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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別跑 第14頁

作者︰任媜

任翱聞言腳步一亂,差點跌倒。

唉,可憐的人是他吧?居然會被形容成「大怪蟲」?

任翱靜靜地站在她的房門口,看著里頭那個手忙腳亂的小小身影。

她在干?

「這個……還有那個……」能帶得走的,她一件也不留!反正他都已經要娶妻了,她哪有那個顏面再留在這兒?

還有什麼是漏掉的?左顧右盼了大半天,她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無力地坐下。

她就是覺得少了什麼似的。

「咳!」他發出聲響,然後緩步踏入。

凝岫吃了一驚,趕忙躍起,而且還刻意地遠避數步。「你……怎麼來了?」

「你這是在干什麼?」他指著她打包的行李,皺著眉頭問道。

「我要走。」她嘟著嘴回答。

「走?」這不是他「期待已久」的結果嗎?可是為何看到她要「落跑」,竟會令他不舍?

任翱的眉結更緊了,沉思片刻,才挑眉問道︰「是為了昨晚的事……」

「昨晚哪有什麼事?沒事!」

「沒事?」

「昨晚,不過只是你……暍醉了!」甩過頭,她抵死不承認發生了什麼事,愈提她是只有愈傷心的分。

「我暍醉了?」

「是呀,而且還醉得很離譜,整個晚上鬼吼鬼叫的,所以……我才會又跑回自

己的房間。」她十分篤定地相信,如果說謊可以開擂台賽競爭,那麼,她一定能奪魁。

是他,是他硬逼得她連說實話的勇氣都沒有。

凝岫微微抬眼,發現他還是定定地注視著她;那溫柔而充滿疑惑的目光,像是在研究什麼似的。

然後,他慢條斯理地說︰「原來真的只是一場夢……」

嗚……搞了大半天,他竟然就這麼被她給「說服」了?簡直是白痴過度了。

她重重地將衣服扔入包袱里,然後無可避免地听見他神游般的囈語。「不過那真是一場美夢,在夢里她真的是一個可人兒哪!」

他……這算是在夸獎她嗎?差點竊笑出聲的臉,卻又馬上被另一種不快的感覺給覆蓋過。

他就杵在那兒等著她收拾包袱,毫無慰留?

「哼!」她酸溜溜地說︰「什麼可人兒,我看再怎麼樣也比不過你未過門的妻子花裟衣吧?」

任翱微訝道︰「原來……你知道了?」

他竟然不反駁?怒從中來的凝岫,這下子可是真的豁出去了。

將包袱往床上一扔,她插著腰,怒氣騰騰地逼向他,嬌暍道︰「好,那你現在就親口告訴我,你就是為了花裟衣,所以才不娶宋凝岫的?」

他點了頭,那是事實。

「你……」忍得下去的人是烏龜!凝岫指著他的鼻子叫罵道︰「任翱,你混蛋!你背信忘義,你教宋凝岫怎麼辦--」

實在氣不過的她,氣呼呼地劈出「追影腿」!結果--

他輕易地接住了迎面踢來的玉腿,然後順勢將那往後傾而且不斷發出尖叫聲的身子往自己懷里送。

「只要末凝岫願意,我可以納她為妾。」額頭相貼,他正經地說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她驚訝得忘了掙扎。

「我沒有開玩笑,只要她願意--」

「不願意!不願意!她才不要當你的妾!」凝岫拚命地搖著頭,在她大聲疾呼

的同時,也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實。她顫抖地問︰「說來說去,你還是……非娶她不可?」

凝著那春水脈脈的雙瞳,她心底的憂慮也染上他的瞳。

一道像極嘆息的聲音緩緩逸出。「是的,我必須娶她。可是……」

「夠了!」凝岫瞠大著雙眼,努力下讓淚水往下掉;她就算要走,也得走得漂亮些。」

吸了口氣,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漠平靜。「放開我,放、手,你听見了沒有?」

任翱不語。

他知道她的決定,更知道只要松開手,這個不請自來的「麻煩精」就可以馬上離開這里。可是在這一刻,他才驚覺,這樣的結果竟會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淵。

他不想讓她走,他想留住她,直到永遠……

沒有太多的遲疑,他毅然地摟緊她,以指勾起她的小臉蛋……他吻了她。

堅決的唇辦就這麼在她的柔軟上熨貼著。

「唔……」凝岫嚇得睜大眼,他……他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難道他早已識破她的身分?

還沒能從驚悸中回魂的她,卻意外地發現另一張更加驚駭百倍的臉孔--

站在門口處的安伯,根本就是一臉快暴斃的表情。

真是難為了這個飽受驚嚇的老人家,剛剛還在為這不知死活痛罵主子的「秦觀」捏把冷汗時,卻又接著看見這一幕……

他那英明有為的少主人,竟然捧著那「小子」親嘴?

任翱終于發現了呆若木雞的安伯存在。

「安伯?」他挑了挑眉,微訝之後淡然問道︰「有事?」

「少、少……少爺,那、那個春滿樓的、的雲娘差人說……要您去一趟。」兩腿發軟的安伯,連說話的聲音也是不住顫抖。

春滿樓?雲娘?凝岫的耳朵豎得好高,尤其是看見任翱慎重的表情後,更加讓她好奇了。

「你給我乖乖待在這里,哪兒都不許去!有什麼事就等我回來再說。」他臨出門前仍不忘轉頭對凝岫命令道。

她直接沖到他面前大吼。「不要!」

任?的眉毛再度挑得老高,脾氣還不及發作,便被她搶先開了口。「我也要去!我要跟你一起去春滿樓!」

「去春滿樓?」他不敢置信地搖頭道。「那個地方你不能去。」

「為什麼?我可是你的貼身侍從,不是嗎?既然你能去,那麼我當然也能去!」她開始任性地死纏活賴起來。

他定定地望著她,才抿唇淡笑。「你知不知道春滿樓是什麼地方?那里是城里最大的妓院,也就是說……」然後無視于安伯的存在,他湊近她,眼底泛著有些興味的笑意。「那是男、人才能去的地方!」

他竟然是要去……妓院!?他怎麼可以去那種地方?凝岫像中了定身咒似的無法動彈。

發現任翱早已走遠的凝岫,開始在他後頭追喚著。「那我當然也可以去!我、我……我是男人啊!」

任翱搖著頭頓下腳步。好吧!就讓她一道去吧!他就不相信她這招「焉能辨我是雌雄」的把戲,還能撐多久?

也許……他這個「小兄弟」的確需要讓春滿樓的姑娘們好好「招待」一下。

第七章

原來這就是妓院?

還真是拜這「冤家」所賜,她才能有此機會大開眼界。

最諷刺的是,他居然還特別交代她們要好生伺候她?

置身在鶯鶯燕燕中的凝岫,別扭得全身直打哆嗉,不自在極了;每當她想抽身時,總會馬上被她們熱情地按下。

「秦公子,別走啊!來,小紅敬您,您就喝一杯嘛!」

「這……」喝酒那有啥困難的,可是,任翱他人呢?「我、我要找任翱。」

「不用找了,任公子剛剛有特別交代,要咱們姊妹們好好侍伺秦公子呢,而他的人嘛……」

「他在哪兒?」那種曖昧的笑容讓凝岫不痛快極了。

丙然,小紅掩嘴嗤笑道︰「那還用說,任公子準是在咱們雲娘姊的房里,他每回來總是這樣子的,非雲娘姊不可……」

「雲娘姊!?她是誰啊?」凝岫呆呆地問道。

結果馬上又惹來成串的笑聲,像是笑她的孤陋寡聞。「誰不知道春滿樓出了個最美麗的女當家的,就是咱們的雲娘姊呀!」

原來是這家妓院的女當家……凝岫蹙著眉,一顆心也像被緊絞著似的,就是疼。

到底他還有多少的風流情史?

而更讓她泄氣的是,她不僅比不過他那個青梅竹馬,甚至還不敵這個歡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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