任凌霄肩头的湘湘,回头看了看下方的三个玩伴,又转首反复地打量了任凌霄许久,然后毫无预警地将唇瓣贴上任凌霄的唇角。

“啊!”纪映臣哇哇大叫地指着被偷香的任凌霄。

“妳……”没料到她会突有此举,任凌霄的眼瞳顿时讶愕地睁大。

“呵呵……”夺走任凌霄初吻的湘湘心满意足地咯咯直笑。

樊司棋不平地嚷嚷!“湘湘,妳偏心!”

望着湘湘开心的笑脸,任凌霄冷静地抱着她在树旁坐下,并伸手打发那两个满心不平衡的师弟,“都练功去。”

在两名师弟气呼呼地离开后,任凌霄拍拍湘湘的小脸,“湘湘,刚才那是谁教妳的?”

湘湘皱着细细的柳叶眉,歪着头对这个问题深思了许久。

“是司棋还是映臣?”任凌霄直觉她是被那两个师弟带坏了。

“爹爹和娘娘教的。”湘湘眉开眼笑地搂着他的颈项,公布真正带坏她的元凶。

又具那两个从没一日正经过的长辈。

任凌霄忽然发觉,若是想将湘湘教导成有闺仪的大家闺秀,他必须先和那两名长辈好好讨论一下上行下效这个重点,还要对那两个已经被教坏得差不多的小师弟说清楚,免得他们误了湘湘美好的人生。

“不可以再这样子。”他严肃地向她摇首,“妳只能这么亲妳长大后要嫁的人,明白吗?”

湘湘凝望着他黝黑的眼眸,安安静静地思考着他刚才的话义。

“湘湘,我说的妳懂不懂?”对一个四岁多的小孩说这些,也许她还不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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