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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妻招財 第17頁

作者︰寄秋

轟地,她面紅如霞,熱得可以煮雞蛋了。

她暈頭轉向,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啊……我說錯了,是不用麻煩,我好了……」

「我听見了,那一聲『好』……」

笑得令單九淨心跳急促、渾身發顫的皇甫天絕俯,吻住殷紅小口,四唇相貼的瞬間,兩人都感到悸動。

他倆是同一類的人,不過一個露于外,眾所皆知,一個斂其華,曖曖內含光,他倆心靈互通,是最懂對方的人,這一刻的親昵,讓他們都有找到靈魂伴侶的契合感。

「……皇甫哥哥……」她忍不住呢喃,听見自己的聲音,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太沒用了,只是一個吻,她居然就嬌軟無力,她以往如狼似虎的膽子到哪去了,簡直太丟臉了。

「我向那根木頭提出求娶你,他答應了。」他們是未婚夫妻,如假包換,不摻一絲假。

她一嗔,「那是我哥哥。」什麼木頭,太失禮了,不過有時候哥哥真的呆若木頭人,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會拐彎抹角。

皇甫天絕低笑,笑得胸口發出震動,「你哥就是木頭,你是木頭妹妹。」

「我哥沒遲疑,一口應允?」哥哥曾要她離妖孽遠一點,說是人妖殊途,千萬不要失足,她有點懷疑她哥怎麼會同意。

他一頓,目光閃了閃,「你哥打不過我。」

聞言,水眸一亮,「你們打過了?」

咳了兩聲,他顧左右而言他,「以前打過。」

打過才相識,越打交情越好,是打出來的莫逆之交。

「這一回呢?」她十分好奇。

眼神閃爍的皇甫天絕將她拉坐在腿上,雙手環在她腰間,岔開話題,「你是故意和東方艷色起沖突?」

「不先說我,你先說說你是怎麼讓我哥哥點頭的,他不可能毫無猶豫就賣妹求榮……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能欺負我。」腦門彈多了會變笨,她不想像哥哥一樣。

「你別口無遮攔,讓你哥听見『賣妹求榮』,他會有多傷心。」不可否認單七鶴是沒他們兩人聰明,但惜妹的心卻是天地可監。

皇甫天絕還記得那天跟單七鶴的一番談話——

「我不想把小九交給你,你不適合她。」單七鶴听到他提親,一口拒絕。

「但我懂她。」

「……妹妹吃過很多苦,我不想她再受苦。」單七鶴是老實人,也看出兩人的心有靈犀,做不來睜眼說瞎話的事,只好再找一個理由。

「你眼楮瞎了嗎?一向是她使喚我,把我當成任憑驅使的雜工,你幾時見她因我而掉過一滴眼淚。」

單七鶴說得理直氣壯,「以前沒有,難保以後,你天生長得像負心漢。」

然而前面說的那些皇甫天絕還能忍著脾氣好好說,但這句長得像負心漢實在是不行,他長得好錯了嗎?會不會負心,得要看一個人的品行和作為,又不是看臉。

皇甫天絕忍不住給了存心挑毛病的單七鶴一拳。

砰!單七鶴也是一直忍著火氣,他一想到皇甫天絕早早盯上他妹,他就火大,立刻還了一拳。

砰!砰!砰!

結果就是拳打腳踢,一邊爭吵一邊大打出手,最後雙雙趴地不起。

兩個達成協議又互看對方不順眼的男人冷哼一聲,望著滿天的星星苦笑,仰躺著久久起不了身,為了一個單九淨,私交不錯的兩人狠狠打了一架,一個打在身上,不見青腫淤痕,一個鼻青臉腫,帶隊繼續趕路。

「少給我轉移話題,肯定是打過了,你們誰羸了?」哥哥有天賦,又肯勤學苦練,是天生的將才,而皇甫哥哥他……

「你說呢!」如今她已是他的未婚妻,戰果不言自明。

「不說。」欺負人。

他眼神柔如水的望著她,「木頭很固執,不打到他服氣根本不肯把你給我,不過我手下留情了。」

單九淨微微臉紅的問︰「你幾時對我起心思的?」

女人總愛問「你為什麼愛我」、「愛我什麼」,而她只想知道他何時動心,他藏得太深太深,叫人看不出來。

「第一眼。」一眼誤終身。

她噗哧一笑,「少哄我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才十歲,而且瘦得像骷髏,你是得多禽獸才下得了口?而且那時候你以為我是男孩子,難道……」

皇甫天絕忍不住掐了下她的腰,叫她別胡說八道,「我是說第一眼就對你起了興趣,想著身邊正好缺只寵物,養來當玩也好。」

瘦得厲害的小臉上唯有那雙明亮的大眼引他側目,他心想︰挺好看的眼兒,若就此失去光芒多可惜。

單九淨定定看他,「我是人,不是飛禽走獸,不被圈養。」

他挑眉,「我知道,不然我早帶走你了。」

那時他多心癢難耐呀!可惜單小七不給,還罵他有病,叫他找個大夫看看腦子,人不是寵物。

後來他一路跟去西北,當時想著他對旁人的興趣不超過三個月,反正總是要替單小七撐腰,而小九明明白白的企圖又讓他覺得有意思,就到西北玩玩去。

誰知這小猴子比他想像中來得更有趣,他越觀察越著迷,欲罷不能,有點上癮了。

其實他也就覺得小九是打發時間的小玩意而已,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會不時地想起閃動的眼兒,想著如果這是只倉鼠,他會每天喂食栗子和核桃,看它抱著瓜子啃食。

直到看見她穿著女裝,看到她笑顏如花的小圓臉,那時他只有一個想法——得到她。

「以你不跟人講理的個性一點也不意外,你向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沒人攔得住你。」他沒搶了就走她才訝異,我行我素慣了的人不會在意別人願不願意,只求自己痛不痛快。

「那你猜我現在想做什麼?」

他盯著她的唇,露骨的欲念想都不用想,明白地叫人臉紅。

單九淨看出來了,心慌意亂,十分想逃,她覺得自己不是妖孽的對手。

她緊張地說︰「不許胡來,我還沒嫁給你。」

古人重貞節,尚未成親前都有變數,不能跨過那條線。

「這般恨嫁?」他取笑。

單九淨瞪了他一眼,「你才恨嫁,我沒同意。」

女子就該矜持點,不能讓人以為太好得手,雖然她已意動,可是還有些惶惶不安,她和他合適嗎?

「我有婚書。」他做好萬全準備,怕她反悔。

「嘎?」她驚訝地睜大眼。

「這是為了你好。」也為了自己。

不懂,感覺像掉坑了。單九淨求解。

「正如你當街和東方家的人撕破臉一樣,我也要護著你。」他可不會將她拱手讓人。

「你是說……怕有人提出賜婚,要娶我?」

這也是她掛懷在心,避之唯恐不及的事,為達目的,這些人是不擇手段,婚姻之事自然會拿來利用,不過她原本想到的是哥哥,以為他們會選擇把女兒嫁給他。

哥哥只擅長帶兵打仗、排兵布陣,對所謂的官場文化一竅不通,很容易被算計,走入別人布置好的陷阱。

血狼軍有太多人想要了,而想得到它的法子只有兩個,一是殺掉他們的頭子,換個人;二是拉攏領頭羊。

殺!太冒險,有無數的眼楮盯著,一定要謹慎,提防黃雀在後,否則為人作嫁得不償失;聯姻是最妥當的途徑,端上美人計令英雄折腰,沉醉在美色當中,自是予取予求,願望達成。

「沒錯,不只單小七,你也是個香薛薛。」她看似精明,實則還是不夠敏銳,從沒想過自己也是籌碼。

「為什麼?」她訝然。

「單小七最在意的人是誰?」

「我。」

「對,是你,為了你,單小七什麼都肯做。」不僅僅是兄妹情深,因為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有時候他都有點嫉妒這兩人相互扶持的兄妹情。

驀地,單九淨眼神有著感動,又有點悵然,「嗯!哥哥有點傻氣,傻得沒想過自己,只在乎我。」

難怪哥哥同意要把鋪子全收回來,不再續租,還說給她當嫁妝……原來他想把她嫁了,免得因他的因素波及到她。

「而你也傻,沒想過有人會將主意打到你頭上,真是一對傻兄妹。」她還是太低估那個位子有多誘人,叫人無所不用其極。

「皇甫哥哥……」她動容地看著他,因為他也為她設想周到,她真的沒有想太多,一直以為她只是一旁的點綴,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皇甫天絕把其中彎彎繞繞跟她說清,「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你想和三皇子陣營劃清界線,當著百姓的面表態不是一路人,並向皇上示忠,用意是不錯,讓他們多了顧忌,不敢輕易對你哥下手,若是你哥出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便是東方家。」

「可是你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了,既然大的動不了,那就朝小的下手吧!他們不一定會光明正大迎你入門,但下藥迷昏了你使你失身納為妾,一樣達到目的。」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的小九豈能容人惦記。

「所以你直接公開我們的婚約,讓那些不懷好意的豺狼打退堂鼓,不敢有非分之想?」他為她做了很多,多到她的心快無法承載。

「當然,你是我的人,誰敢多看一眼就得死。」他目黑如墨,深如幽潭。

第十章  公主上門找碴(1)

「妍月公主到——」

妍月公主?

那是誰呀?听都沒听過,怎麼莫名其妙跑到她家里,她家是市集嗎?誰想來就來,不用知會一聲。

百思不得其解的單九淨猜測不到,索性不猜了,順其自然,公主駕到還能不接嗎?但她不知道不表示皇甫天絕也一樣素不相識,反之他還熟得很,原本還算愉悅的神情驟然一變,有如暴風雨前的天色,陰沉沉的,令人贊嘆的美麗容顏也蒙上一層冷冽。

話說妍月公主是何許人也呢?

皇上有八子三女,其中三子未能存活,皆沒活過五歲,死因說法不一。

在宮中什麼齷齪事沒有,有些事情不能,大家心知肚明,死就死了追查幕後真凶有什麼意義嗎?全是枉然。

妍月公主命好,投胎在皇後肚皮,只是皇上不甚寵愛她,畢竟她是皇後趁著皇上每月應卯時,用了許多手段懷上的。

妍月公主從小偏好美的事物,譬如美麗的花、美麗的鳥、美麗的雲、美麗的狗、美麗的太監、美麗的宮女,以及美麗的……皇甫天絕。

打從她會走、會跑,會說第一句完整的話時,她便嚷著要嫁衛國公世子,非他不可。

當時大家都當是一句童言童語,未放在心上,誰知,她稍微大一點竟催著皇上下旨,興沖沖地要內務府準備公主府,她要嫁給皇甫天絕,要在公主府布置一間新房好和美人成婚。

皇上不同意,皇後更加不可能點頭,她和皇貴妃不和,水火不容,哪會促成這段孽緣?

但是妍月公主不管,照樣吵著、鬧著,非要嫁皇甫天絕不可,這樣連吵了好些年,吵到十五及笄,她外祖父忽然突發奇想,覺得就把妍月公主嫁給皇甫天絕吧!就算不能拉攏衛國公府也能攪亂四皇子陣營。

東方承支持,皇後也就改了想法,妍月公主更肆無忌憚了,無論何時何地都以皇甫天絕的未婚妻自居,逼他娶她。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沒人敢與衛國公府結親,年已二十一的皇甫天絕遲遲未訂下婚約,身邊亦無其他女子相伴。

不過也是他自己不願成親,若他真有看中的女子,妍月公主又哪里妨礙得了他?

但妍月公主的痴纏實在叫人受不了,因此皇甫天絕總是躲得遠遠的,能不踫面絕對不踫面,免得被纏上。

然而,前幾天妍月公主听說了城門那一出,去衛國公府詢問皇甫天絕是不是當真訂親,卻總是撲空,而正好單九淨的身分居所被出,她就來找單九淨的確,沒想到正好堵到了來跟未婚妻甜蜜的他。

「參見公主……」君臣之禮最是麻煩,單九淨剛要行禮,一陣香風掠過,飛奔向她身後的另一人。

「知謹哥哥怎麼在這里,我到衛國公府找你撲了個空,都說你不在,可是老天注定我們有緣,兜了一圈又踫到。」笑嘻嘻的妍月公主神采飛揚,就要投入皇甫天絕的懷抱。

「公主請自重。」沒人瞧見皇甫天絕如何移動,只眨眼一下,人就從原處消失,轉而與單九淨並立,一手置于她腰際。

「你……你們……你們在干什麼,分開、分開,你,誰準你靠知謹哥哥這麼近,放肆,給本公主跪下。」兩眼瞠大的妍月公主指著單九淨,氣急敗壞地命令兩人分開。

「知謹哥哥?」單九淨猶豫地看向皇甫天絕。

「是我的字。」皇甫天絕小聲的在未婚妻耳邊道。

「那我要不要跪下?」她細聲問,皇權至上,雖然她不是這朝代的人也會入境隨俗。

「別理會她的胡鬧,也就張牙舞爪兩下,鬧過了會有人帶回宮。」起不了風浪,小水花而已。

單九淨明了地看向公主後頭那一串人,七、八個面白無須的小太監,十來個長相清秀的宮女,和二十名模樣俊俏的帶刀侍衛,顯得人多勢眾,聲勢浩大。

但看看他們沒听妍月公主的指示上前逼她跪,還不停偷瞄皇甫哥哥,就可知這些人雖然伺候妍月公主,卻更怕他。

「叫你跪下听不懂人話是不是,要本公主叫人打斷你的雙腿你才知道什麼叫皇命不可違抗嗎?」妍月公主氣得小臉扭曲,這個狐狸精居然敢不听她的話,她一定要讓母後治她的罪,拔指甲穿舌頭烙紅鐵。

「我……」單九淨一句話沒說完,皇甫天絕就冷冷開口。

「公主還想怎樣丟盡皇家顏面,皇命不可違是這樣用的嗎?你只是公主,還不是皇上,不能用『皇命』兩個字。」她真是不知死活,若非有皇後護著,她只怕因失言而打入天牢。

妍月公主拔高了聲音,竟然有點委屈,「你還替她說話,你是我的,她憑什麼靠你那麼近,本公主是天家嬌女,要捏死一只蝮蟻似的庶民誰敢阻攔,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不想她過得太舒坦。」這女人是什麼玩意兒,也敢讓知謹哥哥紆尊降貴,來給她做面子!

「這就是你擅闖民宅的原因?」皇甫天絕冷著臉,薄唇抿成一直線,可見他在生氣。

「我……我是……不高興……」看到他冷肅著一張俊顏,妍月公主心虛,有點懼意。

「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瞧你這囂張跋扈的樣子,你有哪一點配得上我,要不是皇上以婚姻自主與我談條件,叫我讓著你,你以為你有機會好好地站在我面前。」管他公主還是郡主,早被他扔到千里外,哭得喊爹叫娘。

皇甫天絕話語刻薄到極點,彷佛壓根沒有把公主當一回事。

事實上也是如此,皇甫天絕深受皇上喜愛,甚至有些皇子看見他都要繞道走,何況是一個皇上沒多疼愛的公主?對皇上來說,只要不動手傷害了妍月公主,嘴巴上無禮罵幾句就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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