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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淚 第29頁

作者︰娜坦莉•符可絲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你是無辜的!」

「我不這麼想,伯奇,我可以阻止你的,只要我說一個『不』字就夠了!你也知道我為什麼沒說!」

屋里這下更靜了。她可以想象他就站在那里,兩眼盯著她,等她繼續說完。

「無論如何,我要的是你,犧牲誰的自尊都不重要了。不管是我的,」她猶豫了一下︰「或者是你的。」

「你以為是我的自尊……你怎麼會這麼想?」

「求好心切,是人之常情,怎能怪你一個人!」

「但我的決定卻傷了你!」

「我覺得那是情不自禁的舉動,對你我都是,我們都看到了!」

玻璃杯這時放下來了,她听見桌子上輕微的響聲。「我知道,我們都知道!是我強迫了你,但我這麼做完全是出于恐懼和害怕。但我更怕失去你,而且,除了這些,我還需要證明你不能沒有我,你永遠不能沒有我!」

「我是呀!」

他猛搖著頭,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話,倒是懷疑,丹娜能否知道他唯一證明的是自己不能失去她。「你都沒有怪過.我?也沒有恨過我?」

「要怪,我們兩個都該怪!而且,伯奇,我永遠也沒法恨你。」

他痛苦地低嚎一聲,那一聲包含了如釋重負的解月兌,包含了難以置信的錯愕,也包含她從不敢冀求,也從不敢相信的事。他猛然跌坐在椅子上,沉重的重量將椅子壓得 啪作響,丹娜在等他開口說話,然而,他只是悄悄地同自己的想法搏斗,痛苦掙扎著。丹娜終于忍不住想過去安慰他,正如她不能克制自己不愛他;她朝他走去,步伐篤定而自信,因為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伯奇一直固執地不肯原諒自己;他是一個嚴苛的老板,然而,他對任何人都不象對自己那般嚴苛。

她繞過書桌,停在他座椅前;聞到一陣肥皂的味道,和他身上一股特有的蘇格蘭氣息。她把手放在他肩上。他轉過身,兩手環住她,額頭重重地倚在她胸前。「我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子!我從不相信我還能信賴人。」

信賴?她從未如此奢望過。

「我從不曾踫過象你這樣的女人。我予取予求,而你卻無私地奉獻,我的狂妄無知換來你的溫柔體貼,我的急躁換來你的耐心,一切的要求換來了勇氣、力量和不可思議的憐愛。我要什麼,你就給什麼,卻從來不求回報。」他顫抖地深吸一口氣。「我只要送你一件禮物,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辦到的。」

「我的視力!」她雙手撫模著他的頭發,讓卷曲的紅發穿過她指問,倚在她胸前。

「我一輩子沒蟬過什麼稱得上仁慈的事,我想嘗試時,偏偏又做得很笨抽,但我從來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很遺憾自己眼楮看不見,我多麼希望能看到你!但是,不管我們有多麼期盼,有些事總是無法如願。」

「也許吧!」他一面站起身,丹娜的手緩緩滑下他的身體。「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無論我如何抗拒,我已經注定要愛上你!」

「真的嗎?」她柔聲問道,抬頭面對他。「你真的愛我嗎?」.她早就知道答案,從她容光煥發的臉龐他已經看到了,但是,她需要親自听見等了這麼久的一句話,于是他開口了,因為,從沒有一個女人象丹娜這樣。

「我愛你!」

所有屬于她的傷痛,竟然是如此深刻地刺傷著他自己,所有對她自尊的打擊,竟然是如此打擊著他;只一心為她實現不可能的夢想,破滅以後,自己反而承受了這麼大的折磨。他的視力原來是他為她準備的禮物……不是給他自己,正因為如此,那種失望的痛苦才會如此難受呀!

她雙手鉤住他的頭,一把將他拉了下來。一切傷痛與失望暫時都被遺忘了,不管是他的也好,她的也罷,全給那些甜蜜的溫柔愛語緩和下來了。明天他們會離開蘇洛蘭,然後,他們會面對新的現實,分享新的信賴,但是,不管明天如何,他們擁有今晚。

丹娜的手指早已迷失在琴弦上,只任憑思緒引導著她走。她臉上的笑是知足的,悠揚的旋律則充滿了渴求和企盼,心里的不安,在此刻也全拋到腦後去了。戴家宅邸成了柔情蜜意的小屋。正如伯奇一貫的作風,在他表明愛意.的時候,他也是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此刻的她是無比幸福喜悅的。

屋里綴滿了了鮮花,全是從花園里摘來的,她在里面等著藍蒂;從上次兩人見面到今天,幾個禮拜的時間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麼多奇妙而不可思議的事情。

等待的時光,一分一秒地溜走,門鈴響起,丹娜把吉他隨便一擱,逕朝門口沖了出去,一打開門,原本以為會是一個熱情的大擁抱,結果竟是一股富有異國情調的濃重香水味撲鼻而來,藍蒂沒用過這類香水。

「抱歉!」丹娜很不好意思,喘口氣努力維持平靜。「我以為你是我在等的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人沒回她的話,不過,還站在那里,虎視眈眈地盯著她,是一個女人。丹娜緊張地模了模脖子,皺著眉問說︰「你是誰?」

衣服的沙沙響聲,和爬階時鞋子摩擦地面的咯咯聲,是僅有的回答。

「好吧!」丹娜往後退,打算把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敵意關到門外去。

「等等!」一只手握住了丹娜的手腕,小小的手上,指甲很長,象野獸一樣。「等一下!」

丹娜一動也不動,並不想掙扎開,只是耐心地又問︰「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不過,我們共有一個,這樣說吧,一個共同的朋友。」

「伯奇!」

「嗯!」那聲音听來低沉而文雅,幾乎帶著嘲弄的味道。「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你到底要怎麼樣?」

「和你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請問你是……」

「我姓鄧,鄧梅芙。」

丹娜听過這名字,在伯奇和他朋友的聚會閑聊中她就知道這個人了。她實在想不出這女人會有什麼話要跟她談的,不過听听也許對伯奇、對她自己都有好處,她決定一听究竟。她把手抽了回來,站到一旁說;「進來吧,鄧小姐,有什麼話請直說,我不請你坐了,說完你隨時請便吧!」

幾乎還沒踏進門內,鄧梅芙便破口罵了起來;「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你如果真的愛伯奇,不想毀了他一輩子的話,我一點你就會通的!」

「我從來不想傷害他!」

「你們要是繼續這樣糾纏不清,總有一天你會毀了他!」

「好吧!就算是我們糾纏不清,那也與你無關!」

「噢!這你就錯了,因為我喜歡他,因為我知道怎麼才能讓他快樂,因為我可以滿足他的需要,戴小姐,我可以為他生一大窩健壯的兒子,將來好繼承他那一片心愛的家甲。他的孩子需要的是一位健康的母親,不是一個負擔!伯奇需要的是一個自由自在和他並肩齊步的妻子,而不是一個黏在他身邊的可憐蟲,經年累月地綁住他,最後,會讓他受不了的。他是一個活力充沛的運動員,他的兒子也會跟他一樣的,而他們需要的自然是一個同樣充滿活力的母親。」

她的口氣突然一變,鄙夷侮辱變成了奉承脅迫、軟硬兼施的口吻。「伯奇的朋友都說他愛你,你是他唯一不會舍棄的女人。所以,這件事就得由你來做,你必須主動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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