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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寶貝 第17頁

作者︰尹柔

第六章

眼看一天就快結束,實驗室的國王卻還不見蹤影。

這是很不尋常的一件事,校理說,他離開一段時間了。回來的第一件事,應該是急于利道各種實驗的過度情況,為何一直沒有進實驗室听取報告呢,同事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整個實驗室顯得那麼空洞,季節雨突然產生重重的失落感。

這個時候,她好想她的父母和哥哥!

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孤單正在侵襲她。也許,離開這兒才能解救她。

她立刻決定飛到母親身旁,治療她這沒來由的落寞情緒。只有在媽媽懷里,她的心靈才能獲得安寧。

她故意慢條斯理的打點一切,為的只是多拖延一些時間,好讓一直沒出現的經常可以來得及替將要成為歷史回憶的這一切,投入任阿可能的變數。

奈何,已經到了沒有理由再磨贈的時候,仍然不見經常的影子。

季節雨猛然驚醒,原來——她那重重的失落感是因為經常。

季節雨感到一股心虛的感覺在作崇,使得她沒有向陳如琳尋找答案的借口和勇氣。

難道,這一切都到此為止嗎?如果這是一個休止符,那麼,經常和歐羽裳是否就會從此在她的世界消失?

丙真如此,早上的所有感傷情懷,在剎那間,都變成了記人憂天。

也許她該高興這樣的結局,她又可以回到屬于她原本的生活方式和空間。奇怪的是,她卻決後不起來。

那股失落感,隨著她離開的腳步,越來越重,越來越濃——

當她決定放棄最後那一絲微小的希望,卻又意外地見到經常悠哉的步伐,從花道迎面走來。

他似乎沒啥兩樣,仍然一副慣有的神情和威嚴。

季節雨有點迷惑了,他的再生能力真這麼強?抑或,他也和歐羽裳一樣,帶著不同的面具去應付不同的人物和地點?

哪一個是真實的他哪一個又是他的面具?

季節雨這會兒更迷惑了。

「你——?」在近距離的面對面時,經常停住了前進。

望著露出兩眼疑問的季節雨,和她手上的大包小包,他有更多的疑問。

「心好亂,想找媽媽。」她簡單的解釋。

「喔!」平靜的聲音,听不出來他的任何反應。「如果早點告訴我,倒是可以準備——」

這個悶葫蘆,季節雨一點也不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準備?!好立的一句上聯。季節雨除了心中冷哼一聲之外,實在沒有繼續往下追根究批的興致。

她在意的是,他居然能夠一句也不提昨天晚上。要不然,他至少也該為早上的不辭而別,說幾句好听的人.話吧!

包氣人的是,他沒有留她,也沒有問她還回不回來。

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杵在那兒,教人看了,倒是又多出幾分氣來。

「你總是忙著當空中飛人,難得踫一面。」季節雨真想咬牙切齒的罵他幾句,又怎麼可能告訴他,這項決定是臨時動機?阻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到若無其事的笑臉來。

還虧我花了那麼多心思去煩你和歐羽裳,算我雞婆!

季節雨不免在心中怪自己的多事。

她繞過經常的身旁,有點賭氣的走開。

「那麼——再見!」他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半天才對著走了幾步的季節雨低喊。

有點抗議性質的季節雨,加重步伐和速度。

沒一會兒,她听見身後有小跑步的聲音。哈!你總算良心發現,願意留我了!季節雨揚起勝利的嘴角,開心的笑著。回過頭來,看看他要怎麼表達?然而,她所看到的,卻不是想像中的畫面。

他滿臉鉻愕和憤怒的表情,看起來既恐怖又嚇人。

她不知道到底哪兒激怒了他?

「你——你騙我。」他已經沖到季節雨的面前,惡狠狠的注視她的腳,聲音更因激動而顯得顫抖。

這一切是怎麼變化的?季節雨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來,她只能呆呆地望著已經失控的經常,發泄他那令人模不著頭緒的怒火。

就在眼光交接的瞬間,季節雨清楚看到經常的眼中,現出一抹受騙的痛楚。她以為是錯覺,趕緊眨一眨眼楮清除幻覺,然後再睜大眼楮。沒錯!依舊是兩道受騙的眼神在譴責她。

不!我絕對不接受這種無理的指控!

「把話說清楚!」她把眼楮睜得更大,絕不瑟縮在他的惡劣態度之下。

「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我不懂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只是為了好玩,消磨時間嗎?」他一個字一個字冰冷的說。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嘛,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需要站在這兒陪你發神經。」季節雨面對不由分說使一陣火氣的經常,只想走開。至少在他的怒火冷卻之前,她並不想和地打啞謎。

「站住!」他一把抓住季節雨的手腕。失去理智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出手有多粗暴。

「放開我!」季節雨大叫,她無法忍受眼前發生的一切。它,來得大突然了。

「你喜歡把話說清楚,是嗎?」他仍然死抓著不放,毫不理會季節雨的反抗和咆哮。「好,我們就把話說開來。」

他幾乎要把季節雨吞噬。

「說話只需用頭腦和嘴巴,你似乎少了頭腦而多用了一只手。」用力一掙,季節而掙開那只大手。

事情怎會發生得如此獎名其妙?季節雨寧願者經常冷漠的樣子,也不願見到凶惡的他。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成為一枚不定時炸彈?

「你可以輕易進入我的實驗室,只因為有莊永鳴讓你利用,只是我不明白你利用關系進來,大的問是要戲弄我?!好啊!來玩啊!為什麼不繼續玩下去?難道你已經達到目的?還是裝跛子太辛苦,你不想再裝了?」

「你——」這是多麼令人心寒和心痛的控訴?季節雨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他毫不留情的繼續他的批判。「我沒想到你是這樣工于心計又如此狠毒的人,我沒有得罪過你,而且,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來戲弄我?」

一條條無中生有的罪狀,一聲聲斷然無情的辱罵,季節雨再也無法忍受。一種保護自己的本能和為自己名譽而戰的力量油然而生,她絕對不能再任由經常的惡意抹黑和叫囂。

「沒錯!我承認是利用莊永鳴的關系進來,區是你憑什麼就這樣信口開河,任意編派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罪行’。我不會接受的!」她已經快接近歇斯底里。

「你的演技確實逼真,只是到了這種地步硬要裝下去的話,只會令我更惡心!」經常像一位急于逼犯人就範的嚴苛檢察官,對于季節雨自我月兌罪的辯護,一點兒也不為所動。「你以為你可以傷到我嗎?不!你太心急了!或許,你應該等我開始為你魂牽夢系時,再一走了之,你太缺乏耐心。」

「我不想再听你的胡言亂語,你已經不是我想像中的那個人。」季節雨覺得全身力氣耗盡,她再也喊不出聲音來對抗經常的不可理喻。

她把兩個耳朵緊緊捂住,不準任何聲音再傳送進來。

令她覺得不甘心的是,這些生平第一次听到最難堪的言詞,竟然是由經常的嘴巴說出來;諷刺的是,這些日子來,經常已經被她定位在有情有義的角色,卻沒想到他竟以這樣神經質的誣蔑來回報她的「賞識」。

「我當然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簡單的人物!」該死的他,一點也沒有放松他追緝的腳步。「如果你認為讓你知道了一個歐羽裳,或者在你家過了一夜,就表示我已經陷入你設下的網,那你就太小看我了!這兩樁事並不代表任何特殊意義,更不會成為傷害我的武器。」他的心痛苦地呼喊著,傷得了我的,是你,是你季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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