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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主母 第3頁

作者︰寄秋

「怎麼,我好像听見寧兒語氣中的不滿和嫌棄?」他調侃著,操控著馬兒朝東大街走去。

第一章平沙城的秦王府(2)

皇甫桓只帶了五百名府兵和一千名親衛入城,其余大軍仍按照原本行進路線前往戰火正熾的前線,由明面上是皇上的親信,實則是他部屬的將領帶領,浩浩蕩蕩地前往支援。

其實和東涼國的這場仗並未如傳回京城的那樣危急,被連下三城更是謊報的軍情,事實上是由秦王一手掌控戰況的進展,所謂的女戰神代戰公主薩瓦琳也沒那麼神,她所佔領的小鄉鎮原屬東涼國,是他讓守軍放水,「物歸原主」罷了,再讓人夸大她的戰績,使皇帝為之忌憚。

皇帝怕了,他才有離京的機會,這是他的戰術之一。

至于偷渡王妃出京,那就難度高了些,一向將領領兵在外,其家眷等就得守在京城,如同人質一般。

皇上對他有所忌諱,因此更要扣住秦王妃,當作手中的利器好脅制他,王妃不論身在何處都有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想走比登天還難,籠中的鳥兒如何能飛走?

所幸成清寧太聰慧了,使計金蟬月兌殼逃出大內爪牙的耳目,趁著夜黑風高走地道離開。

京里的皇甫褚是事隔半個月才發現秦王妃不見了,那時他想派人去追也已經來不及,人早在千里之外。

氣得雙手發顫的皇帝根本拿這對狡猾的夫妻沒轍,只能雙目赤紅的在御書房大發脾氣,嚴懲失職的大內侍衛。

「這便是秦王府。」

望著足足有十來尺高的大石牆,成清寧看得有幾分傻眼,也驚嘆人力的無遠弗屆,無所不能。

遠看不過是一面牆而已,青灰色中帶著塵土的顏色,長年的風沙侵襲,其實牆面的色調幾乎與路面同色,只余一點點灰青猶自掙扎,不肯失色的展露曾經的光華。

這高牆根本看不到盡頭,以長七寸、高五寸、寬三寸的石磚堆砌而成,石磚並不十分光滑,偶有稜角突出牆面,形成天然的防御牆,使其他人不敢輕易靠近。

門口有兩座銅鑄狻猊,一公一母重達千斤,朱漆大門扣著雙龍龍首門環,呈眥目怒視狀,叫人望而生畏。

一入內,又是一番別開生面的景致。

沒有花園閣樓、水榭小橋,倒似一座碉堡,處處充滿殺伐果決的陽剛味,本該供人居住的宅邸居然有條跑馬道。

同樣是八進八出的府邸,西北的秦王府比起京城的秦王府足足大了兩倍有余,佔地約四百畝左右,府中有座能夠行船的天然湖泊,湖深不見底,碧色如茵,京中秦王府以太湖石砌成的小湖和它一比,根本是個池塘而已。寬敞,一望無際。

西北的秦王府不講究排場,看重的是實用性,雖說八進的大宅有十數座院落和上百間房舍,可見得著的僕役和奴婢竟寥寥可數,偌大的宅子服侍的下人不到百名,絕大多數來來回回走動的是身著戎裝的兵士。

愛里養了近一萬名的府兵,因此地方不得不大,有兵械室、演武場、馬場,平日換防的落腳亭子,萬名府兵分三班日夜巡邏,幾千名弟兄將王府防守得固若金湯,閑雜人等難以入內。

但是這些府兵並不住在府內,西北多高山峻嶺,平沙城的秦王府便依著山勢建築而成,東邊那一塊是天然屏障的群山,有一條蜿蜒小道直通山後,在那里有個駐扎了十萬兵馬的營區,都是秦王最信任的親兵,他們戍守著城中安危。

這些山十分高峻,一直延伸到城外十幾里處,為了防止敵人趁隙入侵,特意將城牆建到山頭,有一道十寸厚的石門阻隔里外,進可攻,退可守,萬一敵人來勢太過凶猛,山後的十萬將士便可由石門直接入秦王府,保存再戰的實力。

因此,秦王府內最多的不是金銀財寶,往地下挖掘的儲藏室里面放有幾百萬石糧食,預防不時之需,就連後山的山壁也是挖空的,一來住人,二來存糧。

不過目前它是空的,中了毒箭以致身體成疾的秦王已多年未歸,所以西北的軍政有一點亂象。

唯一不變的是高聳的城牆,完全由厚重的石頭堆壘而成,不打仗時,成千上萬的將士便以打石磨磚來鍛鏈體魄,每一塊磚石都是兵士們打出來的,未假手任何百姓。

就連王府房舍的外牆也是使用這種石磚,厚、沉、結實,不易摧毀,因為太靠近邊關了,為防敵人的投石機將石頭投入城內造成房舍毀損,因此住在城內的大戶人家都以實用為主,確保身家安全比較重要。

成清寧一來,她第一個要面對的是缺糧問題。

不是軍隊缺糧,而是秦王府無糧。

長期留京的皇甫桓無法以秦王的身分征糧,他名下幾千頃土地也因管理松散而荒廢,原本幾百萬石糧食,在數年間逐漸消耗,如今只有粒米不存的空倉,連碩鼠都不見一只。

為了防秦王,皇帝特意派了他信任的人來此地駐守,所以要私籌糧草非常困難,京里來的人盯得很是嚴密,一有風吹草動便要搜查、搜查、再搜查,搞得軍心有點渙散。

好在皇甫桓在軍中的威望猶在,雖然西北的軍政不如往昔,但是一听到他要返回西北的消息,西北的軍民為之振奮,紛紛整肅軍容,掃街以待,盼能恢復往日的輝煌。

「你不用坐鎮西北軍帳嗎?怎麼還能跟著我閑晃。」好歹掛著參軍的虛餃,不能無所事事。

走得不快的皇甫桓雙腿動作仍有些不順,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他的腿曾經受過傷。「不急,兩方的戰況還在膠著中,你頭一回到西北,我總要抽出空陪陪你,免得你日後埋怨我。」

「戰情一切都在掌控中?」成清寧問道。

黑眸深如潭,閃著銳利。「你在城中不會有任何危險,東涼國的國力支撐不了多久。」

後繼無力,他們沒有足夠的糧草能及時補足。

「不是有北夷部落的剩余戰力,沒踩死的蠍子反撲力更大,你別太自負了,以為勝券在握,這世上太難測的是人心,也許在你離開的這段時日,有人比你更得人心。」

萬無一失是口號,不見得做得到,人性趨利,有利可圖的事誰會輕易放過,不想立功受爵、封妻蔭子的將軍不是好將軍,他們也想出頭天。

「不可能。」他帶出來的兵個個鐵血丹心,忠肝義膽。

利用行軍的這段日子,原本還坐著輪椅的皇甫桓已能行走自如,只是長年中毒的腿剛除了毒素,兩條腿的肌肉尚未恢復往日健壯,月兌下衣服還能瞧見兩腿的萎縮。

可是他不怕吃苦的一再練習走路,大軍一停下來休息他便躲在營帳內偷偷的走動,因此三年未落地的雙足漸漸恢復昔日的健壯,雙腿也慢慢地長出肌肉,盡避上下馬還不夠利索,但不著急,康復之日指日可待。

「嗟!一起殺過蠻子濺過血就一定忠心嗎?西北太貧瘠了,若有機會,誰不想回轉繁華似錦的京城,在天子腳下要什麼好東西沒有,傍對了大樹可是扶搖直上,官運亨通。」

像她剛穿越過來時不就是緊抱嫡姊成清儀的大腿,藉由嫡姊去認得艱澀的文字,學習本朝的文化歷史風俗,更快融入她所陌生的朝代,成為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皇甫桓笑著輕擰她鼻頭,鐵臂一伸摟她入懷。「在戰場上同生共死的兄弟不像你想的那麼復雜,他們是一條筋的武人,只求能吃得飽、穿得暖就好,光要活下來就是一件難事,誰有空閑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你太低看這些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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