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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莫愁 第3頁

作者︰凌玉

先生?這座宅子的主人,那個傳聞中可怕得能讓小孩作惡夢的男人要見她?莫愁瞪大雙眼,正好看見巨人伸出巨掌往她的衣領一拎,就輕輕松松的把她像小貓一樣拾起來。

「該死的,你這塊法國面包趕快放我下來,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喔!」她嘶吼著,她像一只小貓般努力的舞動自己的四肢。奈何,一來法國面包巨人手長腳長,二來她嬌小得很,她的手腳始終不能如願的打到目標,莫愁這一輩子再沒有比此刻更怨恨上天給了她這一副小號的臭皮囊。

雖然她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要見宅子的主人,但是這樣子被人像小貓一樣拎來拎去,要她把面子往哪里擺啊?

巨人把手中掙扎不休的女人拎進客廳,在老板的眼神示意下,輕松的把她丟在柔軟的沙發上。

「肯亞,你可以下去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巨人恭敬的點頭,看也不看莫愁一眼的轉身離開。

「該死的,我是人不是行李,你這塊法國面包以為黑社會了不起啊!黑社會就能放狗咬人,黑社會就能把人不當人看嗎?」她對巨人揮舞著粉拳繡腿,只差沒有撲到他背上去捶他。

一個輕柔的男性嗓音莞爾道︰「小姐,我們沒有放狗咬人,若不是你私自闖入私人土地,那些狗根本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危險性;只要你走的是正門,我們也不至于給你這種招待。」

莫愁從沙發上爬起來,努力想適應客廳中昏暗的光線。一個高瘦而舉止優雅的男人站在一盞立燈旁,她能夠端詳他的外貌,同時猜測剛剛那個輕柔的嗓音是出自于眼前這個男人,他的面容像是經過精雕細琢,俊美得有如文藝復興時代的俊男雕像。大多數的女人或許會喜歡這種男人,畢竟他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而且似乎也是個智慧型的情場老手。

她漫不經心的想著,心里惦念著另一個聲音的主人。那盞微弱的立燈只讓她看清極小的範圍,而另一個聲音的主人仍舊隱藏在暗處,一想到有人在暗處窺視自己,莫愁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她幾乎能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眼光上下掃視著她,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曾經努力過,但是你們根本不理會我。我打電話到貴公司,每次到秘書那里時就被擋住了;而這間大宅的電話號碼居然被電信局列為機密,我根本查不到,更別說是想聯絡到這里的主人。」她刻意加重語氣,讓眼前的這個俊美男人,以及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家伙知道她有多不滿。「岳先生,我也曾經想過用文明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情,但是你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雷諾偉微微一笑,知道這個女人認錯人了。

「通常只要是女人打電話到公司去,如果不能說出個理由,或是提出的理由無關痛癢,都會被秘書過濾掉。但是你私闖宅邸還是你的不對,我們隨時可以通知警方把你帶走。」他說道,發現她並沒想像中的年輕,就他這個情場老將觀察,她的年齡絕對不小于二十歲。

「哼!」莫愁讓自己站在地板上,努力把腰桿挺直,好讓她一百五十六公分的身高看起來高些。她的鞋子早在剛才的奔跑中遺失了,現在踩著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腳底板簡直冷得刺骨。不過她還是努力維持臉上的表情,倔強得不讓敵人知道她已經冷得想發抖了。「做賊的人反而要喊捉賊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莫愁深吸一口氣,卻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彷佛都受制于那道無形的視線,那道視線就像是一張網,已經將她圍困于網中。

「你們把學齡期的孩子關在屋子里不讓他上學,還敢讓警察到這里來?不怕到時候我把這間宅子的主人妨礙學生求學自由的事情抖出來,壞了岳先生的名聲嗎?」她強自鎮定的說道。

雷諾偉沉默的看著她,許久之後才開口問道︰「孩子叫什麼名字?」

「陳安瑞。」

整間客廳有半晌的寂靜,幾秒後黑暗中再度傳來低沉的聲音,就連莫愁都能听出這聲音之中所包含的命令意味。

「諾偉。」

俊美的男子點點頭,迅速走出客廳。莫愁正在驚疑不定,突然之間客廳的另一個角落亮起了另一盞燈。

那也是一盞立燈,而一個男人正站在那片光暈中,目光灼灼的看著莫愁。

雖然這個男人比不上剛剛那個把莫愁拎進來的巨人高大壯碩,但是在她眼中,他還是比一般人高大得多,而且比較起剛剛那個巨人,眼前這個男人更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威脅感,令他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緊繃,就連看著他,莫愁都會感覺到呼吸困難,尤其是那雙銳利而深不可測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時,她會不由自主的模模袖子,證實自己還有穿著衣服。那種目光太銳利,銳利到讓人以為自己在他面前是全然沒有保護的。

扁暈把他的頭發染成黑中帶金的炫目色彩,銳利得讓人不敢逼視的雙眼下,是挺直的鼻梁,光線在他五官深刻的面容上玩游戲,讓他的臉有一半暴露在光線下,而另一半卻持續隱藏在黑暗中,更顯出他臉上不可測的表情。

「我想,你才是岳先生。」她深吸一口氣,有些震驚自己所看到的。她在腦子里設想過無數次岳昊極的長相,但是萬萬沒猜到他會如此年輕,更沒有猜到他有這麼強烈的氣勢,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已,她就已經感覺到他那無與倫比的壓迫感,讓莫愁緊張到手心冒汗。

他繼續靜靜的看著她,目光在她身上四處游走,最後停在她那雙大得不可思議的眼眸上。

「我是來帶走陳安瑞的。」她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光,不要去躲避那雙像是可以洞悉一切的眼楮。

他點點頭,表情沒有改變。「他的母親在我這里幫佣,前不久父母離婚後,他就住進宅子里。」昊極知道那個孩子住在宅子里沒錯,他看過那個瘦高的孩子幾次,但是卻不知道他沒去上課。

那麼這個女人會是誰?是陳安瑞的酒鬼父親請來的人嗎?昊極端詳著她,在心中推翻這個想法。陳安瑞的父親是一個終日與酒為伍的酒鬼,只會擔心自己口袋里有沒有錢可以買酒,根本不會考慮到自己小孩的教育問題;眼前這個女人比較可能會是社會局的人,在知道有一個孩子許久不曾上課後找上門來。

「而你把他留在宅子,不肯讓他去上學。」莫愁指控的說。

昊極挑起眉毛,很意外自己會背上這個罪名。他搖搖頭,臉上的光與影迅速交替。「我只是提供他住處,沒有限制他不能去上課。」

「我有證據能證明他不去上學是為了留在宅子里替你工作。」她頻頻深呼吸想控制自己的情緒,結果還是失敗了,說話的聲音略微高亢,臉上充滿憤慨的神情。「你這個邪惡的人,自已混跡黑社會做老大就算了,為什麼要拖一個小孩子下水,把罪惡抹到他身上?」

飛揚的劍眉因為她的話而緊緊皺在一起,昊極在心里回想那個孩子到底在宅子里做什麼工作。這就怪了,在廚房幫忙清洗蔬菜,這也算把罪惡抹到小孩身上?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听她的語氣,在她眼中,他岳昊極似乎是一個十惡不赦、一肚子壞水的家伙,連小孩子在他家里工作都會被他「污染」。

「我不是黑社會老大,現在台灣的黑社會老大都坐直升機到綠島去了。」他為自己辯駁,在心里某個角落,他實在不希望這個有著一雙大眼楮的女郎把他歸類為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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