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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狐王(上) 第4頁

作者︰雷恩那

白凜冷淡哼聲,仍一臉不豫。

便袖再揮,將飄浮的狐身揮到身後,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這脾性怕是像到你阿爹。」心太軟,情泛濫,大大不妙。

他沒講明,但秋篤靜听得懂他言下之意,徐徐掀睫便是一笑,白里透霞的頰柔軟靦.

「其實你也是很心軟、很心軟。」

「……嗯?」白凜一副「你瘋了吧」的驚絕表情。

很不好意思般揉揉發燙的耳,她似有若無避開他的注視,慢吞吞道——

「族里幾位太婆們曾說,西南大地凜然峰的地靈大神根本睡死了,她們許久前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與地靈大神對話,試過兩、三百年,從太婆的太婆那時便一直嘗試,地靈大神約莫被吵醒,僅在百年前給了一次回應,說西南大地暫托看管,那守護者的靈修地就在凜然峰上……」話音輕靜,她迎向他的眼,梨渦笑現。

「我想,應該就是你吧。」

白凜面如沉水,幾縷既軟且直的雪發卻詭譎地輕浮蕩曳。

秋篤靜笑笑又說︰「我感覺得出,地靈與你的氣相合,凜然峰的地根靈脈與你的修行正好相輔相成。人往土里翻食,土地農作久了,就需要休養生息,地根靈脈也是一樣,以無形的氣經年累月滋養大地,久了也需要好好睡上一覺的,睡在大地萬物反芻回來的靈氣里,所以地靈大神也在休養生息啊……太婆們說地靈大神睡死,我想那是因為有你,代為撐持四面八方的態勢,管著這片地方,所以地靈才能安心歇下。」

苞著她就遭到厲瞪了。

她心跳略促,撓撓臉,仍勾著嘴角。

「白凜的真身元神也是狐吧?」坦坦然任他瞪,因她正用欣賞的眸光端詳他的眼。「你的眼形真好看,細細長長,眼尾還有些像狐狸眼楮那樣往上挑,好有風情,我家竹姨說,狐族里最多的就是美人,你美成這般,若非狐族,我可猜不出你元神為何了。」

那雙細長漂亮又飛挑的眼楮持續瞪她。

他的沉默和冷峻令她感到些許不安,覺得自己也許冒犯到他了。

垂下小臉,她揉揉還有些水氣的眼楮又揉揉鼻子。

暗自作個深呼吸,她小小懊惱又真摯道——

「……對不住,我說這些只是覺得……你必然是心地很好、很良善的。既然能受地靈大神托付,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後面的話戛然而止,斷音斷得無比俐落!

她在瞬間掩睫、合唇,氣息立時均勻徐長。

中招!

欸,中了九尾雪天狐的暗招,也實在沒法子,她小臉一歪,乖乖入睡。

第2章(1)

白凜收回施展睡咒的指。

被他「趕」入黑夢的秋篤靜小腦袋瓜一歪,身子也跟著歪,整個人快趴地。

他長指再度輕揮,那裹著襖衣的小身子立即以微蜷側睡的姿態半空飄浮。

「處理」了小泵娘,白凜才重重往自個兒俊顏上用力一抹。

竟然熱到燙手?!

彷佛瞬間解禁,膚底猛地涌出層層熱氣,將原本透白的臉染成大紅。

他很心軟?

他心地很好、很良善?!

哼,他跟掌管西南地根的那頭靈,說穿了不過是互惠互利的關系。

當年他剛剛煉成分神之術,真身可化幻身,元神亦分出虛元與真元兩股,是那頭地靈主動出聲攀談,他們在靈寂虛空以神識對話。

他代管這一片地方,地靈則自我修補般睡去,同時與他共享那源源不絕的萬物靈氣,讓他之後的神煉如虎添翼,得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心軟?

人間游蕩千年,還是頭一回听到有人這麼「奚落」他。

這女娃兒當真是好人嗎?

懷疑地攏起雙眉,他長指一勾,飄浮的人兒隨即移到離他僅半臂之距的地方停住。他食指一旋,讓那張氣息悠長的小臉面向自己。

鼻血里透出的飽滿香氣一直在鼻端涌動,他吸進,並深深作了個呼吸吐納,發覺原來她身上香氣對修煉者來說,亦具「補藥」功效。

「極品。」他輕哼,闊袖里的指不再虛空比劃,而是探出指節分明且白皙的一根,試探般去戳小泵娘猶帶點嬰兒肥的腴頰,小羊兒似,軟乎乎。

「極品。而且極麻煩。」他哼聲更重,俊顏往斜後方一調。

松林里閃爍的點點幽光,皆因他銳利冷冽的目光倏地黯淡。

覬覦著「寶物」的諸獸們,因「寶物」前守著一頭道行驚人、性情詭怪的無敵至尊獸,因此只敢流著口水遠觀,不敢近身。

凜然峰上,修行的生靈何其多,大伙兒相安無事、各行其道,有什麼沖突也僅是小打小鬧,不會鬧到需要他這個「山大王」處理,畢竟大小精怪們非常有眼色,很懂得趨吉避凶,心里清楚真惹得他出手了,管誰對誰錯,全沒好果子吃。

凜然峰就在某位「山大王」的無形鎮壓下,一直安然平靜著。

但瞧瞧眼下——

到底有多少精怪聞香而至?還饞得目透綠光!

他臉色宛若冰霜,從容的姿態隱隱蓄著什麼,顯得優雅且張狂。

松林內的幽光閃著、閃著終于退開,然只是躲藏起來,並未遠離。

「麻煩」他真討厭麻煩。

但眼前這個「極品麻煩」,不處理不成。

她造成凜然峰上動蕩不安,修煉中的眾生靈「春心蕩漾」。

平衡一旦被擾動,後續將引發多少騷亂,他還沒深想,腦門都覺疼了。

誰都不該也不準吞掉她這個「絕世極品大補天王丹」,他可不想凜然峰上多出一只大妖更不想精怪們群起而爭,不肯按部就班修煉沖關,只想靠她來一蹴即成。

收回輕戳她女敕頰的食指,將指置在唇間,白牙在指端刮開一道小縫。

鮮熱的血立即滲出,靈氣郁郁。

他再次朝她出手,將食指指端抵在小泵娘眉心,只見他面上泛亮,長發飄動,唇瓣輕掀默語,隨即指上的血突然動起,緩緩從她兩眉之間滲進。

靈血完全進入她的膚底時,她小臉亦泛金光,待他撤手,金光掠去,她眉心那片小小肌膚僅余極淡的紅。

端的是先下手為強的狠招。

如此一來,就看誰還敢對她輕舉妄動!

是心軟嗎?他?

垂目睨著見紅的手指,這種由自身弄出來的口子無法施術法抹掉,不過血已止住,接下來就靜待它愈合。

實沒想到會用上自己高貴的精血,他極端不悅,表情臭到不行。

瞳心精光亂竄,食指恨恨地又去戳人家小泵娘的臉,戳著戳著,小泵娘散在耳畔和頰邊的發突然纏了他的指。

他驀地挑眉,有些訝異她發絲厚實的溫潤感很柔,很軟,五指插進雲發里就能模到一陣陣暖意。

他想到獸類的毛皮,她是人,卻也帶給他小獸的觸感,暖到他有些沉迷。

突然,遠處一聲聲此起彼落的叫喚,將陷進怔忡的神識喚醒。

「小靜!靜兒!秋——篤——靜——」、「靜兒啊——」、「秋小泵娘你在哪兒啊?」、「听到喊個聲啊!」、「靜兒——」

有人上山尋她。

約莫十來名,那些人離峰頂至少還需一個時辰的腳程。

他起身,果足走過雪地,白袍飄逸,那入睡的小身子跟著挪移,一直溫馴地飄在他面前,彷佛為他引路。

他往峰下走,直到離那些人已相當近才止步。

他隱藏真身,看一名魁梧高大的黑漢子領著人找到倒在老松下的秋篤靜,看到睡沉的小泵娘被一名五官剛美的小熬人從黑漢子懷中挖了過去,緊緊摟住。

小熬人的眉眸與小泵娘有幾分神似,但女娃兒柔軟許多,小熬人則太過犀利。

犀利到竟一而再、再而三撫模女娃兒的眉間,似察覺到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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