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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古代行 第9頁

作者︰艾佟

迷迷糊糊起了床,容安然在金珠的侍候下吃了一碗肉粥,配上幾道小菜,便懶洋洋的窩在榻上,沒一會兒睡意又悄悄來了。

「姑娘……姑娘……」

容安然驚嚇的坐起身,看著金珠有如一顆圓球滾進來,不由得皺了一下眉,真擔心她會摔得鼻青臉腫。

「姑娘,姑娘!」金珠很厲害的在榻前緊急煞車,不過搖晃了幾下,教人看得有些膽顫心驚。

容安然慢條斯理的掏了掏耳朵,「你不要大呼小叫,怪嚇人的。」

「姑娘,姑娘,你知道嗎?」金珠實在太激動了,聲音一直處在亢奮的狀態。

「我應該知道什麼?」

「安國公世子就住在山腳下那個莊子。」

容安然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安國公世子是誰?

「姑娘,你沒听懂嗎?住在山腳下莊子的那位公子就是安國公世子。」

容安然只知道救命恩人姓關,如今還知道他是身分尊貴的國公府世子……等一下,國公府世子,安國公世子,怎麼感覺越來越熟悉?

「姑娘,你到底有沒有听懂?」

半晌,容安然虛心的求教,「我要嫁的是安國公府嗎?」

身子歪了一下,金珠唇角一抽,「姑娘,你不會連這個不知道吧!」

「當然不是,只是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她對成親沒有懷抱任何期待,反正知道是國公府,還是有權勢的國公府,要不原主落水不可能栽贓到繼母頭上,因此祖母她們都提過「安國公府」,她還是沒記在腦子里面。

金珠覺得好憂愁,「姑娘,你能不能對自己的親事多上點心?」

容安然呵呵一笑,不是她不上心,親事又由不得她作主,她揪著不放不是自尋煩惱嗎?

金珠不想在這事上糾纏,連忙道︰「姑娘,安國公世子來拜訪老夫人。」

容安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了,那位救命恩人就是她要成親的對象!

「姑娘,你听見了嗎?」

容安然怔愣地回過神,「我要嫁的就是住在山腳下的那位關公子,關公子今日上門拜訪祖母……等一下,他怎麼突然上門拜訪祖母?」

金珠真的好想搖頭嘆氣,「姑娘關注的地方怎麼跟別人都不一樣?」

「無所謂,他怎麼會突然上門拜訪祖母?」他住進莊子應該有兩個月了,難道這會兒才知道祖母是老寧成侯夫人?

幾次接觸,她覺得他警覺性很高,只怕早在住進莊子時就調清楚村子里住了哪些人,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才知道祖母的身分。

「你們的親事定下來了,他上門拜訪老夫人不是應該的嗎?」

「哦,可是我們的親事只是口頭定下來啊。」

「兩家都說定了,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口頭約定。」

這倒也是,一門親事「商量」了九年以上,如今兩家作主的好不容有了決定,若是突然又反悔,丟的可是兩家的臉。

「既然他來拜訪祖母是應該的,你干啥大驚小怪?」

金珠好想直接暈倒,姑娘啊,為何你關注的總是跟別人不一樣呢?重點難道不是人嗎?

容安然不是不明白金珠的想法,只是用不著如此激動……好吧,她要嫁的對象從只知名字變成有血有肉的男人,感覺還不錯……

好吧,不只是不錯,還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心終于定了,但又有點慌亂……她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樣的心情,不過知道這是因為他。

「對了,姑娘,奴婢忘了告訴你,安國公世子今日還求見顧老。」

「我師傅?」容安然倏然坐直身子。

「師傅如同父母嘛。」

跳下軟榻,容安然緊抿著下唇走過來走過去,不是她想太多,而是時間上未免太巧合了,雖說郡王妃保證府里上下封口,可是當初劉家不也做了相同的允諾,郡王妃還是找來了,這只能說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不過他也不該這麼快就得到消息啊。

「姑娘,怎麼了?」

容安然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退回軟榻坐下,看樣子師傅很可能早被人家盯上了,他們從郡王府回來休息一日,人家就上門亮身分了。

這會兒她真的很慶幸郡王妃安排妥當,除了親信,院子的僕婢和穩婆都以為進行剖月復取子的人是師傅,否則今日安國公世子要找的人就是她。

「姑娘,你不要不說話,看得奴婢心都慌了。」

容安然虛拍了拍金珠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大不了當個老姑婆。」

「嗄?」

「放心,你家姑娘就是當老姑娘,也會將你風風光光嫁了。」

臉紅了,金珠羞惱的腳一跺,轉身走出去。

嘆了聲氣,容安然重新躺下,敢做就該有被人揭發的準備,若真的無路可走就詐死離開,反正有師傅在,她可以雲游四海行醫。

果然如她所料,關晟凌的目標的是師傅……不,應該說是她,只是目前她沒有曝露出來,師傅幫她擋著,這種事原本沒有什麼,問題在于師傅是個膽小鬼,連拿刀都會抖個不停,一眼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剖月復取子的另有其人,毫無疑問,跟著師傅去安南郡王府的她就成了唯一的人選。

容安然感覺頭好痛,怎麼也沒想到在回京的前一刻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你說話啊,這事怎麼辦?」顧老頭生出一種天要亡我的悲壯,後悔了,當初真不應該收下這個非常人能理解的徒弟!

容安然揉了揉太陽穴,懶洋洋的道︰「什麼怎麼辦?」

「關小子要我進京的事。」顧老頭已經將「關公子」變成「關小子」,自家人嘛,叫「關公子」太見外了,當然,若他不要提什麼縫合術的話會更討人喜歡。

「很好啊。」

顧老頭激動的跳腳,「什麼很好,他要找的人是你!」

「若師傅能夠克服萬難學習縫合術,他要找的人就是師傅。」

「你說有可能嗎?」

「這事取決于師傅的決心。」

顧老頭看了一下右手,忍不住又抖了抖,「不行,這對我來說太難了。」

「師傅,難道你不能有點出息嗎?」

顧老頭真想一巴掌給她拍下去,「臭丫頭,你有出息,干啥教師傅替你出頭?你有本事就自個兒站出來,別說風涼話。」

「我也想自個兒站出來親自教導那些醫官縫合術,將來他們去了戰場可以救治更多士兵,讓士兵們不至于在敵人面前躲過死劫,卻死于受傷。」容安然真覺得很委屈,礙于女兒身,她面對病人就不能單純考慮能治不能治,這根本是違背一個醫生救死扶傷的基本精神。

聞言,顧老頭不由得生出內疚,「好吧,這是師傅的錯,師傅太沒出息了。」

頓了一下,容安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師傅,我能不能借此機會擺月兌女兒身的緊箍咒?」

顧老頭滿是憐憫的瞥了她一眼,有氣無力的道︰「你說呢?」

「我可以不嫁人。」

顧老頭沒好氣的給了一個白眼,「這問題不在你身上,而是寧成侯府,你祖母明明靠醫術救了你祖父,嫁給你祖父,可是你祖父卻不容許她行醫,這就是寧成侯府,面子更重于人命。」

「我祖父早就死了,如今當家的是我父親。」

「有其父必有其子。」

「師傅又不認識我爹,怎麼知道我父親像祖父?」

「你祖父死後,你祖母還是沒有行醫,這就足以證明你父親沒什麼兩樣,看外人的目光更重于救死扶傷。」

容安然必須承認很有道理,有時候她會猜想,祖母帶著她遠避越州,不單單是為了保護她,更有可能是為了行醫。

其實祖母剛回越州時曾經在草醫堂坐堂,專門給女子看病,也是因為如此她知道祖母懂醫術,只是在草醫堂往往一日看不到一個病人,祖母便將心思放在她身上,同時在她的建議下闢了一塊地種植草藥。

「你也不是沒機會行醫,只要安國公府願意,你父親還能管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嗎。」

「這個還用得著師傅說嗎?」

「你能否行醫的問題以後再說。」顧老頭擺了擺手,將問題拉回來,「師傅我可以跟著進京,可是不能保證藏得住秘密,你心里得有個準備。」

容安然淡然的挑起眉,「準備什麼,曝露出來嗎?」

顧老頭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你很清楚師傅的情況,你對師傅不能抱太大的期待,師傅我怕還不到京城就露了馬腳。」

這倒是,短期內師傅能夠握住刀不抖就偷笑了,想要給兔子解剖那是別想了。容安然略一思忖,索性改變教學方向,「師傅還是先專心學縫合好了,等師傅敢縫合人皮,再來拿刀。」

顧老頭一點也沒有得到安撫,完全無法想像縫合人皮的畫面。

「師傅啊,這就跟拿針線縫衣服的道理是一樣,只是使用的針線不同。」

顧老頭傲嬌的抬起下巴,「我不會縫衣服。」

「那就學啊。」

「衣服穿破換一件就好,干啥費勁的縫成破衣服?」

容安然懶得再听他扯東扯西,試圖轉移焦點,總結一句話,「無論如何,師傅一定要學會縫合術。」

略微一頓,顧老頭可憐巴巴的道︰「沒得商量?」

「師傅索性將我出賣,師傅覺得如何?」

顧老頭瞬間蔫了,若他敢出賣徒弟,師姊會剝了他的皮。

「好啦,我們從今日開始努力。」

「今日不行,三日後就要出發進京了,為師得回雲山藥莊一趟。」

雖然已經做好準備,容安然還是覺得有些措手不及,「這麼快就要回京了?」

「關小子趕著回京,我們只能配合他。」

「我們要跟他一起回京?」

「有他護送,我們可以一路安安心心進京,這不是很好嗎?」

容安然無法提出異議,安國公府的武力值肯定高過寧成侯府,祖母當然不會拒絕人家的好意,即便人家真正想護送的是師傅。

事情已經確定了,容安然就不會多費口舌做無意義的掙扎,擺了擺手,轉身走向屋子,「師傅趕緊回去,祖母應該過會兒就會通知我,我去收拾一下,需要帶走的東西先歸整成一堆,好方便金珠她們放進箱籠。」

第四章  回到侯府(2)

三日後,容安然終于踏上回京的路,路途遙遙,先走陸路,再轉運河,這一趟少說也要半個月以上,不過這些都跟她沒有關系,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盯著師傅練習縫合術。

可是這事只能背著大家進行,要不肯定會被發現有問題,偷偷模模已經夠累人了,偏偏師傅還配合度不高,拿著豬皮都能一副惡心得快吐的樣子,搞得她都快抓狂了。

一直以來,師傅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有很多種——仙風道骨、不修邊幅、任性頑劣、膽小如鼠、貪吃愛玩……總之,他很善變,但是唯一變不出貴公子的樣子。

如今她覺得自個兒錯了,師傅骨子里就是個嬌貴的公子哥兒,顧家將他寵壞了,以至于看著豬皮都感到惡心,也不想想沒有豬皮如何做出他最愛吃的東坡肉。

為了押著師傅練習縫合術,她真的是累壞了,還猥瑣得像賊一樣,她實在太難了!

與此同時,另一頭。

「你去瞧瞧他們在忙什麼?」關晟凌不想一直關注容安然,他們兩個還沒正式訂親,太過在意她的一舉一動,感覺像個登徒子,可是他的目光不知不覺就會追著她,然後就發現他們師徒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啥,難道是在鑽研醫術?

他想多了解她,這說不定是個機會。

關南怔愣了下,「若是被發現了,不太好吧……」

「不必太靠近,能听見他們說話就夠了。」

爺是教他去听壁腳嗎?關南無奈的應聲悄悄模過去。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嗜好?」明景陽右手一伸,勾住關晟凌的肩膀。

「他們師徒應該是在探討醫術。」

明景陽戲謔的斜睨著他,「你的興致是在醫術,還是在美嬌娘?」

「如今我最關心的是縫合術。」那日他請求顧老進京傳授醫官縫合術,顧老的態度很奇怪,明顯帶著抗拒,若非他以皇上下旨施壓,顧老很可能會反對到底,這令他相當不解,顧老是舍不得自家醫術外傳嗎?可是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顧老竟然說找他徒弟就可以了,在他以女子不適合為由拒絕時,顧老還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是嗎?我看你對人家姑娘可殷勤了,三餐還要先問過人家姑娘要吃什麼,你怎麼從不問我想吃什麼?」明景陽越說越酸,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每次上酒樓點菜,他可不曾先問過一句兄弟想吃什麼。

「我也問了容老夫人想吃什麼。」

明景陽哼了一聲,「那是順便的吧。」

「你怎麼不說人家姑娘是順便的。」

明景陽舉起左手,用食指和中指比著眼楮,「你當我瞎了嗎?我看得可是一清二楚,你老是關注人家姑娘在干啥。」

「你怎麼不說我關注的是顧老?」

「你別鬧了,你關注一個老頭兒干啥?」

「顧老不過四十,不算老頭兒。」

呵呵一笑,明景陽擺了擺手,「你別胡弄我了,若不是為了縫合術,你肯定懶得看顧老一眼,長得就是一副糟老頭的樣子。」

「顧老只是不修邊幅。」

明景陽嘲弄的瞥了他一眼,「為了討好人家徒弟,連真心話都不敢說。」

「你別鬧了。」關晟凌掙開明景陽搭在肩上的手。

「我說的分明是眼楮看見的事實。」頓了一下,明景陽湊近他的耳邊道︰「要不我們隨便找個人問問,你對人家姑娘是不是太過關注了?」

關晟凌決定閉上嘴巴,而此時關南也回來了。

「爺,他們刻意壓著聲音說話,小的沒辦法听清楚,只是隱隱約約听到三個字——縫合術。他們會不會在探討縫合術?」

「他們干啥探討縫合術?」明景陽不解的道。

「容大姑娘不熟練縫合術,顧老在教她唄。」關南想當然耳的道。

明景陽皺眉,「她一個姑娘懂縫合術干啥?」

「她是個醫者,懂縫合術不是應該的嗎?」關晟凌忍不住道。

明景陽一臉大驚小怪的瞪著關晟凌,「難道她懂得縫合術,你就放任她幫人家縫合傷口嗎?」

關晟凌突然想起容安然在河邊救人的情景,態度更為堅定,「我說了,她是一個醫者,醫者首先關心的是自個兒的醫術能否救人,其他的問題都是次要的。」

半晌,明景陽對他豎起大拇指,「你行,換成是我,要我的妻子給人家縫合傷口,別說是大男人,就是個女子我都很難接受。」

「你未來的妻子若是個醫者,你可能會有不同的想法。」他喜歡她作為醫者全神貫注救人的樣子,很美!

「那位最有可能幫我挑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不過絕對是個不能吃虧的主兒,欺負我絕不手軟。」明景陽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日子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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