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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干物女 第16頁

作者︰桑果

其實細細回想起來,秦硯聲一直有意無意地給過自己暗示,偏偏自己就是那麼粗心地給全部忽略了。

老天!她竟然徹徹底底地誤會了他。

「你就非把我想得那麼不堪嗎?」

他當初是以怎樣沉痛的心情說出這句話來的?

解瓷輕輕拉開客廳窗簾,任憑深秋的陽光照入屋內,目光由近處那棵樹葉已枯黃翻卷的梧桐移向遠處清清冷冷的蕭條大街。

深秋,還真是個讓人容易傷感的季節。

想去廚房弄些吃的,卻在看到電視櫃時,情不自禁走了過去。

左邊的抽屜中都是喜劇電影,那右邊的呢?秦硯聲是導演系的學生,應該會收藏一些大師級的經典電影吧。

帶著期盼拉開右邊的抽屜,卻不由得驚嘆,天!秦硯聲竟然藏了這麼多的……喜劇連續劇!

面對滿滿兩抽屜的喜劇片,解瓷開始懷疑,他讀的到底是哪門子的導演系?

時斷時續的鈴聲忽然響起。

解瓷愣了愣。怎麼會有人來拜訪自己呢?莫非是他?

自上次燒烤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想著,邁向大門的步履微微加快了幾分。

「硯聲,你……」

汪!

解瓷還沒緩過神來,已經被一團巨大的黑影重重地撲倒在地。

當一張犬牙交錯的血盆大口朝著自己逼近時,解瓷才猛然想起,這是那條曾經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蘇格蘭牧羊犬。

老天。它不是秦硯聲的寵物嗎?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眼看這喘著氣的大家伙離自己腦袋越來越近,解瓷心中絕望一嘆,完蛋了。這回二百元一針是逃不了。

天!

解瓷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都發生了什麼。自己的臉竟然被熱呼呼的狗舌頭舌忝到了,甚至連眼鏡上都沾到了它的口水。

至少萬幸的是,這只牧羊犬暫時似乎還不餓,對著她的臉亂舌忝了一通後,便起身離開了。在她還躺在地板上發呆的時候,它悠然在客廳和廚房轉了一圈,然後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牧羊犬前腳剛消失在樓梯處,解瓷已飛身撲向電話。

「該打哪個好?110?動物保護協會?還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狗的主人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

可當手要觸上數字鍵時,猛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有秦硯聲的聯系方式。

秦硯聲趕到時,人還沒踏進門,已經是一連串的解釋︰「我沒想到它會自己找回來,它實在是只太聰明的狗,會自己開門鎖又會自己按鈴……」

「先進來再慢慢談吧。」解瓷溫和地打斷秦硯聲。

準備好被責備的人因她這意料之外的態度而微微一愣,不過還是很愉悅地邁步進入了屋內。

汪汪。

墨墨在沙發上沖秦硯聲喚了兩聲,轉頭又看起了電視。

「墨墨,我們該走了。」秦硯聲走到墨墨面前,將它與電視隔開。

嗚嗚。

墨墨蔫蔫地垂下頭,試圖假裝沒有听到秦硯聲的話。

「吃完飯再走吧。」解瓷忽然開口提議道。

「嗯?」秦硯聲懷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我剛好吃厭了速食面,自己一個人又實在打不起下廚的興趣。如果兩個人的話,炒幾個菜應該還不錯。」話繞來繞去,無非就是想留他吃飯。

「你在邀我共進午餐?」秦硯聲啞然失笑,「土鱉,你第一次請人吃飯嗎?就說‘一起吃午飯’就是了,干什麼繞這麼大一堆?」

「那你到底吃不吃?」她微唬著臉,用以掩飾心事被戳穿的窘迫。

「吃啊,當然吃。」秦硯聲說著,一在墨墨身旁坐下,心情大好道,「快去煮吧。麻煩多煮一些,我們吃不完,可以分給墨墨。」

解瓷眼見著秦硯聲就這樣老實不客氣地佔著沙發和墨墨搶起了遙控,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究竟在干什麼?請了個少爺來讓自己伺候嗎?

心中不禁開始懷疑,這個家伙皮厚又自負,自己以為很傷人的那些話真的有可能會給他造成心理陰影嗎?

解瓷放下筷子,秀眸中映著正在掃尾的秦硯聲,唇邊不自覺地露出笑來。

齊律帶給她的後遺癥竟然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不藥而愈了。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再願意下廚了,可現在看著秦硯聲吃得這麼香,卻覺得很有成就感、很滿足。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時間的偉大吧。原本為他可以生可以死的一個人竟然已經被漸漸淡忘,關于他的禁忌也一一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那個溫和的男子,一雙黑色的眸,至今想來,心上仍會隱隱作痛。

當桌上所有盤子都空蕩蕩時,秦硯聲忽然懊惱地低呼道︰「我竟然忘記了,樓上是有酒的。」

是了。她竟然也忘記了,他是個無酒不歡的家伙。耳根猛地一燙,初見他時,被他醉吻的那一幕閃入腦海。

第6章(2)

「解瓷。」秦硯聲忽然打破沉默。

「什麼事?」

他漂亮的唇角抑不住上揚,眼中已有笑意在流淌,「忽然為我下廚,又對墨墨不再排斥了,這,算不算是一種暗示?」

「你誤會了。」她搖著頭,一直哽在喉頭的話月兌口而出,「我只是覺得歉疚,想向你道歉。」

「歉疚?道歉?」褐瞳中的笑意漸漸隱去。

「對不起,一直誤會你是故意替陳均窯隱瞞他有女友的事,一直以為你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把你想得那麼糟糕,很抱歉。」即使提起那個名字,會心如刀扎,她還是執意要說,只為讓他明白自己的歉疚。

「呵。」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垂下眸來,去尋自己袋中的煙。

「你不會計較吧。」她有些忐忑地打量著正為香煙點火的人。

他抬眸,煙頂的紅光映亮了幽邃的瞳,「均窯是我的哥們,所以我尊重他所有的決定和選擇,無論是在你出現前,還是在你出現後。而你……」褐瞳停在她眉目間,長長的嘆息被噴出的煙霧所掩飾,「我才懶得和你計較。」

「我只是奇怪。」他深深吸了口煙,在煙霧繚繞間,聲音低沉得像在壓抑某種情緒,「你說我也算是儀表不凡、青春年少,你怎麼就沒看中我呢?」

「看中你?呵。」解瓷向來鮮有笑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被逗笑的表情。

「喂,土鱉,不帶這麼傷害人的。」他不滿自己認真的問題,被她當作笑話。

「你跟我……根本不可能嘛。」她說著說著,竟然又笑了起來。

「原因呢?不會是因為你又土又俗又乏味,就自卑到覺得配不上我吧。」他很沒口德地損著她,褐瞳中卻閃著對答案認真的期盼。

「你看吧。你這樣自負的性格我就是再過八百年也不可能會迷上。還有你抽煙、喝酒……啊呀,反正根本就不可能啦。」她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去羅列那些原因。眼前這個人是朋友範疇內的,干什麼要拿心中愛人的框框去框他?

「脾氣和愛好罷了,也不是要我變成女人之類的困難任務。」他一下一下地點著頭,眼中帶著思索。

「喂,什麼變成女人,麻煩你少無聊了,我還不知道你多有異性緣。」他秦硯聲所到之處,飛蛾般撲來的女人少則一桌麻將,多則一個包廂,他完全沒必要拿自己來消遣的。

「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他倏地站起身來,吹了聲口哨,喚來墨墨,臨走前,轉身再次確認般,「酒和煙?好,再見吧。」

說罷,牽起墨墨信步離去。

解瓷目送著那抹漸漸融于夜色的背影。不著邊際地想著,若初相見時,愛上的是他,人生會不會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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