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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當白月光 第27頁

作者︰寄秋

在她未取出銀針前,皇甫少杭輕輕一扯,嬌軟的少女身子在愕然的嬌呼聲中往前一跌,趺落已有男人體魄的胸膛中。

「跟你商量一件事。」他呼出的溫熱氣息近在她耳畔,像是枕畔的輕聲細語,輕喃著動人情話。

「不听。」她臉微紅,氣的。

縱是一身醫毒之術,黎玉笛現在根本無計可施,對于了解她的皇甫少抗,她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大意失荊州,雙手遭他牢牢地箝制,身體無接縫的貼合,她就趴在他身上形同一體,兩人之間只隔一條被褥。

能不曖昧嗎?連她自個都覺得像個聞香而來的采花賊,意圖侵犯身下的美郎君,有女敕草不采叫人痛心。

可是她明明是被挾迫的人,為何會有這樣的假象?

無解。

「仙仙,听話,讓我說完……」一陣陣馨雅幽香飄來,他神智微微恍惚。

小名「仙仙」的黎玉笛听到昔日昵稱,秀眉如畫的玉顏為之一蹙。「別叫我仙仙,好像在叫挽心院那一位。」

黎玉仙,她的庶妹。

秦婉兒故意取蚌「仙」是存心惡心人,同時藉由這個名字來勾動丈夫的移情,將對張蔓月母女的感情移到她和女兒身上,從此鳩佔鵲巢,由妾而妻,取代元配的地位。

可惜她的用盡心機只換來十幾年的獨守空房,深愛妻子的黎仲華對她不屑一顧,視若無睹,更因她將女兒名字取為玉仙更加厭惡,他心愛的女兒小名被盜用,叫他無比痛恨,唯有女兒玉笛才是仙界小兒,下凡來受疼愛。

「以後我喊你小笛兒如何?」皇甫少杭兩眼里布滿笑意,似在取笑她的小心眼和在意。

黎玉笛不言不語,抿著唇瞪他。

「別發火,我曉得你尚未考慮到兒女親事,單純地想和大房、三房做切割,打著分家的念頭搬出去。」黎府太房、三房太貪婪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太多,多到讓人想一腳踹開。

「那又如何。」她火氣不小的一睇。

吧卿何事。

「你有想過你祖母會就此放手嗎?」他提醒。

聞言,她不由暗忖。

「掌控你們二房最好的方式是為你尋一門親事,將你許配給她看中的人,你是你娘唯一的女兒,到時你的嫁妝就全落在她手中,而你也逃不開她的手掌心,得任她搓圓捏扁。」一想到她所嫁的人不是他,皇甫少杭心中不自覺燃起熊熊烈火。

雖是權宜之策,兩相得利的便宜事,可是他無來由的覺得憤怒,認為除了他以外的男子都不足以與小師妹匹配,她像疾風中的一朵噬血毒花,需要懂她的人用心呵護。

此時的皇甫少杭不知自己已然動心,還當是師兄妹情誼,心里頭很抗拒將她拱手讓人,沒人能在他眼前摘走這朵花。

「對你有什麼好處?」她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好事,天上不會平白掉芝麻餅,有利必有弊。

見她眼中的了然和掙扎,皇甫少杭反而笑得開懷,「因為我也不想被指婚,娶個攪家精。」

「指婚?」她一怔,臉色變得怪異,有些陰晴不定。

「天香公主或鳳瑤郡主。」他說時眼神越發冷酷,充滿厭色。

「她們?」她幾乎要露出同情神色。

不管是哪個,誰沾上了都沒好結果,皇家女兒的驕縱不是誰都能招架的,她們眼中只有自己,無視他人。

皇甫少杭稍稍加重手勁,將身有馥郁香氣的小人兒拉近,與她四目相對,「小笛兒,我也是幫你自己,身為長公主之媳,可免去你不少麻煩,還可以順利擺月兌你那無理爭三分,耳根子軟的祖母。」

他給她一條路走,一條幾無荊棘的退路,藉著護國長公主府之勢順勢月兌離黎府,以免日後被拖累。

太子一日未登基就不是皇上,誰知道之間會發生何種變故?黎太傅是太子的老師,鐵打的太子黨,不會有變動,若是太子最後坐不上那個位子,牽黨連派都會被株連。

太子與五皇子之爭在五五之數,誰也沒有絕對的可能,可是兩虎相爭,倒霉的一定是親近的池魚,他們會先被政敵鏟除,不留下助力助某一方成事。

「小笛兒,機會不再,一舉兩得,除了我,誰還能護住你不受那兩位的騷擾,她們是不跟你講理的主兒,恣意妄為,無法無天,仗著皇家身分為所欲為,若是沒有足夠的地位相抗衡,你和你的家人只怕不會太好過。」他不是危言聳听,掛上皇家牌的都特別難纏。

臉色一點一點往下沉的黎玉笛心口堵著一口污濁氣,皇室欺人太甚,她祖母那邊也不可不防,有心機深沉的婉姨娘在一旁慫恿,她的婚事有可能被拿來當利益燻心的家人的贈物,好成全她們的私心。

「……我要再想一下。」

「想多了于事無補,過陣子我讓我娘請冰人上門提親,咱們湊合湊合。」此話一出,他嘴角止不住上揚。

「我不想湊合。」黎玉笛臉一沉,一副你少自做主張的神情,她還沒做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的準備。

皇甫少杭邪邪一笑。「由不得你,五皇子打算拉攏你爹為他所用,你爹即便辭官,卻是靈海書院的山長,朝廷三分之一的官員是他學生,你認為暗藏的勢力會放過他?」

雖是淺顯卻一針見血,上位都需要士人的擁護。

「我才十三歲……」她以此為借口拖延。

「我們可以先訂親,等你及笄時再行迎娶。」名分一定,他便能安心地做他該做的事。

「我考慮考慮……」她還是猶豫不決。

第八章  貪心祖母插手親事(1)

「什麼?替我訂下一門親事!」

皇甫少杭說過的話猶在耳際,隔不到三日,敬賢堂那邊來了一位嬤嬤,不得其門而入,只好隔牆喊話,傳達老夫人的決定。畢竟沒分家前,二房無權做任何決策,只能听當家主事的。

乍然一听此事的二房夫人張蔓月錯愕地說不出話來,眼前一黑差點厥過去,要不是女兒伸手扶住她,在她虎口處按壓了幾下,她真要一厥不醒,吐口心頭血讓仇者痛了。

還好女兒習醫,這才及時挽回一場憾事。

可是她仍面有郁色,心懷憂思,好好的天日怎麼會平地起風雷?她已經少和「那邊」有接觸了,為什麼還把算盤打到她女兒身上?

越想越坐立難安的張蔓月拉著女兒的手不放,唯恐她一個錯眼女兒就被搶走,老夫人的手段越來越下作,從她身上撈不到銀子就打起她女兒主意,為什麼有這種長輩,簡直卑劣,無恥至極!

二房的男人此時都在靈海書院,黎玉簫、蕭玉笙兩兄弟一早就跟著父親坐馬車前往書院讀書,清風齋中就獨留母女倆清閑過日,他們都以為有一牆阻隔,大房、三房過不來,總不會再借故生事了吧!

可是誰曉得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們越是平靜,別人越看不過眼,即使沒事也要找些事撥弄撥弄,而二房如今最看重的正是長女的婚事,一過十三便要開始議親。

「笛兒別擔心,娘就算豁出一條命也不會應允這樁婚事,太欺負人了!」眼眶泛紅的張蔓月義憤填膺,不甘心二房的一再退讓得不到諒解,反而讓人得寸進尺。

不像母親那般氣憤的黎玉笛蝶睫微垂,若有所思,「娘,你知道祖母為我找的是什麼人家嗎?」

一拭眼角,她眼中淚光閃動。「還能有誰,不就秦家那幾個不學無術、好吃懶吃的浪蕩子,一輩子沒出息也就算了,還拿著媳婦的嫁妝揮霍,吃喝玩樂養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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