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歇缓缓地吻她的唇,仿佛也把她挂在嘴角的甜蜜微笑含进口中,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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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丁区的香水店,侯歇拉着颜咏青的手跑出来。
她刚在店里打翻了一瓶香水,裙子上都是金合欢的香气,他们就像不负责任的小孩冲出店外,满眼都是笑,然后跑进狭小的巷子,侯歇把她压在墙上,狂野地吻她。
颜咏青双手勾在他的颈后,感觉他的胡渣微刺着她的脸;感觉他的手放肆地撩高她的裙摆,粗糙的手心来回她的大腿;感觉他温热的身体紧紧地压在她身上……她仰着脸,疯狂的念头在脑海四处乱窜,激情无法抑止……
教堂的钟声突然响了,提醒他们午餐的时间已近尾声,侯歇双手亲昵贴覆在她的身上,喘息着,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颜咏青深邃看双眸迷蒙地望着他,遗憾地叹息。“再不走,我就会迟到了。”
侯歇拉着她跑去骑摩托车,在弯曲的街道急驰,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感受风呼呼地吹拂过他们的耳边。
看着颜咏青冲进巧克力店,他们隔着玻璃窗送上彼此的飞吻,当侯歇骑着摩托车离开,她眼底深处仍存有因爱情而发亮的光采。整个下午,她在愉悦的心情中工作,后来连艾琳进屋都立刻注意到她的不一样。
“我猜不是隽,那么你要不要告诉我是哪个男人?”艾琳轻松闲散地问。
周书葳也在店里,她过来找艾琳聊天,她们坐在柜台旁的圆桌边喝咖啡、边吃巧克力。
颜咏青正在擦玻璃,她听到艾琳的问题不禁停下动作,回头望着她们,表情有些尴尬。
“我知道,是——侯歇。”周书葳优雅地说。
艾琳惊讶起来,凝视周书葳平静的脸,然后看着颜咏青。“好吧。你们要不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颜咏青喜欢侯歇,她不打算把他让给周书葳。然后,颜咏青稍稍想到未来,她不会在巴黎停留太久,也许冬天结束她就要回台湾,到时,她还是得把侯歇还给周书葳。
按颜咏青的想法,她仿佛在向周书葳借东西一样。
三个人里,周书葳是唯一知晓侯歇和颜咏青之间所有秘密的人。周书葳柔柔地眼神瞟了她一眼,淡淡哀愁在她们四周徘徊不去。“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两个是天生一对。”
不只是艾琳,连颜咏青听见周书葳的话也都惊讶起来,而周书葳只是维持一贯温柔的态度,说话的声音就像女伶在唱歌。
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火药味,她们甚至还满喜欢对方的,如果她们有点敌意,颜咏青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黄昏,侯歇过来接颜咏青,晚上他们在阴暗的酒馆用餐,两个人挤在角落的座位,在主餐还没有送上来之前,火热的激情已经点燃了他们。
侯歇隔着衣料抚模她的腿,双唇停留在她出来的锁骨处轻轻啃咬,她碰触他宽阔的胸膛,闻到他身上男性独特的麝香,还有刚洗过澡那股淡淡的青橄榄香皂的气味。她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可以感觉到两人强烈的吸引力,她就像一张被火烧起来的纸张恋卷曲在他的怀中。
侯歇不想太快和颜咏青发生关系,至少侯歇和她的“第一次”不应该发生在黑暗的酒馆厕所里。且他面临到一个难题,如果他果裎和她,她就会看到他大腿外侧上明显的胎记,那么她将会轻易认出他是关楠星。
最近,他开始考虑用雷射手术把胎记除去,但伤口也需要一段时间复原,要不就只能选择在黑暗中,或者他不要月兑掉裤子,总之他陷入一个不能被她发现的难题。
反正,他本来就不该在欺骗她之下和她发生关系,但更难的是,他根本没有办法不碰她。
服务生送披萨和薯条过来,今晚他们决定吃高热量的垃圾食物。酒馆吧台有一台液晶电视正在播放足球,侯歇的唇停留在颜咏青的颈窝,引起她一阵阵搔痒,她嘴角勾起甜美的微笑,他克制自己的举动,手抚平她裙子上的皱褶,唇依依不舍离开她。
颜咏青发出轻微的叹息,像在对侯歇抗议什么。
侯歇喝了一口啤酒,凝视着她说:“不能在这里。”
颜咏青咬着薯条,问:“今晚可以么?去你家还是我家?”
“今晚不行,我……”侯歇吞吞吐吐。该死,他真不该对她隐瞒的,这种事他一点也不擅长。
“你还没准备好?”颜咏青眼底闪烁慧黠的光芒,取笑道。
“你呢?确定我跟他是不一样的吗?”侯歇问。
颜咏青看着侯歇,笑了笑。
“关楠星比你帅好几倍,但我喜欢你的单眼皮。”她用手把他的眼睛拉得更加细长,直到看不清楚他的眼瞳。
他知道颜咏青是多么努力在找寻侯歇和关楠星之间的差异。他听见她说:“你不要担心比不过他的,那时我们很年轻,除了相爱以外,没有其它的技巧,我相信你拥有过很多女人,你会让我很快乐。”
这么说的同时,颜咏青的眼睛却浮现哀愁,侯歇开始难过起来。他确实有过不少短暂的恋情,但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要不然他不会回头来找她。但她说的意思分明就在说她不会爱上侯歇,她要的只是快乐而已。
侯歇的手本来还紧贴在她的背后抚弄挑逗着她的肌肤,这时却突然脸色阴郁到停止碰触她。
“今晚不行,我要画画。”对晚餐胃口尽失,他的心情恶劣地说。
侯歇对颜咏青态度忽然冷了下来,接着整个晚上他都在催促她赶快把那些垃圾食物吃下去,然后送她去巴士站。等巴士来了之后,他匆匆在她唇边印上一个吻,随即离开。
颜咏青坐上巴士,愣愣地发着呆,不懂他是怎么一回事。
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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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颜咏青被电话声吵醒,是母亲从台湾打电话过来。讲完电话之后,颜咏青愣坐在床上许久,凝视着窗外广大灰蒙的天空。
只有一次颜咏青和侯歇谈过“未来”这个话题。
那次,假日在巴黎圣母院附近的咖啡馆对面的长椅上,侯歇速写露天咖啡馆的景象,左手以炭笔快速在素描本上画动,用粗砺的黑色线条构织夏日巴黎的光影。
颜咏青坐在侯歇的身边,正用钢珠笔在画他的侧脸,她姿态慵懒且随性,笔记本中的侯歇被一团迷雾包围。
偶尔侯歇抽空瞄她的笔记本一眼,知道她是在随意乱画。“未来你想做什么?”
他认识颜咏青的那年,她说想当一名时尚设计师,以天真、满月复抱负的口吻说:“就像Coco。Chane。”
颜咏青很清楚,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资优生了,她甚至在很久以前就不再正经的画画了。自从精神崩溃在疗养院休养半年,她心态上改变很多,虽然学的是设计,但她不再留恋名牌设计师的服饰,也不渴望在时尚界以设计成名,她所想的只是过平凡的生活。
“回台湾开一间店,养两个小孩。”颜咏青双膝弯曲,合上笔记本,闲散倚靠在侯歇身上。
“你不当设计师了吗?”侯歇问。
“谁跟你说我要当设计师了?”颜咏青反问。
侯歇话说得太快,她确实没向他提起未来的打算,他以推测的口吻说:“你不是特地到巴黎学服装设计吗?不当设计师要当什么?”
很久以前,在他们失去联络的某段时间里,关楠星在纽约刚开始要创业,曾经回大学修工艺设计的课,后来创立了DEAR这个品牌,会这么做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