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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吉蒂 第17頁

作者︰銀心

「是,奴婢告退。」綺霞小心翼翼地抬頭瞥了她一眼。

夫人臉上高深莫測,卻瞧不出什麼異樣。

听說狀元郎和夫人,是一對利益交換的夫妻,彼此之間只有責任。如果這是真的,那麼……

她不禁暈紅雙頰,想到自己日夜隨侍著大人,她……她也是一朵芬芳嬌艷的解語花兒呀!

自己種的因,怨不得果啊,呵呵呵——

狀元郎素有看殺衛介之容,花貌柳態,豐神秀逸。小丫頭青春正盛,天天望著他、瞧著他,怎麼不芳心撩亂?

他又是怎麼想的呢?

那丫頭,叫綺霞是吧?模樣確實是個標致的小美人,氣質亦堪稱靈秀……憑他狀元郎的身份,想納幾個媵妾有什麼不得的……呵,呵呵呵呵呵。

夜色澄淨空明,吉蒂抱著酒瓶,閑倚在湖畔發懶。

這兒,正是上次她墜湖的所在。

經歷過生死交關,黑衣人並沒有讓她心生畏懼,望著這片悠蕩蕩的湖水,反而有股說不出的寧靜適然。

似是喝多了,沉沉的倦意襲來,她酣然漾起淺笑,四肢忽然沉重得動彈不了,索性頹臥在大石畔,微微垂下眼瞼……即使腳步聲緩緩接近,也懶得抬頭盼看。

蘭樕默默來到她身後,目光貪婪地落在她身上,來回梭巡。

體內不期然的流過一股熾熱的暖流,光是這樣凝視她,什麼也不做,他便已頭暈目眩,不能自制。

「怎麼醉得……」他低語,伸手輕觸她的頭發,才踫到一點點,指尖便宛如雷擊。

蘭樕抑郁地嘆息,解下披風為她披上。

天涼夜冷,她不該睡在此處,想抱她回房,卻怕……冒犯了她。

呵,他苦笑,冒犯嗎?

意識到自己起了顧忌,他不禁苦澀地搖頭。

是啊,一陣子不見,關系自是越來越疏遠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有妻室的男人。她呢?她過得可好?

「吉蒂,你喝醉了,我要抱你回房歇息。」末了,他彎,先在她耳邊柔聲言明,才動手將她橫抱起來。

原以為她若還醒著,必會掙扎反抗,卻不料,她竟乖巧溫馴地棲在他身上,還舉起兩條粉臂回身勾住他頸項,側頭倚賴他胸膛。

抱得滿懷柔女敕,蘭樕不禁心跳如雷。

吉蒂的行事作風,他向來模不出個準。

女人心,深似海,她忽然又變得柔順了,害他不自覺緩下腳步,忍辱奔騰血脈,一步步越走越慢,只盼回房這條路越長越好,最好永無止境。

「蘭樕。」吉蒂忽然睜開醉眸,迷離望著他,勾著他頸項的手臂縮緊,輕而又輕的呢喃細語,仿佛夢吟般的問︰「你為什麼喜歡我大姐?」

蘭樕聞言一愣,停下腳步,低頭凝視她。

「從一開始,我就很喜歡吉人。」

他開口,目光始終注視著她,見她低垂眼睫,伏在他胸口仿佛快要睡著了,雙手便又抱緊了些,舉步向前,繼續說道︰「我當然喜歡她,她那麼美,知書達禮又善體人意。在我潦倒重病之際,非但不嫌我落魄,還誠心誠意照顧我。

「如此善良溫柔的姑娘,不啻為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妻子。男人愛慕她,根本是易如反掌之事,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手里懷抱的柔軟嬌軀,霎時僵硬起來。

他微笑,一路踏過石子甬道,走向他久違不入的臥房。

「可到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我並不是真正愛慕吉人,我所傾慕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形象罷了。」

吉人這樣的大家閨秀,談吐合宜,幽雅秀麗,簡直像極了母親年少青春的時候,正是他理想中的伴侶。

假如當初娶她為妻,他必視她如珍寶,自然的親近她,樂于欣賞她。如此毫無抗拒的任憑感情滋長,直到某天,他定會真正愛上她,這一切都將容易許多……對此,他從不懷疑。

但,說真的,他了解過吉人嗎?

他真正認識過她嗎?

他可曾為她神魂顛倒,茶飯不思,為之痴狂嗎?

乍聞她的喜訊,他……心碎一陣,自是難免。

只是,非她不可的念頭倒是沒有。

「吉人並不是屬于我的緣份,我迎娶的姑娘是你,從成親那一刻起,我是誠心把你當作我的妻子,我相伴一生的姑娘。」

也許是親見母親所受的磨難,他深恨玩弄女人的男子,更不願因一己之風流,致使妻兒受苦。他是個不解風情、無趣至極的男人,既與吉蒂成親,無論有情無情,也就認定了她。

「知道嗎,你令我多麼苦惱,不曉得能不能和你相處,不曉得能不能制住你的野馬性子。你的一切條件,幾乎沒有能夠讓我滿意的,你太大膽也太沖動,粗魯豪氣,沒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害我時時刻刻擔心,天天提心吊膽,你忽然不在眼前,我就煩惱下一刻不曉得會出什麼事……」

吉蒂勾緊了他,側頭把臉埋得更深,分明是醒著的,卻不發一語。

蘭樕平穩的抱著她,像是抱著一只女圭女圭,刻意放慢步伐走了許久,絲毫不覺疲累。

原以為只要好好管束她,兩人就可以無風無雨的白頭偕老。

從未期待兩人之間能有什麼刻骨銘心,可……如今這算什麼?

第7章(2)

走到臥房前,蘭樕停下來,推門入內。

「你啊……」苦惱地緊蹙額眉,緩緩將她放到床上,接著坐在床尾,專注地為她月兌去鞋襪。「怎麼總叫我牽腸掛肚呢!」

吉蒂微睜開眼,蘭樕恍惚地看著她,卻又不是看她,喃喃的自言自語——

「這真的只是責任而已嗎?我越來越疑惑,如果對吉人動過心,就不可能再愛上你,那你佔滿我所有的思緒,讓我滿腦子都是你,又怎麼說呢?」

吉蒂酒意頓時醒了七分,咬牙望著他,索性坐起身子。

「你滿腦子都是我嗎?」怎麼會?

蘭樕迎上她迷惑不安的眼神,低頭朝她靠近,回以一個悠長的吻。

輕輕踫觸她的唇,徐徐廝磨,吮著下唇,接著將她完全吞沒。

他伸手托住她後腦,吻得十足霸道,極其佔有,舌尖與她恣意纏綿,另一手攬住她後腰,似要將她完全揉入體內似的緊緊壓向他。

「你這個磨人精,」他陡然放開他的唇,氣息濃烈地低語,「本來還笑嘻嘻的,忽然間冷漠得嚇人,為什麼讓我捉模不定,為什麼要說那些傷人的話?你對我,就連一點真感情也沒有嗎?」

那一日,她忽然身姿曼妙的奔向一名侍從,揮灑雙劍,劍尖迅雷不及掩耳的抵向他咽喉,暈紅的俏臉,笑如春花。

他遠遠看著,目不轉楮看得愣住了,站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

有一回在惠家,他向她求親那晚,她也曾這樣……勾引他。

她怎麼……她不曉得,那些舉動只有對他才可以嗎?怎能隨意指著陌生男子……

侍從在她翩然離去時,眼角余光仍然留在她身上,可惡的東西。

生平從未有過的嫉妒不平,又加上听見她開口說話,他簡直氣炸了。

她到底是如何看待他這個丈夫?

到底打算置他于何地?

連日來,他神思恍惚,需得借助公文卷宗和酒液才能入眠,卻听說她日日逍遙,極是悠閑愜意。

他總算嘗到苦楚了,最難消受情滋味,原來如此折騰人。

再熱烈的擁抱也嫌不夠,他松開她衣帶,推她一並倒向床褥,抑郁惱人的情愫瞬間迸發出異常饑渴的。

他想要她,想佔有她直到她完全溶入他懷里。

「別再說什麼各取所需,別再說那些傷人的話……」

吉蒂意亂情迷地嬌吟,在他身下逐漸果裎。

他說想念她,她是不是醉瘋了?抑或是在作夢……一場很美很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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