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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折情路(The Spiral Path) 第38頁

作者︰瑪麗•喬•普特尼

「至於你們一起去探望溫查理呢?今早你們離開雷姆安養院時,看起來非常親密。」

瑞妮揉著額頭,但仍維持著輕快的語氣。「肯基剛剛失去了一位好友,需要朋友給予支持。」

訪談持續下去,瑞妮暢談他們正在拍攝的電影有多棒,拍攝的過程有多順利,離婚的過程一團和氣——等等進入演藝圈夠久後就說慣了的謊話。終於掛斷電話後,她很上月定明天蜜拉所屬的報紙會大幅報導她反駁復合的傳聞,而那或許有助於平自一一一』次的風波。

然後她開始回電話。對導演來說,星期日極少是休息天,有大多的事情要處理。她一直忙到天黑,連三餐都叫到房間里吃。

終於她累得要上床睡覺了。她沖了個澡,吞下這個月份的避孕藥里的最後一顆。她正要丟掉空罐,驀地想到一點。

今天是星期日,而通常她會在星期六吃完二十八天分的藥。如果她剛服下的是最後一顆,那意味著在過去四個星期里,她錯過了一粒。該死了—為什麼偏偏是在一這段期間,而不是她單身的那數個月?

顯而易見的是,她是忙得忘記了。但在什麼時候?吃避孕藥已經成為習慣,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錯過了。這陣子的任何一天都有可能。

雖然受孕的機會可說是微乎其微,她無法阻止去想如果她懷孕的話會有多棒。在和止目基結婚的期間,她有幾次想要『忘了』服用避孕藥,但她從不曾付諸實行,因為以這種方式困住止月基太卑鄙了。然而這次她真的是忘了。

雖然她的夢想是由一對慈愛的雙親養大孩子,不是當單親媽媽,但她的經濟能力極佳,能夠獨自養大孩子。她不會要求肯基任何事。既然他不想當父親,他甚至不必知道這是他的孩子。

她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這個美好的白日夢,爬上床試著入睡。就在她快要睡著時,查理的話突然驚醒了她︰不要讓他推開你。

那就是肯基所做的?推開她,因為他認為那是他應該做的——而不是他相山要的?有可能。回想起來,他似乎對自己很不滿。

如果他真的是像藍道爾那樣高貴、犧牲,他的方法可說是該死的有效極了。兩個人才能經營好一段關系,但只要一個人就可以結束它。

而他確實那麼做了——再一次。

第二幕開麥拉15

「所有電影的制作到最後都這麼緊繃嗎?」這天用午餐時,薇兒和攝影師格瑞閑聊時問道。

他們已經在倫敦的攝影棚拍了數天,整出電影的拍攝即將接近尾聲。對此薇兒有著不舍——但也有著釋然。盡避這次參與拍戲是很不錯的經驗,她不認為想再來一次。

「這部戲比其他的更緊繃,但我想是因為拍攝場景的關系。藍道爾的最後幾場戲本來就充滿了緊繃和內心的折磨,」格瑞咬了一大口漢堡。「再加上那些瘋狂的媒體死咬著我們不放。好幾次,我以為肯基會崩潰,瑞妮看起來也飽受折磨。但無可否認的,她是個棒極了的導演。如果她再導戲,我一定會為她效力。」格瑞用士兀了漢堡,起身離座!表示要先回片場準備。

薇兒留在原位,秀眉緊擰。倫敦的小報一直拿肯基和瑞妮的分合做文章,蘇奈特頻頻暗示他即將揭露有關肯基過去的爆炸性新聞。雖然潘蜜拉引用瑞妮乩山話︰『只是好朋友!』做了大幅報導,反駁和肯基復合的說法。但各種八卦新聞依舊不陘而走,甚至還有位美國女摔角選手跳出來,說自己是造成兩人離婚的原因,因為她懷了肯基的孩子。

瑞妮拒絕讀一這些垃圾,但她很清楚外界怎樣繪聲繪影地報導她和肯基的關系,而那更加深了她的緊繃。

但最主要的緊繃來源還是拍片現場。止目基已拍完了幾幕和夏利夫的對手戲,而那解釋了為何藍道爾回到英國後會身心破碎。今天下午,他們將會拍攝他和夏利夫高潮的沖突戲,次晨則是他和瑞妮坦承心事、以及和解。

薇兒納悶瑞妮怎麼有辦法演下去;她實在無法想像和一個傷透了你心的男人演出的場面。

「幸好我沒有選擇當演員。」她低喃,但她也知道無論有多痛苦,瑞妮和肯基都會敬業到底,演好兩人的戲。幸好這部戲即將拍攝完畢,瑞妮將可以離開肯基,開始療傷止痛。

或許像她這樣保持單身,是個不賴的主意。

肯基的上半身赤果,布滿化妝師技巧上妝的瘀傷和汗水。他來回踱步,等待工作人員調好燈光。他的胃部翻攪,掙扎著要在呈琨出藝術的真實,和揭露內心最深的傷疤之間作選擇,並納悶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因為瑞妮和查理也因為戲必須要演下去。

「好了,準備定位。」助理導演喊道。

他走進帳篷里,讓自己被銬在一條長鐵鏈上,鐵鏈的另一端系在一根柱子上。他委靡地坐倒在地毯上,融入藍道爾的角色。夏利夫扮演的穆斯塔法走進來,渾身流露著危險的氣息。

夏利夫將穆斯塔法的霸氣和魅力詮釋無遺。相形之下,藍道爾只是內心鮮血淋灕的無助受害者。當初他應該要求演出穆斯塔法的。

兩人之間的性場面都是以暗示的方式呈現——黝黑的手撫著凸一色的肌膚,帳篷上投射出來的影子。比較明示的是以快景問過的爭辯,瘀傷、染血的手腕被繩索縛住,不情願的仰慕,和偶爾流露的溫柔,像是穆斯塔法照顧染上致命熱病的藍道爾。現在,這一切的感情沖突已到了盡頭。止月基注視著他的仇敵,讓自己沈入絕望的深淵。

瑞妮示意開拍。夏利夫白色長袍飄飄,大步走向藍道爾。

「數個月來,我們一直在爭辯、對抗,也在這期間了解彼此,但你還是想離開?很好,我會放你離開,」他獰笑。「懇求我吧!」

藍道爾已經身心俱碎,但他掙扎著站起來,勉強道︰「大英帝國的軍官絕不懇求。」

「那麼你將會死在沙漠里,」穆斯塔法柔聲道,眼里問著威脅。「風沙將會吞噬你的尸體。」

「動手殺了我吧!你認為我的生命還有活存的價值嗎?」藍道爾嘶啞地道,在經歷過這段身體和感情的煉獄後,對生命已無留戀。

沙漠酋長的臉龐因憤怒、挫折而扭曲。他按住藍道爾的肩膀.強迫他屈膝跪下。「懇求我,英國豬!」

「不!」藍道爾拔出穆斯塔法腰際的匕首,抵著自己喉間。「你乾脆殺了我!」

兩名男人凝視著彼此,藍道爾的性命懸於一線之間。穆斯塔法突然奪回匕首,插回刀鞘

「你走吧!我不會讓我的刀刃染上異教徒的血。」

這一幕結束了,鏡頭定格在藍道爾憔悴的臉龐上,顯示他重獲自由的代價有多麼慘痛。

「卡,沖出來。太好了,你們兩個,」她柔聲道,無意破壞帳篷里的情緒。「再來一次,然後我們拍結束。」

「肯基站了起來,腦海里仍反覆著劇中人的情緒和對話;愛與恨的糾葛,敵意和慈悲,憎惡和……渴望,全都累積在最終和穆斯塔法的沖突里……這樣子不對,不夠有力。」他低喃。

瑞妮眨了眨眼。「我認為你們演得好極了,但總還是有改進的空間。你認為呢?」

他揉著額頭。該死了!他何必自找苦吃?這就像是被創作女神繆思釘上了十字架。「強迫藍道爾懇求太過……老套,就像三O年代的電影。應該還有著…更多、更高潮的……沖突戲——顯現出人性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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