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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殘月 第25頁

作者︰斐燕

司徒平不敢署信的道︰「她真是冷清寒,兩年前在華山千仞崖落崖的冷清寒?」江湖盡知,極天神功屬冷清寒所習三大內功之一,也是她不傳之秘密,而無憶竟會使用,加上她確實是兩年前被娘救起,這麼說,楚落塵方才並不是胡說的。

「當然,不然楚大公子會如此輕易的被你們據來嗎?還真以為自己那麼厲害。」葉觀舟冷冷的嘲諷,轉眼間事情變化再三,好友受難,他實在難有什麼好臉色。

「冷清寒在為他過毒,但之後毒素必將沉積在她體內,我們該如何是好?」

爆千雪擔憂的問,不知該不該阻止她繼續過毒。

慕容雲飛皺眉,「沒有用的,極天神功一日一施展,中途就難以停下來,不然對兩人都危險,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為她護法,使她不要受驚擾,或許等落塵醒了會有法子。」她想起一切了嗎?失憶之人常會由於外界刺激而恢復塵封的記憶,是否落塵的受傷令她回憶起一切呢?希望這是一個轉機,而不會再是一次生離死別。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幾乎每個人的額上都見了汗,他們目不轉楮的望著司徒無憶,終於,氣行二十四周天,司徒無憶收式,自行吐納調息,籠罩周身的紫霧散去,雙掌也恢復尋常的白哲之色。

她緩緩睜開眼楮,臉色稍稍有些蒼白,但也僅止如此,任誰也看不出她正身中西域第一奇毒。

怔怔的望著她,慕容雲飛試探的問︰「冷樓主可還記得在下?」

她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回頭將實於床榻旁的一襲貂裘為他罩上,注視他蒼白的容顏,心痛的輕撫他的臉頰,然後橫抱起他向外行去。

「無憶,你去哪里?」太多的突變一窩蜂的擁來,令司徒朝武招架不住,一夕間如老了十歲,視若親女的無憶竟成了殘月樓正牌樓主,這麼說來,楚落塵自然就是她未婚夫婿,還有平兒,這次平兒闖下那麼大的禍事,令無憶身中奇毒,他著實是心亂如麻。

停下腳步,冷清寒並沒有回頭,淡淡的道︰「離開這里。」

「可是你身上的毒還未解!留在這里,也好等你娘回來幫你看看,何況這裹是你的家,難道你真如此一走了之嗎?」

沉默許久,她清冷的開口,「我不能留在這里,司徒平傷了他,我從未輕饒任何一個傷害他的人,但義父義母的恩情我不能不報,所以我放過他,不過這一生我都不希望再看見司徒平。」

她並沒有說明「他」是誰,但在場諸人都明白她指的是楚落塵。司徒朝武默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冷清寒,我司徒家兩年來待你不薄,如今你為了個男人,竟然如此不念舊情,口口聲聲要實我這兄長於死地,你還是不是人?」司徒平憤恨的咆哮。

「兄長?」冷清寒嘲諷一笑。「若真不念舊情,你早躺下了。」言罷,她逕自向門外走去。

慕容雲飛三人對視一眼,緊隨冷清寒之後連袂離去,不曾理會一旁的司徒朝武父子。

司徒朝武目送他們相繼離去,眼中出現淡淡的嗟嘆,回頭怒視司徒平一眼,丟下一聲孽子後拂袖而去。

這是一個小村落,只有十幾戶人家聚集居住,村落之中有一間小小的農舍,普普通通,絲毫不引人注目,冷清寒將它租借下來,以供楚落塵養傷,雖然他所中的曼陀羅已過毒至她體內,但司徒平的一掌仍是夠他受的。

「呵呵,冷樓主,你住得慣這房子?」葉觀舟好奇的東張西望,興匆匆的問。

冷清寒看他一眼,沒給回答。

好笑的拉他在屋中的木椅上坐下!慕容雲飛道︰「歇歇吧你,真是夠無聊的。」

楚落塵方自自醒來,有些奇怪周遭陌生的環境,但並不十分在出息,重要的是她在他身邊。胸口隱隱作痛,但不會令人難以忍受,他知道有人為他療過傷,而他體內氣血雖然虛弱,卻無中毒之狀,他知道司徒平喂他服下的是曼陀羅,入口之後就知道,但為何絲毫感受不到中毒的痛苦?

「塵,你醒了?有沒有什麼不適?」熟悉的叫喚聲令他一陣暈眩,他看見她向他走來,在床沿坐下關切的詢問,然後就看見她略微蒼白的臉色及眉間極淡的一抹紅。

一瞬間他喉頭一甜,一口逆血涌上,但他硬生生將它吞了下去,他早該想到的,為何當時他會教她極天神功。

「怎麼了?哪裹不舒服,你告訴我啊。」冷清寒看到他慘白至極的臉色,心焦的問。

一旁的葉觀舟嘟嚷一聲,「好過分啊,她的態度相差那麼多。」對他們,她總是愛理不理,要不就言簡意賅,但對楚落塵……嗚,差別好大。

慕容雲飛一臉若有所思,落塵的神色有些不對?不像是傷處引發痛楚,倒像深受刺激之狀,啊!冷清寒早該知道自己瞞不過他的。

「好了好了,我們出去買些吃的回來吧,走了。」宮千雪笑道。

慕容雲飛心有同感,隨即起身。

「干麼這麼急?我還沒休息夠。」葉觀舟抱怨。

「羅唆。」慕容雲飛與宮千雪兩人異口同聲低斥道,一把架起他,拖著就向外走,宮千雪還體貼的將門掩上。

「干麼?放開我……」葉觀舟的驚呼殘留空中,徐徐消散。

「你想起來了?」楚落塵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問,雖然用的是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其問飽含苦澀與辛酸。不明白呵——為何他的情感走得如此坎坷,老天這麼愛捉弄他嗎?心系一生的女子終於回憶起他,卻又為了救他身中奇毒,這叫他情何以堪?

迷惘的望著他一冷清寒皺眉,「我想起來了,但你……不高興嗎?為什麼這麼消沉,還是你終於意識到我只會帶給你災難,你不再愛我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飄忽。

心痛的摟她入懷,他輕撫她的發,薄責,「胡說什麼,怎會這麼想呢?我只是恨自沒以有將你守護好,反而連累了你。」

她抬頭,看見他清澈的眸中有著深沉的痛苦和無奈。

「為什麼這麼說,你又連累了我什麼?」

「別瞞我,寒兒,我知道我中的是曼陀羅,而你施用了極天神功將它引入自己體內,你忘了我也研習醫術嗎?」他明白她是不願他擔心,但這毒卻確確實實的存在於她體內啊。怔怔的,她不知該說什麼,索性靠在他懷中,不發言。

楚落塵搖頭苦笑,也許她的任性就是被他點點滴滴慣出來的。

「你告訴我,以你的功力能克制曼陀羅的毒性多久?」

冷清寒輕咬下唇,忖度之後終於道︰「兩個月吧,也許會更快些發做。」

「兩個月。」楚落塵喃喃自語,暗自思忖,時間是足夠了,但他能順利拿到解藥嗎?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江湖盛傳曼陀羅無藥可解,但事實上萬事萬物相生相克,即使曼陀羅也不例外,同屬西域奇花的醇香混以晨間朝露、千年蓮子就可解其毒性。晨間朝露唾手可得,千年蓮子殘月樓所開的藥堂也為數不少,但奇花醇香,據他所知,中原只有一個地方栽種,難道他注定要去見他嗎?終究他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塵,你在想什麼,想得出神了。」冷清寒輕輕推他,「別再胡思亂想,畢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也許事情還有轉機,何況縱使我只剩兩個月的生命,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也死而無憾了。」

「別胡說,我不會讓你死,不會。」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淚幾乎要奪眶而出,但他忍住了,事在人為,他相信老天絕不會如此殘忍,他好不容易才尋回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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