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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叶姑娘 第19页

作者:林淮玉

童水叶张开水漾的美眸,长睫眨了一下。

“水叶,是你在说话吗?”钟彻像一连打了十场胜仗般高兴。

“不要折寿。”她看著他。

“你醒了,我好高兴。”他答非所问。

“答应我,不要为我折寿。”她又说了一遍。

钟行轻轻拭去流下的泪,拖著罗银花走出房门。

“你干什么!”罗银花不断地挣扎著。

“让他们小俩口独处一下。”

在钟行的内心深处,他依旧没有放弃让钟彻娶童水叶的愿望。

“不能让他们独处,我要看著他们,隔离他们。”否则迟早会出事的。

“很晚了,咱们回房睡。”他不由分说地想拉走妻子。

闻言,罗银花停止了挣扎,问著另一件事:“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回房睡了。”

“你要回谁的房?”他已经很久不与她同房了。

钟行似乎想起了他们之间的情况,“你希望怎样就怎样。”

她像小女孩一样羞涩。“是真的吗?我希望怎样就怎样,是不是骗人?”

“今天我实在太高兴了,就任你放肆一次。”

“又是童水叶,如果不是因为童水叶,我是不是就没有这个恩赐了?”罗银花含恨地看著他。

“银花……”他自觉失言。

“我不希罕。”她冷冷地抛下这句话,然后高傲地转身离去。

***

“你躺著休息好吗?!”钟彻制止欲起身的童水叶。

“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水叶居,就算要养伤也得在我自己的家。”她蹙著眉,手撑著床沿就要起身。

钟彻略微强硬地按下她。

童水叶申吟了声,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你干什么?”

“阻止你的任性。”他不假思索地道。

“你怎么如此不讲理?”她被他控制住,浑身上下无法动弹。

“是你不讲理吧,伤口快要愈合了,让你这样动来动去,八成又会裂开。”钟彻也不想凶她,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凶,因为她发起脾气来一样固执得可以。

“钟家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她虚弱地道。

他反驳:“你救了我,我有责任把你治好,要走,至少等到伤口好了再说。”

“我已经好了。”她的意思是指她已经醒了。

“你敢说你刚才丝毫也没感觉到疼?”

童水叶抿紧唇,一言不发。她不能否认自己的感觉。

“要反击我就快把伤养好,到时你要走,没人会拦你。”钟彻以退为进。

这句话果然有效,她安静地躺著,不再说话。她告诉自己,她是迫于无奈才留下来的,没有必要他说一句,自己就要应一句。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钟彻温柔地道,瞥她一眼后随即离去。

之后的每一天,他天天进房里探望她,直到她的伤势痊愈,无一日懈怠。

伤愈后,童水叶决定该是走的时候了,他再也没有理由阻止她了吧!

史炎吉和章兰希来接她,她没说声再见便离开了将军府。

钟彻看著童水叶离去的背影,心中突觉若有所失,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他不曾有过,仿佛像曾拥有的一件特别珍贵的东西不见了似的,心里怅然若失。

***

童水叶回到水叶轩后,看见铺子里的生意仍然门庭若市,心里高兴得紧。

“你们真是能干,生意比我在这里时好上许多呢!”

“水叶,好在你回来了,我和炎吉几乎快撑不住了呢。”章兰希一下子捶背,一下子捶腿,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

“是啊,兰希一天到晚嚷著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快要累挂了。”

“开铺子做生意没想到这么累人,我不过帮忙几天就受不了了。水叶,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我并没有比你们好多少,一样觉得很累,是一股毅力支撑我走下去的。”

“了不起,这么辛苦的差事三言两语就交代过去。”史炎吉由衷佩服。

“好啦,炎吉,你可以走了,你爹不是要你把高升升的案子研究、研究,好提笔写状子?”

“是喔,你不提我倒忘了。我走了,晚一点再来。”

章兰希等史炎吉走后才道:“水叶,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童水叶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你和钟将军啊,他是不是很体贴?是不是很温柔?”章兰希好奇得要命。

“钟彻体贴、温柔?怎么可能!”她失笑。

“怎么不可能?你救了他耶。”

童水叶淡淡地道:“那是我欠钟家的命。”

“扯平了吗?”

她想了想,“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一命抵一命,算来已经还了钟家一命。”

童水叶并不这么想。“我没有死啊。”

“什么?谁说非要死人才算数?”章兰希不以为然,她的标准没这么严格。

“不是吗?艾儿死了,我却活了下来。”

章兰希突然神秘兮兮地悄声说道:“听说钟彻找上了花姑,想用许愿草救你的命。”

她点点头。

“要折寿的。”

她再点点头。

“若是这样,你岂不欠他更多?”

***

慈心堂

童水叶没想到竟会在慈心堂看见钟彻。

“他老兄一早就来,帮著做了好些事,一会儿修这个,一会儿修那个,热心得跟什么似的。”章兰希附在她的耳朵旁轻声说著。

钟彻别过头,看见她,笑开了一张脸,“你来了。”

章兰希被孩子拉开,正好留他们俩独处。

“你为什么来?”

“我想你可能会在这里,所以来了。”他说得好自然。

童水叶心一动,微微愣住。

“有事?”见他如此温柔,她反而不自在起来。

“想看看你。”他又是一笑。

拜托,别再对她笑了。她在心里呐喊著,不要因为她替他挡了一箭而改变什么,这太沉重了。

“看过了,可以走了吗?”她直说。

钟彻敛起笑容。“怎么了?”

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眼神,像是惆怅。童水叶看不真切,几乎要以为是眼花。

“没事,只是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必要像这样见面。”那实在很怪异。

“你不想看见我?”

她胸口蓦地一窒。“是的。”

“要这么见外吗?”钟彻苦笑。

他自己也不明白情况为什么会转变得如此快速,她的伤,让他正视自己的感情,除了感激之外,好像多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我们本来就没有交情,你这样问我,教我如何回答?”她将自己的情愫隐藏得很深。

“有必要将关系分得这么清楚吗?”他道。

她轻轻地点点头。

“不能做朋友?”他嘴角一牵。

她拧了拧眉心,“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钟彻瞪著她,心口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为什么?”

童水叶低下头,无法直视他询问的黑眸,那眼神比她以前任何时候所看见的都要来得森寒。

“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突如其来的,钟彻扣住她的手臂,抬起她的下巴,火烫的唇迅速印上她的。

童水叶完全没有准备。

“别这样,这里……有孩子……”她细细地喃语,试图推开他。

他完完全全地吻住她,没有松开的打算,扣住手臂的手进一步搂住她的纤腰。

他深深地吻著,以一种醉人的方式。

她不晓得应该如何是好,一颗心,其实绝望不已。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们两人是难有好结果的,她不想一头栽进去之后才发现只是一场梦。

钟彻好不容易松开她。

“还觉得我们不能做朋友吗?”他问。

“不是朋友。”童水叶狠心地道。

钟彻发现自己遇上对手了,眸光更加深沉。“因为你不欠钟家了?”

“什么?”

“因为你觉得我们扯平了,所以不再有任何关系?”他很直截了当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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