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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花但有刺 第43頁

作者︰寄秋

「微臣參見——」

歐陽無恕才開口,背向他、頭戴金冠的年輕男子一轉身,忙伸手一扶,不讓他下跪,原本肅穆的面容露出溫潤笑顏。

「你我之間還需要這些虛禮何用,若非蒙你搭救,本宮早已命喪黃泉。」

「禮不可廢,殿下。」他拱手一揖。

原來是東宮太子……蘇子晴暗暗打量一番。

順泰帝是長這樣呀!沒有耳垂及肩但也十分肥厚有福,看似溫雅卻有一股不容忽視的貴氣,容貌秀逸,眼若寒星,白衣清華,玉樹臨風。

「你呀!老是重視這些繁文縟節,以前和本宮打架時怎麼不讓一下。」害他被打腫了一只眼。

蘇子晴意外得不禁問出聲︰「你和太子打過架?」崇拜呀!丙然是打出來的好交情。

「這位是?」太子眼一斂的審視。

「拙荊。」一提到妻子,歐陽無恕才露出少許笑臉。

「歐陽夫人,本宮打擾了。」他稍微放下戒心。

「只要夫君不在意就不算打擾,想必你此行很機密。」不會帶來令人討厭的小尾巴——追殺太子之人。

太子一噎,訕訕干笑,「看來尊夫人與傳聞不符。」

他原本挺同情歐陽無恕娶個傻子為妻,多次勸阻,兩人成婚後,雖然傳出消息說歐陽無恕毆妻,妻子反而因禍得福變得聰慧,但他完全不信,畢竟歐陽無恕不是那種人。

現在一見,原來他才是傻子,一個聰明人卻有傻子的名聲,其中必有內情。

「她本來就不是傻子,聰慧得很。」為人夫者頗為驕傲的說著,眉眼間可見寵溺和疼惜。

「瞧你得意的,快坐下吧!本宮看你快撐不住,繼續讓你行君臣之禮站著,尊夫人的眼刀就要令本宮千瘡百孔了。」居然敢瞪他,一副他再端著架子,她就用水潑他的態度。

「太子殿下說笑了,拙荊向來膽小。」歐陽無恕眼里有著威嚇,不許招惹她,不然我不介意再跟你打一架。

太子眼神一閃,暗笑在心中,「大概是本宮眼楮長壞了,看錯了,歐陽夫人秀外慧中,賢良淑德。」

這還差不多,歐陽無恕滿意地點頭。

他又正色道︰「殿下怎麼出宮了,宮中可是出了變故。」

說到這件事,太子笑容隱去,「皇上因為受到驚嚇,心神不寧,整日不知所雲的說著胡話,鄭貴妃便以皇上病重為由,阻止眾人探視,連皇後都被阻擋在外,本宮和眾嬪妃皆被人軟禁著。」

「可殿下卻出現在微臣府中?」從宮中月兌逃不易,有重重禁衛軍把守,無詔不得出宮。

他苦笑,「因為發生兩件事。」

「哪兩件事?」一杯溫水遞到面前,歐陽無恕看了站在身側的妻子一眼,接過水一小口一小口飲,他現在的身體不能牛飲。

「一是鄭貴妃突然中毒,整張臉都潰爛,全身長滿可怕的紅疹,她自顧無暇,自是放松防備,二是有人侵入趙王府刺殺趙王,听說他胸囗中劍,性命垂危……」

也不知那兩人得罪了誰,又是誰這般有能耐,但此事對他大為有益,趁宮里宮外大亂之際,他從冷宮旁那條永巷走出,避開所有人耳目。

中毒,刺殺……怎麼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歐陽無恕猶疑的看向身邊的女人,「晴兒,你的丫頭中好像有人會使毒。」

蘇子晴面色不改的揚唇,「夫君莫非忘記為妻曾說過,我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所以貴妃中毒和趙王遭刺是……」你所為?

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傷了我的男人就得付出代價,敢做就要敢當。」

「你……」歐陽無恕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等等,你是說這兩件離奇的事是尊夫人做的?」太子一臉錯愕,難以置信地看向身形縴弱、五官柔和的女子。

「咳咳!殿下又錯了,拙荊乖巧又膽小,怎敢做這種大不韙之事呢!必是有義勇之士相助于殿下,讓殿下真龍升天。」听過就好,別放在心上。

這樣也行?他太護妻了。太子倒也不再追究,從善如流的笑道︰「是,是本宮說錯了,歐陽夫人麗質天生,裊裊娜娜,哪來的膽子捅破天。」

這兩人眉來眼去的,不會有男男奸情吧!以為她沒瞧見嗎?蘇子晴冷眼旁觀丈夫和太子作戲。

「殿下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听憑旨意。

「等。」

等?

第十二章  當對逍遙夫妻(2)

十日後。

皇宮內的喪鐘響起,足足響了一百零八聲,皇上駕崩了。

「殿下,我們該行動了吧!」又有仗可打,歐陽無恕熱血沸騰。

「嗯!秦王、陳王爭得差不多了,我只要防著晉王。」還有北邊的狼族,他們似乎也想分一杯羹。

「我們正好把他們一鍋端了。」

沒人知道消失的太子竟然躲在鎮國將軍府,原先佔上風的趙王母子因先後出事而讓秦王鑽了空子,搶先佔了皇宮,而後聞風而至的陳王也趕來分一杯羹,與秦王僵持不下。

趙王中了一劍卻被救回來,拖著氣喘吁吁的傷軀與秦王、陳王三足鼎立,誰也不退讓的想登天子之位,渾然不把真正的天子當一回事,任由他因成日驚懼,吃不下睡不著,逐漸衰弱,最終暈死在寢宮。

拖著氣喘吒吐的傷軀與秦王、陳王三足鼎立,誰也不退讓的想登天子

等太醫來時已回天乏術,拔劍相向的三王才暫時放下對峙,先處理國喪,三人只把對方當成對手,完全忘了還有待在封地的晉王,他也在等時機揮兵南下,將幾個兄弟踩在腳下。

「等一下,這個給你。」蘇子晴走在前頭,後面是扛了幾口箱子的剪秋,吃得多的力氣全展現出來。

「什麼東西?」這……她是要搬空庫房嗎?

蘇子晴從大箱子中取出最小的箱子,但小遍小,里頭的東西卻千金難求。「這是金絲甲,薄薄的一件貼身而穿,我試過了,刀槍不入,你給我穿著不準離身。」

「金絲甲………」這女人……真是愛慘了他吧!這麼少有的護身軟甲她竟特意為他找來。

歐陽無恕動容不已,同時也讓太子有些嫉妒,堂堂一國儲君沒半件護身寶物,一個三品將軍卻得天獨厚娶了個為他設想的好妻子,為其安危費盡心思。

不過嫉妒歸嫉妒,他還不至于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畢竟他的命還要靠人保住,歐陽無恕活著他才有機會化龍,否則便成了斷角的蛇。

「還有這個,我放在西楊鎮,李子灣,張家口的三處糧倉,一共五百萬石的糧食,夠你們打上一、兩年的仗,不準餓著肚子,沒了我再給你們送,我南邊的田地一年兩獲,夠你們吃了。」她準備了好些年,就為了這一仗。

「晴兒,你……你怎麼……」她得多辛苦才積累這些糧食。

接過糧倉的鑰匙,歐陽無恕滿腔激動。

「歐陽夫人高義。」唉,她真舍得,一般女子絕對做不出。

「太子殿下,這是臣婦義助的,你拿了別感覺太沉重,覺得對不起我。」她眼中一閃算計。

太子好笑的收下一個輕飄飄的匣子,听懂她話里的暗示。「你要什麼?」

「不是什麼大事,先帝有張借條在我這里,允諾我三年未還糧就抵押一塊十萬畝的荒地,地契在臣婦手中,臣婦只希望不論臣婦在這塊地上做什麼,所有出息皆歸臣婦所有,二十年不用向朝繳稅……」

「借條?」父皇向她借糧,還簽下如此……屈辱的借據?

太子一臉震驚地看向歐陽無恕,歐陽無恕挑眉地回視他——

「確有其事,元慶十三年的旱災,以及隨後而來的暴雨。」說著,歐陽無恕非常樂的想著,原來等在這里呀!他家夫人真的能掐會算,狠坑太子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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