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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若愚妻 第2頁

作者︰寄秋

為什麼自己會知情呢?

原因無他,因為趙若瑜面對「新生」很興奮,把同個娘胎出來的雙生姊姊當成一般孩童,有些事她不能告訴別人,便對著她這個姊姊說個沒完,偶爾還忘我的說兩句日語。

真不是她要嫌棄,但她這個妹妹真是近乎智障,趙若瑾真的很無言,妹妹說得越多她越沉默,最後干脆裝睡,睡著睡著就真的睡著了。

同樣是穿越人士,表現出來的模樣卻大不相同。

趙若瑜很積極,積極著長大,好顛覆這個世界,她以為她是唯一的主角,正朝妖魔化演變。

別人六個月大還在學翻身,她已經能坐得穩當,笑得咯咯咯地鼓掌拍手,九個月就蹣跚走起路,十個月再大一點還不到十一個月大便會開口喊爹娘,雖然發音還不是很標準。

越長越大也越來越往神童發展,一歲能念詩,三歲能作詩,五歲不到成了別人口中的小才女,名聲之響亮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她常洋洋得意的自我炫耀。

反之,嫡長女趙若瑾就是一個「正常」的孩子,七個月大才會坐,一歲兩個月時要人家牽著慢慢學步,一歲半才張口喊爹娘,之後便是吃喝玩樂,盡情地當個孩子。

趙若瑾開始寫詩時她才學會握筆,一筆一捺地練習「永」字,五歲大時接觸第一本書——《千字文》,由簡而難地啟蒙。

如今趙若瑾七歲了,她還是反應比妹妹慢一步的大小姐,除了愛看書、喜愛習字外,她的日子過得枯燥乏味,宛若一泓靜止的水,默默的隱于妹妹的光彩之後,不與其爭輝。

沒人曉得她的上一世是金融系大學講師,靠著對數字的敏銳賺足上億身家,開名車、住豪宅、品嘗昂貴的紅酒,三十七歲的她高挑貌美,擁有模特兒身材,還有小她十歲的助教男友,不婚不生子,過著半同居的美好日子。

不過一提起她的死因,還真叫人很想撞頭,那時她正備課,上網查一篇報告,好當隔日給學生上課的教材,誰知查著查著卻不知怎麼連上了網站,是兒童版,她一時氣結想報警,誰知手機剛一拿起,眼前突然一黑,她耳邊還停留小孩驚恐的尖叫聲,兩眼再睜開,居然在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水里」。

之後她才知曉原來她是在娘胎里,包圍著她的是羊水,因為有兩個人,所以空間有點窄,她沒法翻身或做其他事,每日就被脾氣不好的另一個人擠來擠去,有時還對她拳打腳踢。

好在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大概過了兩個月她就出生了,一滑出產道,她高興的手舞足蹈,終于能伸展手腳了,她大概是唯一沒有哭,笑著出世的孩子,把接生的穩婆嚇了一跳。

因此她的小名叫樂姊兒。

而晚她兩刻鐘生出來的妹妹卻哭聲震天,她哭是因為自己不是第一個出生的孩子——在娘胎里時,她們已能听見外界的聲音,知曉這個世界講究嫡庶之分,嫡長和嫡次雖只差一個字,將來議親是有很大的差別,盡避容貌相似,但高門娶媳通常以嫡長為主。

也就是說長媳要娶嫡長,而次子或幼子才娶嫡次,一個「長」字佔全了所有好處,長子長媳掌家,是為家主。

「不能,小姐,你有個叫笑姊兒的妹妹。」她不是獨生女,上有一兄,下有一弟一妹。

笑姊兒,很諷刺的小名,當初因為趙若瑜哭個不停才取蚌「笑」字逗她開懷大笑,沒想到她壓根不喜歡,誰叫她笑姊兒她就瞪人,逼人家只能喊她二小姐或瑜兒。

趙若瑾很悲摧的拉下錦被,一張面白如玉的小臉露了出來。「溫香,你壞,就不能騙騙我嗎?」

她努力裝個小孩子,到目前為止還算成功。

溫香笑了笑,將擰吧的巾子往主子嬌貴的臉皮上輕擦。「是,奴婢壞,奴婢給小姐換下寢衣。」

「我還沒刷牙。」嘴臭。

取了青鹽來的溫香為她淨牙,她手指頭細長,動作很熟練,等她牙口干淨了,又端來薄荷水讓她漱口。

「小姐,你還沒好嗎?我看到二小姐到夫人屋里請安了。」匆匆來到的軟玉換了一套衣服,是掐花藍布衣裙。

正在梳發的趙若瑾一听,兩道細細的月牙眉微微一顰。「軟玉,你好吵,沒看見我正在梳頭發嗎?」

她早晚各梳一次頭,每回由上而下的梳一百五十下,當她的雙胞胎妹妹上跳下躥的求發光發亮的機會時,她很低調、很隱密的調理自己的身子,從頭到腳,由里而外,人有健康的身體才是保固,日後「逃命」也方便,沒有強健的腿骨哪跑得過敵人?

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哪一天會發生什麼事,未雨綢繆才能有備無患,越是高位越容易遭殃,她爹和二叔父在朝廷上也有三、五個仇人,難保哪一個不會突然抽風了干了蠢事,五代襲爵的勛貴也有一朝湮滅的可能。

就算沒有那些起起伏伏,也要把自個兒的身子養好,在這個缺醫少藥,醫學不發達的年代,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能要人命,所以她更要小心保重,強身健體,把底子打好。

且愛美是人的天性,還不到化妝年齡的她從頭發保養做起,每天按摩頭皮幾百下,長出的發絲油油發亮,彷佛是黑色的絲綢一般,柔亮滑手,黑如鴉羽,光可監人。

經過幾年的條理,她越發讓自己和雙胞妹妹不像,雖然五官上仍相似得如同一個樣子,但氣質上已經有了顯著的不同,讓人一眼就能認出誰是姊姊,誰是妹妹,不再搞混。

很不容易呀!姊妹面容相同卻氣質相異。

一回想起一歲以前的情景,那簡直是叫人半夜驚醒的惡趣味,她的爹娘一得到雙生女兒太高興了,鞋子、衣服、飾品等全是雙份,兩個女兒打扮得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她是認命了,由他們惡搞,因為「小孩子不懂得反抗」,她任人擺布,當作是女兒的孝心。

可趙若瑜不喜歡和別人一樣,她要當唯一,她要與眾不同,因此又哭又鬧的不做和姊姊相似的裝扮,這場惡夢方才結束。

「小姐,你要是去晚了,夫人又要嘮叨上老半天,你到時可別喊耳朵痛,叫奴婢給你揉耳朵。」軟玉很無辜的說著實話,小姐最怕人念了,夫人一念她就走神得厲害,昏昏欲睡頻點頭,夫人恨鐵不成鋼的氣得快冒火。

是呀!她那個娘實在太閑了,閑得只能動舌頭。「好了、好了,用那條下頭有鈴鐺的紫紅色絲繩系發就好,

妹妹都去了,咱們得趕緊走。唉!我明明還是小孩子,請什麼安。」不讓小孩子睡飽是虐童。

前一世除了當大學講師,又要忙著理財,錢是夠用了,可是她老嚷著時間不夠用,想去短期旅游都抽不出空,十分羨慕那些說走就走的背包客,一只背包走遍天下。

可是等她穿越來到這個史書上沒有的大楚朝,她才真的想哭,上輩子是忙得足不沾地,似乎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情,而當了侯府千金以後,她是閑得快發慌,整日無所事事的只能發呆。

所以,其實高智商的趙若瑾在所有人眼中就是呆呆傻傻的樣子,她沒法真的裝小和她同年紀的孩子一起玩耍,一是孩童的游戲對她而言太無聊,再者層次不同,溝通上困難,索性就大眼瞪小眼,裝傻蒙混過去就算了。

久而久之,人家就真的把她當傻子看待,「交游廣闊」的趙若瑜有一群談得來的好姊妹,不時花蝴蝶似的應邀到各個府上作客,偶遇了姊妹們的兄弟,認識不少將來的青年才俊——現在大家都還小,要有成就須等八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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