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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随君欢 第16页

作者:楼雨晴

有理没理,全让人说尽了,她还能说什么?

今天她要是敢出声反对,不是要落个心眼奇小的“妒妇”骂名,好让人光明正大给休了?

她知道男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尤其生在富贵之家,但她一直以为于写意是不一样的,他会全心全意的对她可现在呢?

她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个男人,她的婚姻路也很窄,只容得下他与她携手而行,别的女人怎样她不知道,妒妇也好、心胸狭窄也罢,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要的是一份完全而绝对的感情,她不能容忍与另一个、甚至不只一个的女人分享她,她就是办不到啊!

可──她有拒绝的余地吗?

再一次,她感受到嫁入豪门的力不从心,无形的压力,围困得她无力挣扎──

“女乃女乃作主便是,孙媳──没有意见!”强抑委屈地说完,她情绪失控地冲了出去,也不管有没有礼貌,反正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欢儿!”

远远的,于写意朝她走来,她明明看到了,脚下却没停顿,掠过他直奔回房。

于写意被撞退了两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怎么回事?欢儿好象在哭耶!

第八章

“欢儿,妳说话,说话嘛──”于写意在她身旁转得头都昏了,她还是吭都不吭一声,只是拚命掉泪。

“说啊,谁欺负妳了,我帮妳欺负回来。”

谁欺负她?就是眼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死男人。

“滚开!你的目的都达到了,还理我做什么?你走啊!抱你的三妻四妾去,不要管我──”她既伤心、又悲愤,死命地将他往外推。

于写意听得一头雾水,不晓得她到底在气什么,被赶了出来后,又没胆再跨进一步,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看着她泪水一颗接一颗的掉。

咬了下唇,他二话不说,转身奔了出去。

还真走了?

“混蛋!没良心的死男人──”眼泪落得更凶更急,一发不可收拾。

她叫他走,他就真走给她看吗?他就不会过来哄哄她、抱抱她啊?要在以前,见她伤心,没问清缘由,他是打死都不会走的,是他变了吗?还是感情已经淡了,她不再是他手心里的宝了?

昨日,他们都还耳鬓厮磨、缠绵温存的倚偎而眠,为什么一转眼,一切都变了样,是她看错了吗?他的感情,终究不够纯净忠贞──

这就是她为什么拒嫁权贵之家的原因,她不要步上娘的后尘,不要日日见着自己的夫婿臂弯里拥着别的女人,不要和人分享一份不够完整的残缺情感,不要日复一日,磨淡了结发情,独自对月垂泪,更不要锦被另一方,永远是空寂冷清的──

可,她终究还是没得选择,难道就是她们母女的命吗?

写意爱她,但,又能爱多久?从来都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给妳──”

一串红艳晶亮的冰糖葫芦忽然凑近她眼前,来不及收住的泪滴了上去。

她错愕地仰首。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于写意摇头。“不要哭哦,这个给妳吃。”

“什么?”她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不对吗?”于写意紧张兮兮地解释。“上次小虎子一直哭、一直哭,孙大娘也是这样做的。”他以为那是对的。

悲伤情绪未褪,又被他惹出想笑的。

他骄宠她的方式,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你哪来的?”该不会是跟小虎子抢的吧?虽然她对“老母鸡”一向没好感,但她儿子毕竟是无辜的。

“刚刚买的。”

罢刚?从于府到最近的市集,也有三条街耶!他不就卯足了劲在跑?

一抬眼,果然见他汗流浃背。

怕她流干了泪,他铁定是心急如焚,脚下不敢稍作停留吧?

心一酸,泪雾再度冲上眼眶,怨怼道:“既然怕我伤心,又为何要纳妾!”

“纳妾?”好熟悉的字眼,他瞇眼回想。

“女乃女乃说,她有问过你的。”

“啊,对啦,我想起来了。妳就是在气这个吗?”他偏偏头,不解道。“女乃女乃说人多热闹啊,而且她们会陪妳,妳就不会无聊了。”

“是陪你吧?”这种虚伪的场面话,女乃女乃说说也就罢了,他怎说得出口──

“才不,我又不用她们陪,我只要妳陪就好,妳明明知道的!”他大声呼冤。“因为女乃女乃说,这样妳能多几个人侍候,我才会叫她去问妳的,既然妳不喜欢,那我等一下就去告诉女乃女乃,不要纳什么妾了。”

耙情他当纳妾和买几个丫鬟是一样的?

她吸吸鼻子。“可是传宗接代的事怎么办?”

“很重要吗?”他思考。

“当然重要。”她怀疑他到底懂不懂传宗接代的涵义。“她们可以替你生孩子。”

“就是像我们每天晚上这样?”

“对。”怎么?突然心动了?他敢说是,她立刻把他扁成猪头!

“那些妳都会做,为什么要找别人?我才不要别人生的小宝宝,从欢儿肚子里出来的我才要。”

“那──万一我不能生呢?”

“那就算了,欢儿不要我抱别人,我就不抱。”

“谢谢你,相公。”害她白哭一场,但是值得。

“那我们来吃糖葫芦。妳一颗,我一颗、妳一颗,我再一颗──咦,多了一颗耶!说不定妳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这颗我们留下来给他好了”

傻气的言论,以及女子温柔的笑语,交织成一幕温存氛围,那叫幸福。

*****

纳妾一事,在于写意的一哭、二闹、三出走的坚持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错,他真的威胁老太君,如果要找一些恐怖的女人来吓他的话,他就包袱一背,带着欢儿离家出走。

老太君拿他没辙,只得作罢。

日子,也就这样平静的过着,虽然偶有姚香织兴风作浪,也虽然时时得面对老太君的“晓以大义”,但她也总是微笑以对,不再庸人自扰,反正天大的事儿,自有她亲亲夫君替她顶着,她愁什么?只管吃饱睡好任他宠便是。

直到某天──

“君欢吶,我这几天说的话,妳到底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找机会劝劝相公,要他再不喜欢也将就些,多为于家的香火着想。”随君欢温顺地重复。这招也是亲亲夫君教她的,老人家吃软不吃硬,在女乃女乃面前,只管装傻卖乖,保证吃得开。

“那妳到底有没有在做!”被敷衍了多日,也开始捺不住性子了。

“女乃女乃,相公你是知道的,固执得像头牛,他说讨厌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我有什么办法呢?”她很可耻地把责任全给推得一乾二净,抵死都不承认是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教于写意打死不敢再动纳妾念头。

“那怎么办呢?”老太君急了,总不能真教于家绝了后吧?

问她怎么办?难不成还得要她出钱出力出智能地把丈夫分人?这老人家真是太不可爱了。

“君欢,妳倒是说说话呀!咱们于家总得有人传后──”

什么嘛,真认定她下不出蛋哪?把人瞧得那么扁!

她张口正想说些什么,一阵反胃感涌了上来。

“嗯──”她捂住嘴,强压下翻绞欲呕的滋味。

“怎么啦?吃坏肚子了?”她的异样,惹来老太君关切的侧目。

“不,我只是──呕!”强忍着,一手压在月复上,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压下恶心的感觉。

老太君眼一瞇,敏感地联想到某种可能性。

“想不想吃酸的?”语带试探。

“有一点。”不提还好,一提就齿颊泛酸,愈说愈想吃。

“想吃清淡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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