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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語柔情問潭心 第16頁

作者︰齊萱

「謝謝你,沉潭。」

「我們是夫妻,原本就該互相敬重與愛護。」夏侯猛笑得高深莫測。「不立即和丈夫同床共枕是你一早就擬定的計畫,與最後的優勝者是誰,絕無關連?」

「是的。」

「你希望我能在雪融回暖以後,攜你赴涼州尋親,在真正交卸下元菟郡這份重責大任的同時,便也是你我成為真正夫妻之日?」

「是的。」

「但因為你兩位同父同母的兄長據聞在你生母過世以後,即被帶往涼州,又已過繼他人,所以你並不知曉他們現在的姓氏與名號,只余‘大梧’、‘小梧’這兩個小名的線索,所以你也沒有把握一定找得到他們?」

「是的。」「你父親臨終以前,原是要你立即棄守元菟,奔赴涼州,只是你舍不下滿城的百姓,才會舉辦比武招親,想位菟找一位守將,助你一臂之力,直到‘大梧’或‘小梧’願意回來接棒為止。」

「是的,最原始的計畫的確是如此沒錯,」迎桐拉緊毛裘,再坦白不過的說︰

「迎桐雖然不敢以大家謬賞的‘東北第一美女’自居,但自忖長得還算可以,又有一筆起碼的嫁妝陪嫁,絕不會失禮于前來參試的角逐者。」

「換句話說,你原本真心要賞給人的,只有‘你自己’這項獎品。」

听起來雖然有些刺耳,但畢竟是實情,迎桐也只有硬著頭皮來說︰「是的。」

「後來又為何改變了主意?」

「因為我沒有想到最後的優勝者會杰出如你,若只是得到我這個人,對你來說,不免就有些委屈了。」

夏侯猛面帶若有所思的笑容,揪著她說︰「杰出的人,應該不只我一個吧?」

迎桐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答道︰「發現到這一點之後,我便已悄悄改變了計畫。」

「也就是以半年為期,在前三個月天氣尚未完全回暖之前,要求我致力整治元菟郡,四月起,陪你赴涼州一趟,尋找兄長?」

「是的。」

「找得到的話,你會依實際情況,看是他們或是你的夫婿,也就是我,誰較適合擔任元菟郡太守,再做最後決定,如果他們另有高就,或者根本不想接掌這個職位,那你便會依照原先開出的‘假’條件,將元菟郡奉送給我?」

「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實在有欠公允,但若從‘自無到有’、‘自布衣到太守’的角度來看,迎桐覺得應該仍算是一把不壞的賭注,所以……」她咬一咬牙道︰「是的,我確實是那樣說的。」

「而如果找不到,七月初一一到,你便會隨我回元菟郡,屆時除了會無條件將元菟郡交予我之外,也不會再搬演今夜洞房的鬧劇。」「是的。」

「好,我答應你,」面對淚光隱隱,卻又同時笑意盈盈的新婚妻子,夏侯猛勉強壓抑住滿心的翻騰說︰「只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笑容凍結在迎桐的臉上。「什麼條件?」

見她的情緒如此容易受自己影響,夏侯猛不禁在心底說︰母親,這場游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男女有別,你應該曉得吧?」如他所料的,迎桐果然立刻露出困惑的神情,顯然搞不清楚為什麼他會口出如此簡單的道理,不過他本來也就沒有打算要她回答,隨即接下去說︰「渴望一旦被挑起,可就不是光憑你的三言兩語便能夠壓抑或平息的。」

驀然漲紅又迅速轉白的臉色,顯示出迎桐已經全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你要我答應你另找慰藉。」在打出「比武招親」的名號前,不就已經決心放棄追尋真情的機會?但為什麼現在做「深明大義」的事,仍令自己心痛難當?

「不,」夏侯猛的否認曾今迎桐的心中閃掠過一陣驚喜,但接下來的解釋,卻馬上又教她更加痛苦。「這種事,哪里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我自己找樂子去便成,男人有三妻四妾,例屬平常,更何況今日的我拜你所賜,已成為元菟郡的太守,堂堂一個太守大人,如果只有你這位‘踫不得’的嬌妻,別說我會惹得眾人訕笑了,就連你的度量和醋意,恐怕也會引來諸多不必要的揣測吧。」

迎桐正視他俊朗的面孔,實在無法相信他是一個如此粗俗的人,但是……自己又何必在意這些呢?

「是,你說的對。」只好垂下眼睫,企圖掩住眸中的悵惘。

「夫人能夠體諒,是猛三生修來的褔氣,坦白說,就算你沒有開出那一連串的條件,我也早已相中幾位侍女與歌舞妓了。」

胸口一痛,迎桐至此才知何謂「心如刀割」,這夏侯猛竟如此?他難道不知就算她是一名女子,也是有尊嚴、會傷心的嗎?「那你要我答應的條件,究竟是——」

迎桐的話尚未問完,已被驀然伸出手來,將她攪腰抱過去的夏侯猛所打斷,非但如此,他還立刻俯下頭來,算是首度牢牢吻住了她。

她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再也無法做任何清楚的思考,夏侯猛委實太老練了,幾乎比她更了解她需要什麼樣的引導與……挑逗。

于是在他刻意的情挑下,她的唇瓣緩緩綻放,並任由他輾轉吸吮,殘存在兩人唇舌間的酒香經此翻攪,更加甜醇,直教迎桐醺醺然的微喘起來。

然而就在她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想要繞到他頸後去時,夏侯猛卻猛然抽離雙唇,拉開距離,興奮的笑道︰「對,就是這樣!」

「沉潭……?」迎桐尚未完全回過神來。

不料夏侯猛已然起身說︰「我雖然性喜大宴,可素來最重開胃菜,若沒有合我口味的開胃菜,則後頭縱有山珍海味,也一樣提不起我的興致,滿足不了我的口月復之欲。」

「你的條件竟然……是——」迎桐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間,全都明白了,卻也立刻無語。

「是的,我美麗的妻子,」在迫不及待奪門而出之前,夏侯猛還特地折回來模模她已變成冰冷的面頰說︰「我的條件,就是你盡可以守住最後一道防線,可是當我想放縱之前,你卻必須負起為我‘開胃’的責任。」

望著他倉卒離開,甚至已無暇听她同意與否的挺拔背影,迎桐不禁滑落炕下,並就著屈膝的姿勢,將臉埋進白貂裘中,流下無聲的淚水。

※※※

「潭哥!」一見夏侯猛走進原先的居處,小霜立即迎上前來,喜出望外的說︰

「你真的遵守諾言,沒有與那桑迎桐洞房花燭。」

經她這麼一提點,夏侯猛才想起自己曾大言不慚、信誓旦旦的答應過她什麼;老天爺,若不是桑迎桐突然又提出了新條件,現在他們恐怕早已成為真正的夫—。

「潭哥!」小霜不滿的叫聲,立刻又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她瞪大眼楮反嗔道︰「是你自己活像掉了魂似的,怎麼?

軟玉溫香在懷,便後悔起自己今早的承諾了?」

什麼?跟她說自己此次參加比武招親,主要目的在于為母報仇;次要目的是趁機為曹公攻佔下元菟郡,反過來箝制始終不願歸順的東北諸郡;至于那桑迎桐,從來就不算在他想要的「收獲」之內;這些,都是今早才發生的事?才許下的承諾?怎麼他覺得經過洞房中「那一役」,時間彷佛已流逝許許多多年,自己心中已平添無數滄桑?

為了排除心底的不安,夏侯猛便故意粗聲粗氣的喝道︰「你不是我的小馬夫嗎?不在馬廄里看著我的愛馬,跑到我房里來胡扯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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