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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靈劍(二)亂雲將雨 第10頁

作者︰小林子

「喂,我下手沒這麼重吧。」謝衛國向前走了幾步,想看看對方的傷勢。

「暗器!」少年的聲音。來人呼喝一聲,一把黑沙便灑了上前,謝衛國連忙向後飛身三步,左手揚起、護住了頭面。掌風打散了黑沙,同時,謝衛國緊緊閉上了雙眼以及呼吸,一把長鞭使得虎虎生風、滴水不漏地護住自己的身子。

地上落葉的聲音,微微傳了進謝衛國的耳朵,來人蹣跚爬起,似乎想趁勢逃走。

哪里逃!

謝衛國長鞭一使,重重抽上了來人的背。

一聲悶哼,來人吐了口鮮血,然而卻也拖著身子勉力奔去。

此時,蕭子靈已然趕到,見到那人就要逃走,便也要追。`Gp(MI$^pr

謝衛國背過身子、睜開了眼,見到是蕭子靈便隨手攔了下來。

「別追,會使毒的。」

蕭子靈心里一跳。

「沒錯,我想,八九不離十。」

唐門……唐門!滅我蕭家莊,害死師父的,難道同是唐門!

「回去看看,如果凶手的尸體被收埋了,那麼也許是同一路人做的。」

謝衛國轉過了身,看著來人離去的方向。地上遺留著的一攤血跡,讓謝衛國皺了下眉。

「其實,這人倒也不錯,使暗器前還提醒我了一聲。我好像下手太重了點,改日遇上了,得好好道個歉才是……」

謝衛國喃喃自語,蕭子靈卻見到地上有個東西在閃閃發著光。

「您看,師叔。這地上……」

待要伸手去撿,謝衛國連忙把蕭子靈的手打了掉。

「小心,可能有毒。」

蕭子靈連忙縮回了手。

謝衛國撕下了身上的一塊衣服,裹著手、拿起了那閃閃發光的東西。

低頭一瞧,是一塊青翠的玉佩。反過面,在最底下,用篆文刻了三個小字。

「嘖,這是什麼蝌蚪字。」謝衛國把玉遞給了蕭子靈。

「蕭子靈,你會不會認篆字?」

「只褒得一些……」蕭子靈探過了頭來。「我看看……好像是……華……清……雨……」

「啊?姓華的……」謝衛國似乎咬到了舌頭,苦著一張臉。

「怎麼了?……啊,對了,唐門一派幾乎都是姓唐的……」現在多了個人一起傷腦筋。

「不管了,回去看看,搞不好只是個巧合。」

荒宅里,並沒有見到尸首以及連同摔碎了的磁杯。不僅如此,剩下的家具都收拾得整整齊齊。

謝衛國模了模桌面。

「嘖嘖嘖,一塵不染,比我住的地方還乾淨。」

「看來,那人在這兒住餅一段日子。」

「有誰會收埋了尸首,守在這荒涼的莊院里,直到我們來,又偷偷模模地躲在旁邊偷听我們說話?」

「您是說……想知道那名女子死因的人?」

「沒錯,而且,只怕還是認識的。」謝衛國嘆了口氣。

「真是可惜,還想鞭尸的,看來晚來了一步……」謝衛國伸了個懶腰。

蕭子靈睜著眼楮,不曉得這位師叔是在說笑呢,還是認真的。

「算了算了,吃飽了再做事吧。天快黑了,我還沒吃過正統的御膳,這下可以一飽口福了。」

「……我反對這麼做。」女子的聲音。

京城里,雲秀坊的里室,五個人正在密談著。四個男人,一個女人,五個人代表了中原二十分之一的財富。

「這……太荒唐了……王朝的血已經滅了,怎麼還能……」女子強忍著尖叫的沖動。天曉得,她已經將近十年沒有尖叫過了。

「只要他是趙姓,就沒有關系。」一個老人說了。

天啊……女子撫著額。難怪趙飛英早就放棄了叫他們改變想法的念頭,這些持續了五、六十年的美夢,怎可能說忘就忘。

老頑固……真是老頑固……這麼荒唐的……

女子想起了趙飛英的話。

就隨他們去吧,只要群龍無首,便起不了大事。留得他們一個生存下去的目的也未嘗不是件功德。

難得的,當時的趙飛英心煩意亂,隨口說了幾乎可以算是惡毒的話語,便安靜了下來,想他自己似乎永遠想不完的心事。

群龍無首……好一句群龍無首!趙飛英,你看看,現在他們要弄一個假龍頭出來了 狘br />

如果是個無能之輩就算了,成不了事。但是,如果……是個人物,又有一篡天下的野心,這世上……就要亂了……

真是的,好端端的,說撒手、就撒手。

突然,有點想念他。

無意識地,謝姓女子甩了甩頭。

罷罷罷,她盡力了。說實在的,這些只是父親的朋友,她這些年來也該是仁至義盡了。他們要玩命、要去追逐這鏡花水月般的空夢,就由他們去吧。她可不再奉陪了。開玩笑,叫她這如花的年華,葬送在這種可笑的妄念里,實在是糟蹋了她這個人才。

「既然如此,就隨各位的意見吧,小女子不再說什麼了。要錢、要人、要力,隨時說了,謝記立刻照辦。時候不早,小女子身體不適,請容小女子先行告退回福州,有事情請各位大伯們吩咐就是。」

說了一連串的客套括,謝姓女子就要雕閣了。

「且慢,有事正要謝姪女幫忙。」

天啊,有事沒事叫得如此親熱,想必又是個難題。

「小女子力有未逮,實在無能為力。」

謝姓女子連忙搖了搖手。

「呵呵呵,謝姪女太謙了……」登時,四個老人寵溺地、似乎帶點無可奈何地笑了,仿佛把這謝姓女子當作是個淘氣的小孫女。

要不是這四個老頭子年紀大得可以做自己的爺爺,我就要動手了。謝姓女子暗中捏了捏拳頭。

「這件事,非得謝姪女辦不可。」其中一個老人,慈愛(?)地盯著謝姓女子。

死了。謝姓女子心想。

「我們要你,找出冷雁智的下落。」

黑衣少年負著傷,好不容易甩掉了二人,蹣跚地回到了城西的荒院。

沒有人在。少年進了房間,在銅鏡前,小心除去了身上帶著血的黑衣

傷口黏上了背後的衣服,少年咬著牙,一寸一寸剝著。

罷結的痂連同衣物被撕了下來,一道皮開肉綻的鞭傷,在白皙的背上,留下了醒目的、滲著血的一條紅痕。

捏緊了手上的衣服,少年咬著牙,忍受著痛楚。銅鏡里,照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是扭曲著一張臉。

等到痛楚過去,少年把手中的衣物扔了下地,從懷里翻出了一瓶傷藥,便依著鏡子,往背後抹去。

冰涼的傷藥,似乎減輕了一些痛苦,等到上好了藥、裹上一條乾淨的布,少年坐了下椅,狼狽地喘著氣。

看來,師姑的死是跟他們兩個有關的。但是,那個男子的武功好高……少年有點沮喪。是不是該回四川搬救兵呢?但是,自從掌門婆婆死了以後,師姑的下落,就再也沒有人管了。否則,怎由得自己幾乎可以算是盲目地瞎找。

他自己是唐門里,排行最小的,同時,又是側室所生、生母又早死。平日,眾人就沒把他放在眼里過,只當他是個唐門的米蟲。所以,遇上個掌門婆婆生前留下的燙手山芋,便想要草草了事,找了他一人獨立承擔。

本來以為,辦成了這事,就可以讓他們刮目相看了。

看來,只能回去找救兵。用蕭子靈的名義,也許還會有人理……

少年咬著牙。

手,不知不覺地又探向懷里。

這一驚,非同小可。

「糟了,清雨的玉佩!」

重新換上了黑衣,連忙一路找著。

沒有……沒有,

怎麼辦,怎麼辦?

少年蒼白著臉,望向京城的方向。

華燈初上,輝煌燦爛的皇城,跟卑微而狼狽的自己,似乎是天與地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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