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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夜的囚犯 第64頁

作者︰羅莉塔•雀斯

「你的腦筋跟我一樣做著跳躍式思考,對吧?」他說。「你在馬車上醒過來的時候,畢樊世跟你說你父親已經死了,他是怎麼知道的?因為,根據杰森說,警方在兩天之後才發現他的尸體。」

「他說可能你的人把爸爸帶走了。但這並不合理,即使你的僕人違背你的命今殺了我父親,為什麼留下我這個目擊證人。應該是德魯和樊世帶了我爸爸出去,把他丟入或者推入運河里的。」

「現在動機也有了。」亞穆說。

「還有嫌犯。」黎柔說。

「我真希望杰森在這里,」邢夫人喃喃自語。「我說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還不相信。」

☆☆☆

賀德魯吃完午餐回到辦公室,看著擦身而過的那個人。雖然很多人寧可對這衣衫襤褸、帶著狗和籠子的人視而不見,但他仍覺得怪異而多看了一眼。在倫敦這樣的城市,捕鼠人也許不可或缺,但是並不容易容忍。尤其在剛吃完午餐之後。

賀先生進入一樓的辦公室時仍然皺著眉頭,所以資深的書記員葛林抬頭看到他時便說︰「希望不是您的餡餅又烤焦了。」

賀先生解釋餡餅沒有問題,但是捕鼠人有點討厭。「希望不是我們的鄰居有老鼠,不然很快會蔓延過來。辦公室有老鼠會給客戶惡劣的印象,這是我一再跟大家說過的。」

「我保證沒有蔓延的危險。那家伙的確來過,但很快就發現是找錯了街道。我們剛去地下室,他就發現走錯了地址。不過既然他都來了,便也好心的替我們看了看上次檢查過後就鎖起來的地方。他說很干淨,沒有老鼠的蹤跡。」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們下去看看他檢查了什麼。」

半個小時後,賀先生站在辦公室窗口望著下方的街道,背脊發冷地感覺到事情來不及挽救了。他的房東放在地下室的一小鞭罩著塵土的氫氰酸已經不見蹤影。

這位律師告訴自己,它可能是好幾個星期前就沒在那里的。也可能是房東以為已經沒有老鼠,所以把它拿走了。

賀先生回到桌前,簽署葛林為他準備好的文件,刪去日程表上其他的事,出門去做下一件。當他來到大騎士街的民法博士學會,第二個震驚出現。

「我很抱歉,賀先生,」書記員說。「我確曾保證要把文件準備好給你,可是我們最近忙得亂七八糟。加上昆丁爵爺和艾司蒙伯爵來這里,我們花了快一個小時才找到他們要的東西。不過,一個小時就能找到十年前的遺囑已經很幸運了,何況它還歸錯了檔。」

「真是奇怪。」賀先生說。

「不懂他們為何來找我們的麻煩,」書記員說。「他們應該去找你才對啊,但願我們至少替你省下一些功夫。」

「所以他們是來找我的一位客戶的遺囑?十年前的?」賀先生問。

「白樵納先生,卷宗我還沒放回去呢。或許你想看一看,重溫你的記憶,因為他們最後還是會回去找你才對。」

「不必重看,我記得很清楚。」賀先生說。

☆☆☆

離開民法博士學會之後,賀先生沿著熱鬧的街道往西走。他的步伐穩健,肩膀挺直,臉上的表情仍為一貫的平靜。

他走進墓園,來到一座三個月前才剛建的新墳前面。審視著畢黎柔要求的簡單墓碑,上面沒有任何花樣,也沒有至愛的配偶或任何人的名字,只有簡單的姓名、生年月日,以及死亡的日子︰一八二九年,一月十三日。

「你這可惡的家伙。」他說。而後他低頭哭了起來。

☆☆☆

下午的太陽把他的影子逐漸拉長,他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哭著,並未理會出現在墓園各個進出口的警員。也沒有注意警員的上司和一男一女來到幾碼之外。

「眾人都就位了,」昆丁說。「趁陽光還在,逮捕他吧。畢太太,或許你該回到馬車上,如果他拒捕,場面可能不太愉快。」

「這種場面從來不會愉快,」她說。「我要跟他說話。」她已經走開。

亞穆抓住她的手臂。「別傻,」他說。「壞人也會流淚的,他是為他的損失哭泣,並不是真心後悔。」

「我必須了解,」她說。「如果你們在場,他不會告訴我。」

「他偷了你的東西,」亞穆說。「他教你不能信任自己,以便控制你。你還想要了解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其中有隱情,他有權利解釋。就像薛本尼、大維和菲娜,還有你。」她輕聲加上最後那三個字。

亞穆放開她。「我就在你後面,」他小聲說。「他若敢對你怎樣,我會挖出他的心。」

「那也是我的希望。」她說完,快步向賀德魯走去。

即使她已經站在他的身邊,他還是沒有抬頭。「德魯。」她輕喚。

他呆住了,看看四周後拿出一條手帕擦臉。「他們是來抓我的嗎?」他問。

她或許是個笨蛋,但她的心為他而痛,好不容易才忍住上前去緊緊握住他的手的沖動。

「是的。」她說。

「我很抱歉,」他說。「害你經歷那麼難受的謀殺審判。我相信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我曾想上吊,或開槍打我的腦袋,氫氰酸是最容易也最合適的。可是,那被艾司蒙拿走了,對不對?我沒想到該先去一家化學藥品店,一直就走到這里來了。」他收起手帕。「畢樊世瘋了,你知道。那是我唯一的選擇。」

「樊世既瘋狂又走投無路,他必須離開英國,」她說。「他需要錢,所以他威脅你若不幫他,他要把以前的事情揭發出來。是不是這樣?」

「直到他說出目的,我才知道他做了那麼多壞事,蘭福特的信、薛本尼和他的妻子、伍蘭蒂、艾凡瑞,我都不知道。直到他說,我才知道他那可怕的妓院。他們教訓他之後的那天早上,他在辦公室外面等我。我不想被人看見跟他說話,帶他到地下室。我听他說完那些事,真想勒死他。然後,我看到那瓶氫氰酸。我不知道我會怎麼做,但我知道必須除去他,我沒有其他的選擇。瘋狗會被毒死,他已經瘋了。」

「你奢望我相信,你對自己的伙伴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事都不知道?」她問。「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們只是剛好共謀殺了我父親,偷走我的嫁妝,然後就此不相往來?」

「我們十年前做的事也是被迫的,」他說。「你父親毀掉我們兩個,我以善意替客戶投資,直到全部被他賠光,我才知道他拿了我的投資經營犯罪的行業。官方要抓他,我會被他拖垮。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我們必須除去他,並且清除我們跟他有關系的任何痕跡。」

「你們不必偷走我的嫁妝。」她說。

「那不是偷,你的嫁妝在你結婚之後就歸你丈夫所有。」

「原來如此,而他給你一半,用以報答你?」

他縮了一下。「我做的是盡力補救,」他僵硬的說。「我一開始就對樊世說,除非我們之一跟你結婚,我們才能拿那筆錢。我說我們不能只留給你一千鎊,便任由父母雙亡的你自生自滅。」他看著她的眼楮。「即使畢樊世毀了你,我仍然願意娶你,黎柔。我絕對不會拋棄你的。其實,或許我應該不管那些,就是跟你結婚。我根本無法原諒自己沒有更周到的看著你,或者應該說是看著他。」

「你讓我相信被他引誘是我的錯,」她說。「這些年來,我一直相信是我生性放蕩,像爸爸一樣意志薄弱,容易向誘惑屈服。我對我的出身和我的一切是那樣的引以為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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