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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虎記(下) 第9頁

作者︰佚名

終于,她忍不住只坐在馬車上,吩咐著要下車,命令商隊先同當地的分號去交差,她則是帶著萱香以及兩名護衛隨行。

她站在熱鬧的大街上,看著來自于不同國家的商隊,她閉上了眼楮,聆听著他們所說的話語,依稀能辨認出幾種,心里覺得雀躍以及不可思議,從未想到自己能有一日如此善用所學。

這時,她感覺到萱香躲到背後,雙手死緊地捉住她,在她的耳邊也听見了一陣不尋常的人聲騷動,她好奇地睜開眼楮,立刻看見了引起騷動的來源,她看見了一名穿著紅衣衫的少女身邊帶著兩頭大老虎,一白一黃,直直地就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過來。

她直瞅著少女,被她那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楮給吸引住,明明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卻教人感覺到不可逼視的明艷,臉上的表情擺明了「生人勿近」,而那發型學做男子,將發辮高綰于頭上成髻,束著頭帶,隨風飄然。

「是柳鳴兒,她又帶那兩頭黃金白銀出來散心了!」

她听見遠遠躲到路邊的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于這位叫「柳鳴兒」的姑娘,他們似乎都非常忌諱,或者說,他們害怕的不是少女,而是她帶在身邊的「黃金白銀」。

柳鳴兒走到了沈晚芽的面前,看著大伙兒都已經退得遠遠的,就她一個人還立在原地不動,背後躲著捉得死緊的萱香,忍不住小哼了兩聲。

「怎麼?你不怕嗎?我看別人都躲得遠遠的,就你一個人擋著我的路不動,難道你不怕被它們給咬死嗎?」

「你想我死嗎?」沈晚芽鎮靜若素,唇畔噙著淡淡的笑痕。

「我和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想你死?」柳鳴兒挑起眉梢,以明艷的眼眸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綠衣女子一眼,總覺得她這話說得古怪。

「如果你不想我死,那它們就不會咬我,因為我看得出來,它們很喜歡你,雖是能吃人的猛獸,可是在你身邊乖得像貓兒一樣,所以我不怕,當然,若你想要我死,就另當別論了。」沈晚芽一字一句都說得有條不紊,倒是躲在她身後的萱香已經被兩只大老虎嚇得腿軟跪地。

聞言,柳鳴兒「嘻」地一聲笑了出來,很欣賞沈晚芽這套說法,驀地,她的動作像只貓兒似的彎,湊近沈晚芽的胸前,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喜歡你身上的花香味,很好聞,我知道這種花春天會開。」

沈晚芽笑著點頭,「是,是春天的花,是白辛夷的味道,我會用這花做香膏,如果柳姑娘喜歡,改日我派人送幾罐到府上去。」

「好。」柳鳴兒仰起又圓又大的眼楮瞅著她,丹紅唇瓣咧著開心的笑,「咱們就一言為定,可是我家在很遠的山上,你知道鳳熾他家嗎?你的香膏就送到他家去,只要東西到他手上,我就一定能拿到!」

沈晚芽活了二十一個年頭,直到此刻,才嘗到了什麼叫做「人人敬而遠之」的滋味,一時之間倒也覺得新鮮有趣。

不過,人們「敬而遠之」的並非是她,而是在她身邊的柳鳴兒,以及跟在她們身邊的兩只龐然大物,她們一路徙步走到了「祥和會館」,直到踏進這處雖然表面上是客棧,但其實是商幫匯聚的地方之前,沒踫到有人膽敢擋住她們的去路,一路上暢行無阻。

柳鳴兒堅持要帶她來會館,其一是與鳳熾相約在這里,其二,是與她一見如故,借花獻佛要鳳熾請她吃一頓飯,順便交代如果她讓人送香膏過去,記得把這要送她姑女乃女乃的禮物收下來。

沈晚芽听柳鳴兒提起「鳳島」大當家的語氣,好像與他十分相熟,卻不太知道他究竟神通廣大在哪里,為什麼世人皆知「鳳熾」這名號?

她們一進會館,柳鳴兒那身紅衣以及身旁兩只老虎就像是正字標記一樣,伙計趕忙著熱情招呼,領著她們走到二樓的上房,而這當然是看在「鳳島」當家的臉面上,往下,沈晚芽瞧見那伙計的兩只腳一路上都在發抖。

不過,就在伙計得知她是「雲揚號」的芽夫人時,頓了一頓,隨口說道︰「夫人與您夫君是約好了嗎?問大當家眼下也在本會館,跟著範大人他們幾位一起吃飯呢!」

說也巧合,伙計這話才說完,沈晚芽就見到歸安從扶廊的另一端走來,沒料到會看見她,歸安愣了一愣,但視線很快就發現在她身旁的兩只大老虎,一時之時大驚失色。

「爺!」他連滾帶爬到一間上房門外時,顫著手拍門,「爺,快救命……芽夫人要被老虎吃掉了!你快出來救她啊!」

沈晚芽被他的反應弄得又她好氣又好笑,瞥見身旁的柳鳴兒臉色一沉,心想也難怪她會不高興,才正啟唇叫歸安稍安勿躁,就見到門扉被人從里面打開,問守陽一臉不明究理,沒想到會看見沈晚芽出現在刺桐城,不由得怔然。

「那男人是誰?」柳鳴兒看見沈晚芽的表情瞬間變得不太尋常,忘掉了被歸安弄得不太高興的情緒,忍不住靠過來笑問道。

「我夫君。」她淡淡地回答。

她的眸光瞅著問守陽,也同時看著從他身後跑上來,緊緊捉著他臂膀,明明離老虎還有一大段距離,卻掉著眼淚,口口聲聲要她夫君保護不想被吃掉的秀麗桃衫女子。

听見她的回答,柳鳴兒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味盎然,「如果他是你夫君,那現在挽著他手臂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第4章(1)

那名桃衫女子究竟是誰,沈晚芽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她叫做範柔紅,是當年問守陽未過門的妻子範柔藍的小堂妹,听說,那張秀麗絕倫的臉蛋,與當年的範柔藍有八、九成相似。

在今天之前,沈晚芽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為「範柔藍」這三個字而感到螫心,她感覺心口悶悶的,一口氣就要喘不過來。

而她越想咽下那股子悶沉感,就越覺得焦躁不安,在那當下,她想也沒想,就拉著柳鳴兒轉身,陪她去赴鳳熾的約。

乍一見鳳熾,沈晚芽無法將外表溫文爾雅的他,與名震天下的海商巨擘聯想在一起,他听柳鳴兒說她一開始就不怕黃金白銀,已經對她大表贊賞,再知道她的來歷,就提起了陶朱爺,說她當年留了一手,替老人家保住了面子,對于這個恩情,陶朱爺至今仍舊念念不忘,所以相當提攜她所引薦的秦震,而秦震這兩年在鳳家的表現確實也相當亮眼。

柳鳴兒與秦震似乎也很熟稔,听說他們之間原來是認識的,一開口就要沈晚芽出賣秦震的弱點給她,以後可以拿來威脅利用。

沈晚芽自然沒有響應柳鳴兒的要求,因為,她不可能告訴別人,秦震確實有弱點,而那弱點就是她。

但經過這兩年,或許早就已經不是了吧!

而她也沒想到,會從鳳熾口中知道陶朱爺其實早就知道,當年她在棋局里留了一手,在眾人面前保住了他身為高手的面子。

除卻了當鳳熾不經意提及她與鳳家在搶同一門生意時,那眼神一瞬間的深不可測之外,這一頓飯吃下來倒也輕松愉快,而當沈晚芽才踏出會館大門,就見到問守陽正在等她,她別無選擇,只能上他的坐騎,與他一起回到「雲揚號」在剌桐所設的分號。

他們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走進小院的書房,問守陽轉身看著跟在後頭的她,忍不住疑問道︰「我沒听說你要來剌桐城,怎麼沒派人過來這里的分號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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