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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點紅妝 第11頁

作者︰莫召奴

難道說她就這麼歹命嗎?被殺母仇人控制,連仇都報不了。

不!報仇,她要報仇!她要為娘報仇——

一覺驚醒,已是午夜時分,雪殘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索性下床,倒了一杯茶水飲盡,再躺回床上,依舊輾轉反側。

在睡不著的情況下,她選擇出去外頭走走順道模模她最愛的雪。

走出屋外,雪殘右手伸在半空接住飄下的雪,一股愁緒不覺涌上她心頭,感覺好淒涼,娘死的時候也是化為美麗的雪花飄向上空,那時的情景好美……好美……

而六歲的她,也從此失去了娘親。

一滴淚水自她眼角悄悄滑落,凝結成晶瑩的冰淚,猶如曇花一現消失於皚皚的雪地上。

娘……

雪殘抬頭望著天空,殷殷企盼的目光彷彿可以見到逝去的娘親就站在上空看著她似的。

雪殘好希望能跟著您一塊兒走啊,娘……沒有了娘,雪殘也不想活了,雪殘不懂一個人活著有什麼意思。

她無聲地對著夜空喃語,心里一陣戚戚然。

止不住的淚水全化成思念的冰淚,她任由身子朝後跌入雪地,陷入自己悲傷的過去中。

她很慶幸自己身為雪女,更以身為娘的女兒為傲。

嗚咽聲隨著思親的意念加大,她的淚不停地掉落!

娘——她好想娘啊……

突然,一陣腳步聲踏雪而來,直至站定她的身邊,來者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一把紙傘遮擋住她看夜空的視線。

「深夜了,一個人睡不著嗎?」

聞聲,雪殘趕緊擦去滿面的淚水爬起來坐好。

「別慌,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你的。」

她聞言抬頭,訝異於他這次的語調除了平淡,更多了心疼,沒有以往的嘲弄。見他跟著坐下,紙傘仍撐在她的頭頂上,她的心突然暖和起來。

心一驚,她撇開頭,不想撞見他眼里的溫柔,生怕自己會愈陷愈深。

在情苗尚未開花結果之前,她必須趁早斬斷少女的情懷,否則一旦愛上仇人是最痛苦的,也是她一輩子絕不會原諒自己的事。

「你很討厭我,是嗎?」

听著他有些沮喪的語氣,雪殘納悶地轉過頭去,而他略顯受傷的眸子讓她為之一愕。

「我也是睡不著,但是你我睡不著的原因一定不同,想知道我睡不著的原因嗎?」毋情的目光頻頻梭巡她的眸子,奢望能夠看見他所希冀的情感,但他失望了。

她不點頭亦沒有搖頭。

他深深凝視美麗動人的她,彷彿要將她刻上心版似的。「是你。一個佔據我腦海,害我相思不能成眠的女子。」

她渾身一震,驚覺他太過熾熱的注視,她倉皇失措地躲避,卻閃躲不掉他方才投下的巨石,惹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濤回蕩在她心中。

猛一回神,看見他愈來愈靠向自己,她的心霎時撲通撲通地跳,臉蛋紅成一片,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他下一刻的舉動。

毋情笑了笑,伸過手去。

她就這麼盯著他的手過來,心是愈跳愈厲害。

他的手轉覆上她的臉頰,拂去她殘余臉上的雪花,然後輕輕拍去她發梢、背上的雪花,才離開她,坐回原來的地方。

心有些失落。

雪殘撇開頭,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竟然期待他的吻。

真丟臉!

她羞愧地閉上雙眼,想讓狂跳的心平緩下來,亦不願看到他,免得心再度燃燒無法平靜。

半晌,感覺有陣風徐徐地吹來,直搔著她的耳根。

好癢!

她忍不住伸手模去,眼皮依舊沒睜開。

怎麼又來了?她氣惱地將頭轉向另一方。這樣子風向不同,總不會再吹她的耳朵了吧?

餅沒多久,風又開始搔著她的耳根。

氣死人了!

雪殘立刻睜開眼,一張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啊!

第5章(2)

在她耳際輕吐氣,逼她張唇的毋情趁其不備地攻陷;覆上唇的同時,也將舌尖攻進她的唇中,享受那份甜潤的甘美。

呀!

雪殘嚇得馬上推開他。

罷、剛剛那……那是什麼感覺?怎麼有種春風拂過的異樣感覺?而且……怎麼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好舒服而且有一絲興奮?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她驚恐地直瞪著他,眼中有絲迷惑,臉卻熱燙如火。

「別怕,這是很正常的。」

毋情邊安撫邊靠近她,可他才一靠近她卻連往後退,唯恐方才的事再度上演。

他索性在原地不動,不再上前逼她,因為一尺後即是懸崖,若再逼她的話,只會害她掉入崖下,不僅是她沒救,就連他也會承受不了失去她而痛苦萬分;他不想也不願。

「別再退了,後面是懸崖。」

她停住,往後瞧了一眼,拍拍胸口暗自慶幸著。

一陣強風呼地襲來,雪殘登時搖搖晃晃,腳下一個不穩,眼看就要墜崖——

呀!

隨著一句無聲的驚叫,毋情一個箭步躍上前挽住她的縴腰,兩人相互跌入雪地里擁在一塊兒。

「真是虛驚一場,不是嗎?」

雖然他這句話特別壓低,但微抖的聲音更加凸顯他當時有多害怕,手上的力道也加深著,她不禁鎖緊蛾眉,隱忍者他愈擁愈緊的力道。

躺在他的懷里,她听到了他的心跳聲,好急促、好狂亂,由他胸口傳來的炙熱,間接灼燙了她,強烈告訴她他的心聲。

一時之間,她淚如雨下。

「你啊,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回去之後,得叫丹書多抓些藥回來替你補一補才行。」

陷在浪漫氣氛中的雪殘,一听此話,頓時愣住。

「夥計,算帳。」

「喔,來了。」忙得焦頭爛額的小夥子匆匆爬上二樓,然後細數著桌上的菜盤。「一共是十兩。」

岸完帳之後,五人一起踏出茶樓,只覺陽光普照、春風徐徐吹送甚為怡人。

「春天到了。」雲丹書忍不住說道。

莫芝芙頭一抬,仰望著朗朗晴空不由得笑道︰「是啊,感覺特別暖和,不似前陣子的暴風雪,簡直冷得教人受不了。」

「天氣那麼好,不四處玩玩實在可惜了大好春光。」青青笑嘻嘻地插嘴道。

「你喲,光想到玩。」莫芝芙笑斥道。

青青鼓著腮幫子感到些許不滿。「難道小姐就不想嗎?」

莫芝芙笑了笑。「丹書大哥,你想咱們去……」話未說完,就見雲丹書直望著前方不知在看啥,她順勢望過去,看見站在擺小飾品攤販前的毋情與雪殘甚為親密,她不禁好奇地問︰「丹書大哥,他們倆是一對嗎?」

如果眼前所見千真萬確,那她還真是看不出來。

因為來了幾次,看他們彼此幾乎都是不說話的,更有一次毋大哥以冷漠對待病榻中的雪殘姑娘,態度一點兒也不像是對待戀人,倒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老實說,我也和你一樣納悶。」雖然他知道毋情對雪妹有情,但雪妹呢?他就不清楚了。

隨風飛揚,那方傳來毋情的朗笑,令納悶的三人好奇地走去;是什麼事情讓少有笑容的毋情笑得這般開懷?

「這支簪挺漂亮的,來,讓我將這支簪插在你的發上。」

毋情小心翼翼地將簪花別在雪殘烏亮的發上,因不曾為誰如此做過,致使他的動作顯得極為笨拙,插了老半天還是插不好。

雪殘一向沒綰發的習慣,亦不曾別上發飾過,因此如絲絹般的雲發是又直又柔,每每讓毋情將簪花別上之後,又滑了下來掉在地上。

「怎麼那麼難插!」

毋情不死心地繼續,希望看到她別上發簪的另一種風貌,是否也一樣美麗如昔,或者,更多了幾抹動人的風韻?

站著讓他東插西別的雪殘,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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