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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 第22頁

作者︰罌粟

一個听說是她的姊夫不是嗎?他們怎麼會像看到仇人一樣的對望著?

「把地址給我!」季夢凌生氣的向範遲羲要地址,只見她文風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連理都不理他。

那個女人竟然邀請他的卿去參加他們兩個的假婚禮,而且怎麼也不肯告訴他卿現在的住處,寧願這樣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

「你和卿十年都等過了,不在乎多等一天。」範遲羲說得事不關已的樣于,讓季夢凌為之氣結,不過她並沒有妥協的樣子。

「卿需要我。」他和卿只在幾天前倉卒的見面,早知道那時他應該怎麼也要跟著她一起回去的,現在也不必來求這個冷血的女人。

「十年來她都是自己度過的,也沒差你這一天的安慰。」她陳述著事實。卿的哭泣沒有人知道,十年來是她陪著她走過所有的難過與痛苦,得給卿一點時間去想想她到底愛不愛這個男人吧!

「妳……」季夢凌氣結,他瞪著她講不出話來。

「如果沒事你繼續瞪,我要和我妹妹講話。」範遲羲也沒管他抗議的眼神,拉著妹妹就往房間走去,幸好房間的隔音做得很好,否則還得擔心季夢凌會來听她們講話。

「合約簽好丁嗎?」範遲羲看著妹妹的樣子,可以猜到合約大概是砸了。

「我搞砸了。」範遲荷答道,仔細的觀察著姊姊的反應。

丙然!範遲羲了然一笑,也知道妹妹正注意著她。

「為什麼?」她試著讓自己表現正常,不想讓妹妹看出太多端倪,當然她還不知道她在希臘失蹤十天的事情,只希望沉瑩沒有多嘴的告訴她。

範遲荷聳聳肩蹙著柳眉。「遇到一個加變態,剛剛差點把合約往他頭上砸。」

她仍然仔細的觀察著姊姊。

「我不知道伊珞的總裁會是個加變態。」看遲荷的樣子也知道沉瑩應該多少向她提了一些吧!現在得想著要如何應付她的詢問了。

「沉瑩說妳上次去希臘已經把大部分的細節都談妥了,為什麼他卻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範遲荷知道姊姊是不可能跟她講發生什麼事情的,不如讓姊姊自己去見那個人吧!

「是這樣沒錯,不過上次跟我晤談的不是伊珞的總裁。」範遲羲小心的挑著事實講,深怕多講了不該講的事情。

妹妹為了自己的事情已經傷透了心了,好不容易見到她復原許多,也不想再增加妹妹的負擔,畢竟她自己造成的結果由自已承擔就夠了。

而且只要知道自己沒有懷孕,她辦起事來也順手得多,畢竟心中比較沒有疙瘩。反正她們要的只是兩個公司的合作開發,跟誰合作又如何呢?只要營運的結果有收獲就好,而是一旦賠了錢,伊珞那邊也別想跑掉,他們必須負起一半的賠償金。

「姊姊,妳怎麼會容許自已浪費那麼多時間?」姊姊一定認識那個人,否則她怎麼會容許一個男人喊她的小名,不過怎麼想也不懂姊姊什麼時候認識那個外國人,現在只要回想起那男人的樣子,還是會讓她害怕。

那男人就像惡魔一樣!

「我是舍不得沉瑩花了那麼多時間籌畫的企畫案,畢竟雙方合作的事實已經不容變更,而我們也暫時不想找下一個合作的對象,畢竟我們手中執行的開發計畫,並不只有伊珞這一項。」

範遲荷仔細的看著她姊姊,她冷冷的樣子就和以前一樣,讓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才是姊姊吧!總是以這種冷冷的眸光看得人家不知如何是好,也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這個做妹妹的都時常吃她這種「冰鎮冷梅眼」了,就連這幾年緊纏在她身邊的尚似雨也不例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能例外呢?

唉!能看到姊姊真正表情的時間,真的少之又少。

「不管了,只要別再叫我去見那怪怪總裁,其它什麼都好辦。」她只要一見到那人的藍色眸子就沒力了,何況是要她坐在他面前陪他簽合約,她的個性本來就不夠沉著,還不如讓姊姊去比較妥當。

「沒見過妳那麼沒膽的樣子。」範遲羲看著妹妹的樣子也忍不住的笑出聲。這世上大概只有在櫻盟裹才能有真正的安全感吧!畢竟他們都是同一條心的,不會傷害自己人,而且還會在背後默默的給予鼓勵。

範遲荷想解釋,可是一想起那個男人靠近她時的感覺,就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好吧!反正在姊姊面前承認怕一個人也不丟臉,她用不著擺出倔脾氣,怎麼說姊姊還是非常疼她,不會讓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有請沈瑩明天再和人家約時間嗎?」範遲羲打開房間的落地窗,看著外頭點點的落櫻,景色雖美麗可是心卻悵然,不想承認她想那個男人,腦海里卻一直浮現著他裝無辜的笑容。

如果不去顧慮那諷刺,她不能否認,那幾天真的是她人生中難得的快樂。或許真的是她的手結束了太多的性命吧!所以她注定得不到長久的幸福,想想她手中沾惹了多少血腥,即使是為民除害。

但是剛出道那幾年死在她手里的,有哪幾個是單純的為民除害?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報復心理而找上人家,更嚴重的是自己的嗜血︰這個念頭讓她愣了下。是啊!一個嗜血的殺人狂怎會有權利得到幸福?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唐畢馨一樣幸運,能擁有一個愛她幾輩子的男人。她呢?不應該奢求吧!或許每次出任務之後能平安的歸返,就是老天對她最大的眷顧了。

「我光跑就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要沉瑩再約時間?」範遲荷發現範遲羲略微僵硬的神情有點擔心,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問她。

「那我請沉瑩聯絡好以後再告訴我。」她回避著妹妹的眸光,不知道該拿什麼面目去面對另一個「自己」。

「範遲羲,妳到底怎麼了?」她難得連名帶姓的喊她姊姊。終于讓她逮到機會可以問了,原本她還不怎麼相信沉瑩說的話,可是見姊姊回避的模樣,她不問都不行,也不知道姊姊剛剛在思考些什麼,為什麼現在會回避她關心的目光。

「我沒事。」面對範遲荷突如其來的詢問,她只能搖搖頭。

見她沒回答,範遲荷也和她一起沉默了許久,直到範遲羲再也受不了這靜默的煎熬而開口。

「如果我不再是妳的支柱,妳會怎樣?」她問得心虛,不知道該怎麼向遲荷開口,那感覺就像在自已心口上又劃下一刀,讓原本就愈合不了的傷口又汩汩的涌著鮮血。

範遲荷終于確定出了事情,不然一向不在她面前輕易透露脆弱與難過的姊姊怎麼會問起這種話?

她來到範遲羲身邊環著她的頸項,讓她靠在她的身上。

「姊姊,我長大了,也該獨立自主了,沒辦法一輩子依賴妳的。」語畢,她抱著範遲羲的手有幾滴液體滴落在上頭。

她長大了呵!

範遲羲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只是在心中慶幸,還好妹妹不再依賴她了,像她這樣的姊姊已經不再值得妹妹的信任與依賴。

可是,她卻還會思念那個男人。

老天!難道她這輩子真的是欠他的?即使他對待她如同妓女,她卻還會思念著他的笑容,難道……她真的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嗎?

她不要啊!

範遲荷靜靜的看著她。

案親過世之後,她就沒再見到姊姊落淚,即使她們被欺負、再怎麼三餐不繼餓得發昏,姊姊也不曾落淚,每次都是姊姊擁著哭得唏哩嘩啦的她安慰著,告訴她要堅強。她難以想象是什麼事情擊潰了姊姊堅強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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