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約你听個音樂、吃頓晚飯,這樣不足為過吧!」他盡量表現出誠懇。
「當然可以,你再打個電話來約時間。」
「可是……」他又面有難色。
「放心,我會向張媽交代一聲。」她給他一個肯定的微笑。
「謝謝,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他興奮的說。
得到若絹的允諾之後,他終于可以松弛自己緊張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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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少跟那種人來往,行為不光明磊落,說話又畏畏縮縮,我看了一肚子氣。」若絹一坐定之後,若遙就 哩啪啦地抒發剛才的不快。
「我覺得他人還不壞,況且,也滿誠懇的。」若絹說得很委屈。
「哼!我就是討厭他,最好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若絹覺得姊姊很奇怪,既討厭雷子誥,又討厭何繼業,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跟她犯沖。
「姊姊,你怎麼還不用餐,我們在等人嗎?」若絹故意避開話題。
「今天我跟蝶影準備替……你看他們走在一起,登不登對?」她努努嘴示意若絹看迎面而來的兩人。
若絹點點頭,的確,嬌艷的蝶影跟俊逸的宋逸亭站在一起,十分登對。
「怎麼?今天吃錯藥還是我看錯人,竟然比我們早到。」蝶影笑顏逐開地坐在若遙對面。
「一個有教養的淑女是不該遲到的。」若遙不以為然地說。
「的確有進步,雖然才在唐家待兩個月,但遙遙確實改變了。」宋逸亭不知是贊美還是挖苦她。
若遙毫不客氣地惡眼甩向他,他仍笑笑地接招。
「停止吧!每次一見面就斗嘴,逸亭下個禮拜就回美國了,我們今天是來替他餞行的。」
「對嘛!好歹也看在我要回去了,你可不可以用難得的溫柔待我?」宋逸亭顯得苦哈哈。
「本姑娘只有拳頭,沒有柔情。」若遙的表情就是叫他只能選擇前者。
「不愧是遙遙,我看全天下沒有男人肯要你,你等著當老姑婆吧!」
「那也行,我就糾纏蝶影一輩子,讓你休想娶到她。」若遙還有另一招撒手 。
「拜托,又扯到我了,我可是從頭至尾最無辜的人。不跟你們鬧了,我可要用餐了。」蝶影回避著。
宋逸亭搖搖頭,送給若遙一個無奈的表情。
此時,門口一陣騷動,看餐廳經理的殷勤模樣,好像有什麼大人物蒞臨人。
「什麼事?」蝶影問侍者。
「好像是明星,但是哪一位我就不知道了。」侍者接受點餐後,匆匆的離去,想探個究竟。
待人群散開之後,若遙終于看到男主角——扎著馬尾、放蕩不羈,有著性感微笑的喬飛。
「哇!是我的夢中情人。」若遙像個小女孩般尖叫。
若絹循著若遙的視線看去,那是一個狂野得她全然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男人。
「他是誰?」若絹很殺風景地問。
「竟然有人問我這個問題,他可是當今港台兩地叱 流行樂團的喬飛,我不知道還有人不認識他。」若遙近乎歇斯底里的狀態。
「我得過去跟他握一下手才甘心。」若遙說著就起身。
「你節制點,你就算過去也踫不著他,沒見他身邊那幾位彪形大漢?歌迷根本還沒踫著他,就被阻擋在外,你還是乖乖待在這兒,用眼楮來滿足你的想像。」蝶影不愧是江湖人,一眼就看出喬飛身邊的情勢。
若遙雖想不顧蝶影的阻止,但看他確實被保鏢包圍在安全範圍內,過去也鐵定踫了一鼻子灰回來,倒不如听蝶影的話乖乖的待在原位,免得等會兒又被恥笑了。
「他們上樓了。」若絹像發現大新聞似的宣布,好像其他三人沒眼楮看到他上樓。
「你妹妹真可憐。」宋逸亭忍不住想笑。
「她實在單純的可以,也不會分辨好人跟壞人,好像全天下都是好人,就算壞人也會無緣無故的變成好人。」若遙感慨的說。
「她就是這點比你可愛。看你的個性,只要稍微犯沖到你,就被列為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蝶影也糗著地。
「我嫉惡如仇呀!」若遙強辯著。
「別死鴨子嘴硬了,如果你真的嫉惡如仇,天底下就沒有天理不彰之類的話了。」宋逸亭糗著若遙。
「哇……你們又聯合起來欺負我,我這個堂主真的是白當了,都被你們欺壓到頭上。」若遙哇哇大叫,面對傲鷹堂的主力大將,她可不想失去威嚴。
「我們哪敢,我雖在美國念書,可是,暗中也幫你聚集勢力,等哪一天你到加州看我,你會發現多了好幾名手下。」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好啊!可是,我可不想有一群高大、藍眼濃眉,說著我听不懂語言的手下。」
「你別听他亂蓋,他一年之內就要拿到企管博士學位,哪有時間去捻七搞八的。」蝶影笑她的天真。
「你還要去一年,是不是一年之內都不回來?講真的,我會懷念你的。」若遙的表情迅速黯淡,好友要離開一年,心底不自覺地感到悲傷。
「傻遙遙,你可以透過電腦國際網路和我通話,反正你就要回顏家了,隨時想找我都可以。」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回去,上次跟龍哥說話,他也沒給我明確的時間。」
「快了,龍叔說最快下個月就要回來了。」
「真的!」若遙快樂地想大叫。
「姊姊要回去了?」若絹一思及此,整個臉都垮了。
「放心,雖然我回家了,但我們依然可以常常保持聯絡,你也可以來顏家找我,只是,我不可能再回唐家了。」
若遙很高興終于可以月兌離這地獄般的生活,她滿心歡喜地計畫她回顏家的情形,可以不必每天過規律生活,吃飯哩叭嗦,整日單調嚴肅,告別嚴雪華嚴厲的眼神和雷子誥的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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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電話響起,一聲接一聲的響,張媽這時應出去買菜了,若絹又在練鋼琴,若遙只好自己親自接電話了。
「大小姐,真對不起,是我張伯啦!雷先生有份文件叫我回來拿,可是,車子拋錨在半路,我怕雷先生趕著要,你可不可以幫我送去?」
張伯在話筒里顯得既緊張又擔心,若遙听在耳中,雖有一百八十分不甘願,但看在張伯的面子上,她終于勉為其難的答應。
「好吧!文件放哪兒?」
「就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用牛皮紙袋裝著。大小姐,真謝謝你。」張伯激動的感謝著。
「沒什麼,反正我也閑著,你安心地等修車廠的人來,我會自個兒搭計程車過去。」
她掛上電話,跟若絹交代了一聲,回房再稍微梳妝打扮一番。沒辦法,母親曾交代過,如果要進入唐氏大樓,就必須有小姐的氣質和風範,絕不可以隨隨便便、不修邊幅地讓人指指點點。
搭計程車也需半個鐘頭才到。有錢人真奇怪,偏喜歡住到偏遠的地區,每天上班、下班的多累人。
來到唐氏大樓,她才剛走進去,就被招待小姐攔住了。
「小姐,請問你找誰?」招待人員看她是生面孔。
「我找雷子誥,他應該在吧!我來送資料給他。」若遙沒好氣的說。
「我幫你傳達一下。」招待人員看她的樣子和說話的口氣,好像跟雷先生很熟。「你可以上去了,在二十三樓。」
若遙丟了句謝謝,就逕自進電梯,也不顧身後正竊竊私語的小姐。
上了二十三樓,迎面又是一位小姐。
「我不耐煩了,別再問東問西,叫雷子誥馬上出來見我。」若遙顯得很不耐煩。
「雷先生請你進去。」對方也不因若遙的態度而失了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