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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与深邃 第9页

作者:月光石

“我才不学。反正我不吃又饿不死。”

说完,岑子黎不打算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否则一定会一身火气都冒上来,更不要说舒柏昀那一脸耐着性子教小学生的表情惹得他有多生气。

她知道他的自尊心受伤了,她知道他像一般男人一样骄傲又爱面子,但是她从来没想到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舒柏昀垂着眼忍住笑,生怕被他看见她眼眸中的笑意,她知道这会惹恼他。

舒柏昀换了话题,说:

“或许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前提是你愿意原谅我欺骗你的事。你可以原谅我吗?”

看来她还是想把话题扯回取消婚约一事,瞧她诚恳的模样,岑子黎无所谓地耸肩。

“我可以原谅妳,但前提是妳不准再提解除婚约这件事,妳没有权利这么做,只有我有这项权利。”

舒柏昀懊恼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非要我和你结婚?我实在搞不懂。”

到目前为止,他仍然觉得舒柏昀是他未婚妻的最佳人选,他想看她黑黝莹亮的发丝披散在他洁白的枕头上,他想沿着她颈动脉往下吻她光洁如玉的肌肤……

直接告诉舒柏昀他要她,恐怕只会让她躲得更远。岑子黎得克制自己想吻她的冲动。

“我向来重承诺,我只是遵守我们在订婚宴上的约定,我会娶妳,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那不是我。你要娶的人是应可柔。”舒柏昀纠正他。

“对。那么妳去说服应可柔,叫她来取代妳。”

舒柏昀见过应可柔,她是个柔弱内向的女人,右耳失聪,将内心关闭在古典音乐的世界里,她太脆弱了,舒柏昀不忍心让她面对岑子黎残酷的世界。

舒柏昀无话可说,淡淡瞥他一眼,转身想离开。岑子黎拉住她,忽然问:

“妳为什么换手机号码?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我的秘书说她找不到妳。妳在躲我吗?”

舒柏昀这才想起忘了给他新的联络电话,事实上,她的手机号码也才刚换没几天而已。

“我有必要躲你吗?除非那些半夜骚扰不出声、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是你打的。”

这件事已经让舒柏昀连续失眠了好几夜,她很担心过去的梦魇又回来了,曾经严重受创的心灵蒙上一层暗影,无所不在的威胁着她。

“我想我没那么闲。”岑子黎直率地说。

“我想也是。”

她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表情,让岑子黎猜测:

“或许又是哪个仰慕者打的,那个外科医生?”他一直觉得安德烈很碍眼。

“不可能。我们只是朋友。”舒柏昀不认为会是安德烈。“而且外科医生比你想象的还要忙。”

“还会有谁?”

舒柏昀微感无奈地摇头。她不知道是谁,她只希望不要是某个人就好了。

看见她流露疲累的表情,似乎担心了好几天都没睡,岑子黎说:

“妳自己开车过来的吗?车钥匙给我,我载妳回去。”

“何必多此一举,我们住的地方又不顺路。”

“难道妳不担心那个打电话骚扰妳的变态埋伏在妳家地下停车场?”

岑子黎话才刚出口,舒柏昀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美丽的双眸充满着惊恐。

“你不要吓我。”

岑子黎举止自然地伸手要她的车钥匙,不容质疑地说:

“我送妳回去。我要看着妳安全无虞进门,隔天我会派司机接送妳上下班。”

有关司机这件事,他们需要再商量,然而今天她累了,她不想和岑子黎继续争辩他该不该送她回家;舒柏昀从皮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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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公寓的门在岑子黎面前关上。他正对舒柏昀有所期待,或许她会改变主意请他进屋,但舒柏昀只是微笑对他轻声道晚安,随即走进屋里将门关上。

岑子黎本来打算回去,却突兀地听到舒柏昀的尖叫声,只有一声,室内旋即又安静得令人感到疑惑。

出于直觉,岑子黎全身寒毛竖了起来,整个人不由得生起警戒,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按了她家的电铃。

客厅灯亮起的剎那,舒柏昀整个人僵在现场,还来不及反应,林傲军一手粗鲁地抓住她的头发,另一手拿着尖刀抵住她的咽喉。

“嘘,不要出声。”

舒柏昀不明白林傲军怎么会躲在她屋里,在她双眼口浮现惊恐骇惧。十年过去了,林傲军仍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梦魇。

林傲军有着短小粗勇的身材,已近五十的岁数,眼神总是多疑且神经质,他毫不怜惜地扯住舒柏昀的头发,以黏腻可怕的声音说:

“妳知道不听我的话会有什么下场。”

电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舒柏昀试着镇定下来,她看着大门,企盼岑子黎不要离开。林傲军的尖刀抵住她的咽喉,威胁她把门外的人赶走,否则就要像当年一样对她不客气。

那一年,舒柏昀不满十五岁,身材纤细,比现在还矮十公分,林傲军是她母亲费珍珍的第三任丈夫。舒柏昀在外婆去世之后搬去和他们同住,刚开始家庭气氛还算平静,舒柏昀忙于国中课业,母亲奔波四处,忙着演连戏剧,林傲军是玩具工厂的老板,三个人平日很少有交集,一个月大概只有一个假日能聚在一起用餐。

舒柏昀和林傲军之间没有话聊。国中生正属叛逆期,回到家里她喜欢把自己关在卧室。两人独处时,林傲军并不会对她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让她不太舒服,但这种情况并不多,因家里一直有外籍佣人和司机四处走动。

那天是林傲军和费珍珍的离婚日。一通电话,林傲军被告知OUT出局,这已经不是费珍珍第一次如此粗率处理感情事件。

林傲军压抑的怒气全爆发在舒柏昀身上。

佣人和司机被支开,舒柏昀下课回家,林傲军伺机以言语挑衅,问她在学校是不是有异性朋友,她随口回答说:

“我妈不会管这个,她说我应该多交朋友。”

话毕,林傲军趁机骂她不听话、贱人等难堪的字眼,毫无预警的对舒柏昀拉扯,接着她被揍得鼻青脸肿,他还差一点杀了她,她身上被刀划开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头因为撞击到地面而晕了过去,如果不是因为费珍珍的经纪人临时赶回来拿戏服,她很可能因此被强暴或被杀而死去。

林傲军躲在门后,只让舒柏昀把门打开一半,让她面对岑子黎。

站在门外一脸严肃的岑子黎疑惑地问:

“妳还好吧?”

“我……”感觉到林傲军威胁的尖刀正抵住她的背,她眼神惊恐地望着岑子黎,嘴上却说:“我很好。”

“是吗?我刚听到妳的尖叫声,我以为妳出事了。”岑子黎审视着她,察觉她握在门上的手轻微颤抖,双眼浮现万分惊恐,整个人也紧绷得很不自然。

[求你救我!]舒柏昀几乎要冲口而出向他求救,无奈尖刀又用力抵向她的背,似快划伤了她,她缓缓垂下双眼,害怕地说:

“是蟑螂。”

“蟑螂?”岑子黎微蹙浓眉,直觉不对劲,她不像是会害怕蟑螂的女人。

痛!尖刀割伤了她的肌肤,林傲军没有握刀的另一只手可怕地紧贴在舒柏昀的腰上,威胁她尽快结束谈话,她只好说:

“我累了,我想休息。”

舒柏昀话一说完,林傲军将门快速在岑子黎面前关上。岑子黎无可奈何,接着猛地听见门上锁的声音;岑子黎直觉太奇怪,总之就是不对劲,他从没见过她那种惊骇莫名的眼神,像是屋内被人闯入,她被挟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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