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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青春 第18頁

作者︰莫彤

她抬頭對他笑,目光卻迎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叫裴相琳的女人,五年不見,她更加成熟美艷。

對方的目光朝她這方瞟了過來,定眼看了她兩秒,似乎沒認出是她,與同伴相偕,找了個她跟潘群相鄰的位置坐下來。

她收回目光,繼續讀著手上的文宣。

「你的自由從現在開始倒數計時。」裴相琳笑著對坐在她對面的同伴說。

「少來,人家彼得說結婚後我還是可以自由地做我想做的事,他才不會綁住我。」對方瞪了裴相琳一眼,滿臉揚著幸福與甜蜜的風采。

「男人啊,結婚前說一套,結婚後又是一套,只有傻瓜才信。」裴相琳促狹地道。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還不解你嗎?」對方瞅了裴相琳一眼,突然正經地問︰「說真的,你跟他現在怎麼樣了?」

裴相琳甜甜笑起,「還不是那樣。」

「你啊,真是傻。」對方怨她一眼。

「女人都喜歡當傻瓜,我何必例外?」裴相琳笑得言不由衷。

「你真的甘願這樣跟他一輩子,沒名沒分的?」

「有什麼辦法,人家的承諾早先給了別人。」有點怨,卻又一笑,「不過他說不會虧待我。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愛那個女人,只是為了承諾沒辦法,他說會守住我一輩子,說他的心永遠只屬于一個,因為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他。我覺得這樣就夠了。」

這麼不經意的一段對話,深深地刺入夏維蓮的心窩。他對她,不是真心只是為了承諾沒有辦法?在他心里她依然配不上他?

她跟方彥之間的感情就此出現了第一道裂痕。

服務生送來咖啡,放在夏維蓮面前,夏維蓮太專心聆听臨桌的對話,一個不察,打翻了咖啡,幸好文宣在手上,否則這下可遭殃,不過咖啡在桌面流開的速度依然沒讓她躲過,身上的衣服染了一片咖啡漬。

她慌張跳起來,潘群一邊喚來服務生一邊掏出手帕幫她擦拭衣服上的咖啡漬,那動作顯得過分親昵,讓夏維蓮覺得不安。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她「搶」過他手上的手帕,用力擦了幾下,然後將手帕遞回去給他,卻又意識到不妥的收回,臉色有著異樣的白,「等我洗干淨了再還給你。」

他不置可否,等服務生清理完桌面後又坐了下來,重新幫她點了一杯咖啡。

鄰桌被她的狀況打斷了談話,裴相琳多看了她幾眼,就是沒有認出她。

「沒有婚姻總是沒有安全感嘛!」

「什麼叫安全感?你以為那張薄薄的紙能拴住什麼?男人的心要是不在你身上,你就是有那張契的書也枉然,還不如像我這樣,要什麼有什麼,錢跟心一把抓。」裴相琳得意的笑。

夏維蓮的臉色有些不堪,握著文宣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潘群意識到某種不對勁,溫柔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回答得太快,一撞上他精銳的眼神立即垂下眸子。

「如果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去,場地我們改天再去看。」他體貼地說。

「不,我很好,真的。」收拾一下文宣,「我看我們現在就去好了。」

潘群看了眼服務生再度送來的咖啡,應道︰「那咱們走吧!」

她連忙站起,落荒似地走了出去。

第七章

看過場地,談完一些細節,又近深夜。

倦鳥需要歸巢,但她卻不想回家,怕見到方彥。

他對她,只是為了承諾沒辦法,所以他不跨前,讓他們的關系持續維持在摟摟、抱抱、親親,因為在他心里她還是當年那個配不上她的叛逆少女,可是,當年他給過她,為什麼?她以為自己在他心里有很重的分量,他至少把她看進了眼里,誰知道,原來都是虛假。

「我送你回家。」潘群總是如此溫柔。

「我還不想回家。」她低低地說。她想四處走一走,吹吹風。

「你有心事?」他感覺到。

她抬頭看他,「潘,陪我走一走,好嗎?」她需要有個人陪伴,此刻。

他點頭,嘴角泛起斯文的笑容。

兩人走在國父紀念館里頭,深夜的風帶了點涼意,但不冷,而她,卻從心底發寒,打了哆嗦。

他體貼地月兌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沒說謝,只是對他笑了笑,笑容卻顯得那般苦澀。

兩人在階梯上坐下來,她仰望星空,喃喃自語︰「在國外時,我常一個人看著星星,想著故鄉事,想著故鄉人,常常沖動地想買張機票飛回來,飛回……」他的懷抱,「可是,我不能,不能就這樣放棄,所以孤獨卻勇敢地繼續留在國外,現在我回來了,但,一切似乎已經不一樣了。」

他不懂她在說什麼,卻深深感覺到她那種蒼涼的心情,就像她的畫,那般動人。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腰上,很紳士、禮貌,所以她沒有抗拒。

她突然轉頭看他,「潘,你愛過人嗎?」

她的唐突讓他愣了一下,但他並不介意,坦承答道︰「愛過。」

「什麼時候的事?」她追問。

「七年前。」他說,認真地看她,她真的很美,美得別具風味。

他看得出來她想听他的故事,所以就說了起來,「那時候我才二十七歲,算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不過那年我才剛剛踏入藝術界,但已小有成就就是。她是個畫家,是我父親的學生,沒有半點名氣,我當時因為喜歡她,所以主動提出要幫她開畫展,兩人就這樣走上更進一步。那時候她很依賴我,也什麼都依著我,當畫展結束,她的知名度也稍稍打了開來。」他突然沉默了了下來。

「後來呢?」她好奇地問。

「後來我發現她有一個從高中時期就開始交往的男朋友,兩人的感情已經很親密,她跟我在一起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關系幫她締造名氣。」他笑得嘲弄,像在譏嘲自己當年的傻。

「然後呢?你怎麼處理跟她之間的感情?」她急躁地問。

「我毅然決然地跟她斷絕關系,從此形同陌路。」他當時真的很絕,卻痛了自己的心。

「可是你愛她對不對?」

他點頭,「我愛她,卻寧願從來沒認識過她。」

「為什麼?」人至少都想抓點回憶,難道他不?

「不認識她就不會傷得那樣深,誰願意痛?」他嘲謔地說。

誰願意痛?他說得對。她也不願意,可是,這種事是可以選擇的嗎?她只寧願今天選的不是那家咖啡屋,那麼就不會踫上那個姓裴的女人,更不會听見那段對話,那麼她就可以永遠地懷抱著他,快快樂樂。

但,一切都不一樣了,當她體內憂郁的因子復蘇,她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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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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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即將開展,她忙得不分日夜,真有那麼忙嗎?不,她只是想藉此逃避方彥,不想見到他虛偽的面孔。

凌晨三點入門,她篤定他已經休息,孰料他竟坐在客廳里等她。

她在門邊怔忡半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在等你。」他拋來有點冰冷的眸光。

她凍了一下,「有事?」

「你一天比一天晚回家。」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為了什麼?

「就快開展了,當然比較忙。」她沒有笑容,憂郁的眸子是灰色的。

他在乎她回不回家嗎?事實上她現在跟他之間什麼也不是,不過同住一個屋檐下,卻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他該在意的不是她,而是那個女人。

他沉默了下來,瞅著她的眸子充滿了思索,突然開口︰「那個男人是誰?」

她怔忡了下,「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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