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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小妹 第17頁

作者︰糖縈

衣慕游愣了,這是什麼狀況?她犯心絞痛的毛病是受他情緒所影響的?有這麼嚴重嗎?雖他性子烈,動不動就起肝火,但也不至于要人命吧!再說,他這張凜凜生威、不帶笑的面具,戴了也近三十幾年了,要他在一夕之間變了樣,這實在難以辦到。

真惱人!還哭,淅瀝嘩啦的淚水像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擾得他兩道眉探出滴滴鮮血,想發火又不敢,搞得他只好揉揉她的香背,語氣也變得像母親哄小孩般輕輕柔柔的。「別哭了,把藥吞下去,好不好?」

「噗哧!」一聲,哄堂大笑糗得衣慕游那兩道眉皺成一條線,俊頰一漲一縮,一團抓狂的肝火直逼喉頭。

「你們……」衣慕游才噴出一聲,馬上又封住嘴,這下可好了,又惹得他們無法無天的笑彎了身。

放肆的笑聲如雷貫耳,終于使他火山爆發,艷金紅的熔漿四處奔放,並延伸到手指,氣得他先點上真珠的昏穴,侍懷中的闔上淚眼,暴怒的熔漿如連珠炮,轟得他們跳得不可開交。已夜眠的飛禽走獸也無不被嚇飛了魂,模黑逃離家園。但,他們似乎忘了一點,那粒護心丹仍停在真珠的粉舌上。

第七章

天還是要亮的,當太陽露出第一道曙光,柔媚耀目從千岩競秀、錯縮復雜的岩縫中走過,便形成七道不可思議的七色彩紅。它宛如尊嚴高貴的天神,飄浮在清靈靈的水鏡上,也因此彩虹湖就成為未婚男女來搭鵲橋之仙境。

而安灕的雙親便是在此邂逅,而定下了海誓山盟,所以,她才袁正寒、衣慕游商量,把父母的遺骸從冰冷的土中拾出,然後再行火化,灑入彩虹湖中,永遠長眠在天神的懷抱中。她雙手合十,默默祈禱,「爹、娘,你們瞧見了沒,小游懷中那只豬小妹,不,該說是人啦!她可是你們的兒媳婦哦!雖然這個小游啊,嘴巴是上緊封條的,心里頭可是在乎得不得了呢!」

安灕的美眸蒙上喜悅的水霧,又說︰「爹、娘,你們也該含笑九泉了,雖然真兒長得沒我漂亮迷人,又沒有我機靈,不過真兒的可是圓滾滾的哦!一定會給衣家和安家生一堆小豬仔的。」她眼角瞥見一旁的衣慕游沒打聲招呼就走人,便急了,「爹、娘,我走了。」告慰一番後,她轉身三步並作兩步追。

「小游,你有沒有向爹、娘交代一下你的終身大事啊?」她不懂小游干麼走得那麼急?

她才追上去幾步,袁正寒伸手就攔住她的細腰,輕點她老看不厭的俏鼻。「灕兒,他的感情少管為妙。」他的表情不容她不依,想起昨夜的疲勞轟炸,他可是不想再來第二次。

安灕努一努嘴,「好嘛!我不插手就是嘍!」嘻!

她笑得有點狡猾。

知妻莫若夫,她眼珠子一溜,袁正寒就知她在打什麼主意了,眼角便瞄向一旁納涼的三個人。「你們也別插一腳」。

「我們才沒那個閑工夫去斗魚呢!」敬誠耍耍手上的鋼斧,若不是夫人用卑鄙的手段架著他們就範,誰會無聊去惹那頭脾氣又臭又硬的家伙。

「交代清楚了吧?」安灕拉著袁正寒的手臂,急上前走,「再磨就追不上小游了啦!」嘴上雖是應了應,對衣慕游的婚姻大事,她是非插上一腳不可。

他無奈地搖頭,才答應他的事,不過晃個眼就全掃到腦後了,唉!真拿她沒辦法。

太陽隨著他們的步伐冉冉爬升,七色彩虹也在日光漸漸耀亮中,薄薄如煙雲般淡淡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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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又越過了青宰嶺了,一行人趁著天色未暗之前,騎著寄放在獵戶家的馬兒,趕到附近的鎮上作徹底梳洗、補眠。

「咱們到樓下等你們。」洗去一身塵埃的衣慕游,隔著一這道門向里面的人說道。

「知道了。」安灕泡在浴盆中,搖搖欲睡。

「我要吃水果。」真珠泡在熱水中松弛筋骨。

「記得了。」袁正寒答了一聲,五個大男人便下樓張羅晚膳。

腳才踏下樓梯板,身材高大卻瘦得像沒吃飽一頓飯的客棧掌櫃,早已等候多時地上前招呼。「五位大爺,晚膳早為您備妥了,請隨我來。」掌櫃客客氣氣地領路。

咦!早已備妥?事有蹊蹺,眾人互打個眼色。

「等等,誤會了吧,我們未曾點過菜。」敬誠機靈地打量客棧中每個人。

「大爺,隨我來就知道了。」掌櫃扭著臉,絞著手指頭,一副挺為難的樣子。衣慕游雙手抱胸,全身布滿警戒。「帶路。」他想弄個明白。

掌櫃如釋重負,干瘦的老臉這才現出一絲笑容,便帶領他們走到中庭的廂房。在粉火的照耀下,看到廂房外頭佇立幾名女子,衣慕游便知是何許人也了,腳步也跟著打住,一個掉頭就往回走。

袁正寒主僕也跟著掉頭。

一個威嚴高亢的女聲從空中劃進來,阻攔他們的去路,「袁莊主、衣公子,請留步,何不進來吃個便飯?」

袁正寒和衣慕游互交換眼色,又相視一笑,泰然自若地步入廂房。

此時,在廂房內的紀巧盈一見到心儀的他走進來,紅霞自動爬上雙頰,情不自禁叫道︰「衣公子。」

「巧盈。」謝絲綺睨了她一眼,氣她一見男人就發騷,不過,眼前這位眉宇軒昂的男子,確實教人打心里里愛慕,倘若他能與巧盈配成一對,就沒人敢動冷月宮一根寒毛了。「請坐」。謝絲綺親切地伸手示坐。

「想必你就是冷月宮的宮主。」袁正寒一坐定,冷眸便鎖定紀巧盈,漫漫的殺氣流竄空氣中,令人窒息。

紀巧盈嚇白了臉,緊挨著謝絲綺作庇護。「娘啊!」

「你還會怕嗎?」她語氣佯裝生氣般。

「宮主,這桌和事酒想必是替她負荊請罪的吧」?袁正寒的目光又瞪上紀巧盈,「我看免了,她的狠毒我會以牙還牙。」這麼便宜她,那灕兒所受的苦難,豈不是白受。

「她還只是個孩子,又被我寵溺得不像話,才會在一時情緒失控下不知輕重。」

「哼!她的傷害差點要了我妻子的命。」袁正寒爆怒的殺機蕩在邊緣。

「這點我深表遺憾,望袁莊主能網開一面,放她一條生路。」謝絲綺已嗅出濃濃的殺氣。

「可以,她怎麼對我大姐,就讓她嘗嘗那種滋味,否則,再談下去只會扯破臉,到時候她少了胳臂,少了腿,就別怨咱們沒留情。」衣慕游非得教紀巧盈自食惡果不可。

紀巧盈蠻橫的性子被激起,「你們要報復也要找對人啊!又不是我動手傷你妻子的。」她把責任全推得一千二淨,還理直氣壯地拾著冷靈荷,「要找也是找她,是她動的手。」

「你!」冷靈荷、冷靈杏、冷靈菊三人氣得在心里咒罵個不停。

「巧盈,你還嫌沒鬧夠嗎?」謝絲綺氣怒,已是劍拔弩張的情勢了,她還不知收斂。

「娘啊!」她氣得跺腳。

謝絲綺深呼吸,老練的單鳳眼在袁正寒和衣慕游,那一命抵一命的森冷表情上梭巡。她冷靜考慮,才不得不作出決定,勉強答應讓紀巧盈受一陣子苦,也比殘廢好得多了。「好。」她拿出寒心針,「既然惟有此方法可以化解仇恨,那就……」指間的寒心針朝紀巧盈身上蓄勢待發之際,一聲銀鈴叫聲卻來干擾。

「我肚子好餓哦!」真珠一踏進門檻便說道。

安灕卻一肚子火,當她瞧見門外的女侍時,以為他們幾個臭男人吃頓飯,還找漂亮的妹妹作陪,氣得一進屋便發飆,「敢吃花酒,看我……」定眼一瞧,才知不是那麼一回事,話又一轉,「喲!又擺鴻門宴啊!」她杏眼怒瞪著紀巧盈,死丫頭,今晚她非揍得這死丫頭吃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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