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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蒙帕拿斯 第10页

作者:月光石

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维持晚餐的平衡,侯歇早该料到是隽会过来,这样可以避免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许多尴尬。不管是周书葳还是颜咏青,都是心思细腻的女人。

晚餐是中式的,有柠檬鱼、一些台湾家乡小炒,主食还有米饭。等隽下班赶来,他们立刻开动,气氛温馨和谐,然后是饭后的甜点和红茶时间。甜点是颜咏青亲自傲的苹果派;侯歇负责煮红茶,他非常自然地在颜咏青的红茶杯里加了两汤匙的糖。

颜咏青和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忙着聊天,没注意这样的小细节,她接过侯歇递过来的红茶,道声谢谢,然后拿起茶几上糖罐的汤匙,随即被侯歇阻止,提醒说:“糖我加了。”

“咦?”颜咏青微感诧异看着侯歇。“你加了吗?”

“对,两汤匙。”侯歇说。然后又把红茶分给其他人。

周书葳注意到侯歇的举止,他有着和她相同的特质——温柔,他们对喜欢的人的若指掌。

空气中有细细缓缓的情感在流动,侯歇的姿态是耐心的,他很能等待,而周书葳正好也是以相同的方式在等待侯歇。

煮好红茶之后,侯歇从容坐到沙发一角。而隽和颜咏青坐在一张长沙发上,两人靠得很近,近到隽可以感觉她的卷发搔抚着他的手臂。

然后,隽从礼盒纸带里拿出一个珠宝盒子,要颜咏青打开它。

里面是一个琥珀的项链坠子。琥珀是珍贵的松树脂在历经地球岩层的高压、高热挤压作用之后,产生质变的化石,其中又以波罗海有海珀最有名。在罗马帝国时代,西方妇女常手握松香琥珀,以体瘟散发琥珀的松香。

“我喜欢它。”冰凉的琥珀逐渐在颜咏青的掌心湿润起来。

“好,那它就是你的,生日快乐!”

“今天是你生日吗?我们应该好好庆祝。”周书葳说。

“不是,是明天,但我很少过生日。”颜咏青简洁的交代过去,她不要朋友在她生日时帮她特别庆祝。

“自从二十岁闪电结婚之后,你应该就不想再过生日了。”隽猜测。

“什么?你是说——”周书葳讶异询问。

“是呀,她是已婚妇女。”隽爽朗地取笑。

然后,颜咏青和隽以说笑的方式告诉周书葳那段有关结婚的青涩年代的疯狂旧事,周书葳讶异不已,凝视着侯歇。“这件事你也知道吗?”

原本悠闲独坐一旁的侯歇淡漠地觑了颜咏青一眼。“她忘不了他,却又爱拿他来说笑。”

侯歇表情阴郁,声音冷冷的,不无嘲弄的意思,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不知道他是为关楠星抱不平,还是嫉妒着关楠星。

颜咏青没把侯歇的话放在心上,慧黠笑了笑。

“好吧,我们不取笑他,因为再说下去,我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巴士了。”她站起来对周书葳说:“谢谢你的晚餐。”

隽说要送颜咏青,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屋内剩下周书葳和侯歇两个人,他们一起收拾红茶杯和苹果派的盘子,在一个过度安静的氛围里。

“她走了,你的心也走了。”划破沉寂,周书葳说。

侯歇擦拭着她洗好的餐盘,把它们整齐地摆回架子上,这时,仿佛有朵无形的乌云飘过来停留在他们的头顶上,他的心一直困在旧日的时光里,找不到解月兑。

如果人的未来是由过去组成的……对侯歇而言,他不敢奢望和颜咏青有完美的结局。说到底,他不敢奢望自己拥有幸福美满的未来。

然而,所有无法对颜咏青说出口的秘密,更不需要对周书葳有所隐瞒。“我不是说过我曾经出车祸吗?”

“咦,你是说右手受伤的事?”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对,但我受的是更严重的伤,我的脸几乎全毁了。”侯歇凝视满脸疑惑的周书葳。“强大的撞击力道让我的脸被碎裂的挡风玻璃毁掉了,我以前不是长得像现在这样。”

“所以——”

“我就是她说的丈夫,但她认不得我了。”侯歇眼眸中的忧伤无法掩饰。

“啊?”周书葳更加困惑,无法了解他的意思。

侯歇缓缓向周书葳诉说,从颜咏青二十岁说起,一直到他发生车祸后到达巴黎为止。

听完,周书葳泪如雨下,仿佛那些悲惨的过去是发生在她身上。或者,她是为自己而哭,以为温柔的等待终究能赢得爱情,却不知道她一开始就失去机会。

侯歇爱颜咏青,颜咏青爱关楠星,关楠星是侯歇的进去,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第5章(1)

午间,花间的店员送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到巧克力店,花是颜咏青收下的,里面附了一张卡片和地图,卡片上写着:沿着地图走,好奇的女人可以赢得一个神秘的礼物。

是用中文写的,显然不是给尘埃国人艾琳。颜咏青拿着地图跑到卢森堡公园林荫的长椅,但空无一人,她疑惑地研究地图,翻过背面,发现写着:第二十七棵树,傻瓜。

颜咏青在树干上找到一颗刀刻的心,心中写着:生日快乐!到盛旭比尔广场喷泉找礼物。

得穿过公园到北面的市政府。颜咏青带着好奇的心跑过公园,来到广场的喷泉,远远的看见侯歇坐在伟士牌机车上,一派轻松的表情。

今天是典型的巴黎晴天,广场到处都是悠闲的人们,颜咏青慢下脚步,喘息凝视着侯歇。

靶觉到她的目光,侯歇转过身,湛蓝色的天空映在她深邃的眼瞳里,他慵懒地微笑起来。

“嗨,你来了。”

原本好奇的她变得困惑,接着她笑了。“原来是你。”

“要不然以为是谁,所以我才来的。”颜咏青耸了耸肩,拨开黏在脖子上的头发。跑着过来,她流了一堆汗。

侯歇从袋子里拿出矿泉水给她,她打开来喝了几口,嘲弄地说:“礼物在哪里?该不会刘这瓶水吧?”

“当然不是。”侯歇从休闲裤的口袋里抽出一条粉红色的缎带,快速绑在自己的脖子上,蝴蝶结抵着他的喉结,模样非常好笑。“礼物就是我,我把自己送给你。”

颜咏青整张脸蓦地笑开了,慧黠地颅着他,猛摇头说:“你太大了,我怕屋子摆不下。”

“是太贵重了,你得小心藏着,不要被别人偷走了。”

“我还以为我已经不在你猎杀的名单里。”

“猎杀?什么时候你变成一只野兽?”

“你不知道吗?普遍的说法是,男人是猎人,女人是猎物。”侯歇太久没来看她,所以她猜想他早已对她失去兴趣。而她的心虽被他勾起浅浅的涟漪,就算心动,她也不会想让爱情更加深坠入底。

“我从没喜欢过那些普通的事物,我比较相信的是,有些人天生注定,彼此相属。”

侯歇温柔地看着颜咏青,就像在对她做出郑重的告白。他已做下决定,假如欺骗会遭致毁灭,至少他可以重新好好地爱一次。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侯歇催促她。“快过来给我一个吻。”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慵懒,又极其诱人,就像关楠星。颜咏青怔怔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忽然跳下车,一步跨到她面前,手扶着她的下颚,好整以暇地吻她,愈吻愈深,举止蕴含浓烈的占有欲。他吸吮品尝她甜美的唇瓣,顶开它们,钻进她的嘴中细细地撩拨挑逗,感受她独特美妙的气息、沁人的芳香。

他深情浓烈地吻仿佛在向她正式宣告,他们已经是一对情侣。

颜咏青被他吻得迷蒙,整个人感到晕眩,好像坐进不停旋转的旋转木马。侯歇离开她的唇,眼睛却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她手指有意无意地把玩着他脖子上的蝴蝶结,仿佛在犹豫什么,终究不顾一切扯掉它,抬眼凝视他说:“礼物我收下了,不过,你最好表现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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