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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妻嫁臨 第35頁

作者︰寄秋

比被休還慘,拿到休書的女子還能自立女戶,而除籍的人等于沒有根,除了寄籍之外哪兒也去不了。

「還有,以後的銀子不是你們母子幾個想要多少就取多少,咱們也是京里陳家分出的旁支,一切照規矩走,玉蓮一個月七兩月銀,昭華、昭陽各三兩,鋪子、莊子的收入不許動……」

兩母女聞言頓時發出刺耳的哀嚎聲,直嚷著那點銀子她們活不下去,母女倆抱頭痛哭,埋怨陳達生無情……

第十章  這女人你讓不讓(1)

「爹。」

「嗯!」

「爹。」

「嗯!」

「爹!」

「……嗯!」

沒喊過爹的霜明太高興了,一張咧開的小嘴闔不起來,一想到到有爹就興奮的喊一聲,底下的男人就內一聲。

在布莊里他們倒是買了不少布,有男人的,女人的,小泵娘的,小少年的,布莊掌櫃還送了他們一塊略有瑕疵的淡碧色綢緞,可以拿來做被子被面,繡上幾朵牡丹就能遮去叫人扼腕的小瑕疵。

刺繡對李景兒而言並不難,原主有一手好繡技。

于是這「一家人」又走到棉被鋪子,買了十斤棉花,回家塞被子——多了一個人,家里棉被不夠用。

這一路上,霜明一直坐在爹的肩膀上,登高看遠的感覺不一樣,他覺得可以看到更多的人,看得更遠。

「爹。」

「嗯!」

「爹。」

「嗯!」

「爹。」

霜明的爹「嗯」聲還沒響起,霜明的娘便「嗯哼」一聲。

「還不下來,想讓你爹扛你多久,你當自己是一口水袋嗎?」看了真不舒服,兒子是她養的,可是當兒子的總是喜歡找比他強壯的雄性……呃,父親。

「喔。」笑臉一垂的霜明十分失落,作勢要下地。

「坐好,爹扛得動你,多吃點飯呀!兒子,太輕了,爹一點也感覺不到你坐在上頭。」他還能扛得了幾年,等孩子長大了,想扛也扛不動,也就這幾年能親近親近了。

「爹?」他不知該上還是該下,心里暗喜著。

「爹說了算,爹是一家之主,你娘要听爹的。」在孩子面前,蕭景峰擺出男人該有的杰度。

「哼!一家之主?」他倒是想得美。

有孩子在場,依兒童心理學,李景兒不和他起爭執,但心里難免月復誹了兩句,牽著霜真的手往前走。

他干咳了一聲。「我是說大事爹決定,小事由你娘做主,咱們家里沒什麼大事,就順著你娘。」

哼!這還差不多,李景兒嘴角微翹。

「霜真來,坐爹臂上,你看哥哥妹妹都不用自己走路,你也偷懶一回,不要累著小腿肚。」看到霜真在揉腿,蕭景峰一視同仁,甘願當孩子們的轎夫。

就算不是親生的,可是看見妻子對每一個孩子都付出相同的關心,他難免汗顏地想對他們好一點,畢竟在孩子心中真當夫妻倆是他們的親生爹娘。

「娘?」霜真仰起頭,先詢問娘可不可以。

「坐吧!反正那是一頭老牛,不下田也要被牧童坐背,你們這點重量壓不垮他。」胸口碎大石不知承不承受得住?她惡趣味的想著。

「什麼老牛,是頭健壯的公牛,別听你娘瞎說。」蕭景峰舉起手臂,拍拍僨起的臂肌,表示強壯有力。

「娘,謝謝。」

小米牙一露,霜真露出孩子該有的純真笑容,被她爹高高抱起,她「啊」了一聲。

「謝你娘做什麼,明明做牛做馬的是爹。」他故意不平的抱怨,很不高興出力的人沒得半句贊詞。

「也謝謝爹。」她眯著眼笑,邊拉哥哥的腳玩。

霜明也好脾氣地跟妹妹玩。

「也?多敷衍,好像爹是順便的,爹太傷心了。」這孩子心思比較重,看得出對人有防心。

霜真捂著嘴偷笑。

「做人別太貪心了,短短時日他們肯跟你親近就是你運氣好了,像村里的胡婆子看顧了他們好幾回,他們連個笑臉也不給。」小臉繃著,活像她要丟下他們一樣,一個個淚眼汪汪。

聞言,蕭景峰樂在心底。

「娘,胡婆婆會搶我大餅。」

「還不給我們水喝。」

霜明、霜真一前一後的說起胡婆子的惡形惡狀。

李景兒一怔,「不給你們水喝還搶餅吃?」

「她說她的牙口不好,我們的餅軟好入口。」可是他們會餓呀!妹妹常餓到哭著睡著了。

「水喝多了會想尿尿。」胡婆子懶得給他們把屎把尿。

李景兒明了的一點頭,「以後娘分幾次搬東西到山上的家時,你們就在村里的屋子等娘好不好?」

三顆小腦袋一起點,不過月姐兒是困了,正在打盹。

「這些活我來做就好,你顧著孩子。」他不知道他們過得這麼辛苦,山上、山下來回奔波。

帶著三個孩子確有不便,李景兒每回從山里背山貨進城兜售時,她會看山貨的多寡分兩次或三次拿下來,而孩子還小,不能放他們獨處,便會先帶下來交給胡婆子顧著,她辛苦點多走兩趟,再一起坐牛伯的車入城。

回來亦然,因有牛車的載運,有時她會多買一些日常所需和米糧,同樣托付胡婆子眼看孩子幾個時辰,她把東西搬完後再帶孩子回石屋,這樣上山下山才安全,不致發生危險。

不過這種情形很少,她會斟酌的少買一些,只要夠用就好,畢竟山上能吃的東西多,除了米糧和醬、釀、鹽等不能自產,其它雜糧取得容易,她辛苦一點也就補足了。

胡婆子的品行不算太差,就是有點愛貪小便宜,看到別人有就想要一些,她以為孩子不懂事就自取了,她常睜一眼閉一眼的由胡婆子,不值錢的小東西當是鄉里間的交流吧!

但是沒想過她連孩子止饑的拼也搶,還不給水,這便過頭了,超過她能容許的,大人可以苦一點,不能苦了孩子。

雖然她來了一年多,可是離群索居的習慣讓她和村里的人不熟,認識的人也寥寥可數,真要有事托人照顧孩子也不知道找誰,所以她也開始苦惱了,該不該訓練孩子獨立?

「你不用操演,跟著衛所的兵到遠一點的地方巡查?軍隊的調動出其不意,你不要應允得太快,我一向相信與其依賴別人,不如自己自立。」若是她習慣了靠別人,哪天那人不在了,她會無所適從。

李景兒為人實際,也想得深遠,當她是消防隊小隊長時,她是發號命今的人,如今盡避她的身軀已不是當初的那一具,但思想和觀念還在,她是被依靠的人,幫助他人是天職,她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就不會去麻煩別人。

鼻子里養成的獨立精神,她習慣自己做主任何事。

「我不敢說沒有這種可能性,但冰天雪地的,敵人也沒法在大雪中交戰,因此在冰封的這段朗間,敵我兩方是不出兵的。」蕭景峰的意思是我還是很可靠的,有事大可來找我,粗活、重活、髒活他一手包辦。

她嘴角往上揚,「還是不敢勞煩你,你事多,是個大忙人,恐怕力有未逮,不過想想也奇怪,都不是年輕小伙子了,怎麼還那麼搶手?」

一朵桃花開枝頭。

听出她在指陳玉蓮的事,蕭景峰嘴邊的笑意沒了。「她是暗示過,但我推托了,鎮撫大人置在城里的宅子我一次也沒去過。」

他連忙自清。

他跟陳達生的妹妹真的沒見過幾次面,一次是幫陳達生搬家,一次是幫他暖宅宴客,一次是送喝醉酒的陳達生回去。

宴客那一回是請在外面的酒樓,另外兩回都未到後宅,知道陳達生妹妹住後院,他主動避嫌,盡量和同袍走在一起,不與她單獨相處,以免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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