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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罐娘子 第11頁

作者︰李珞

她點點頭,哀傷的凝視他。

「人世間的命運多奇怪,我兄嫂一向健健康康的,卻正值盛年而離開人世,而我,風燭殘年,卻意外的熬過數年,我都要懷疑是我兄嫂的生命過繼給我……」她的淚無聲無息不停的滑落。

嚴夙辛明白她必定時常在夜深人靜時不敢驚擾縛縛,而暗自飲泣,久了她連哭也不會哭出聲了。

他吻去她的淚。「別哭,哭了傷身,從此時此刻開始,你有我,現在由我來呵護你。」

她搖搖頭。「我不值得你為我付出大多。我想過了,當年是我不好,不該順從自己的心意去踫觸你的世界,如果我沒有放縱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就不會尋覓我這麼多年,如今還要照顧我這個離死不遠的病人。」

「胡說!」他斥道,接緊她虛弱的身子。「你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了!就算你想逃,也逃不走了!蘿兒,也許活到現在是你兄嫂換來的,但從現在開始,你的性命由我延續,你不早愛上我了嗎?我要你繼續愛著我,只能愛著我!」

至于夏玉堂就滾邊去吧!

從頭到尾是自己混蛋,搞錯尋人的方向,沒有料到她會是北方宮家的人。

當年,他曾听說北方官家有一女是奇才,隨父記錄武林中事,並入武林宮在排名時目睹了每一個人的武藝。

人人津津樂道她的一雙眼楮遠勝其父,曾遭她的眼看到的武功,她能立刻畫下招式,當年他不以為意,認為言過其實,畢竟當年以他這個天才都做不到,一個不懂武術的女子怎會有這等天賦呢。

但八年前她留下的水泱劍法破綻處讓他信服了。

一個不懂武功的姑娘竟有如此才能,讓他害怕是因她的才華讓她的性命縮短。

「夏玉堂認識你?’」

「他見過我幾次……在提親之後。」她小聲的說,不太願意回憶那個讓她膽戰心驚的男人。

「我兄嫂以我身子不宜婚嫁之說,拒絕了他。但他不死心,又提了幾次親,最後一次,我兄嫂允諾七天之後給他答覆,誰料不到六天,兄嫂便出了意外而死。」

她回憶起當時,不免感傷。對上他溫柔似水的眼眸,才又有勇氣往下說道︰「我不知道我讓他執著的地方在哪兒,辦完兄嫂的喪事之後,我幾乎三天兩頭躺在病床上,夏家就是在那時對外揚言將在百日之內迎我過門。」

嚴夙辛眯起眼,摟住她身子的雙臂縮緊。

「我是萬萬不可能應允的,但情勢所逼,我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抵抗他們……我已經心有所屬,身子也給了人,要我再委身嫁給夏玉堂,我寧願自盡,但縛縛才兩歲,我只好舍棄宮家,連夜抱著縛縛逃往南方來。」

「夏玉堂那個混球!」一想到當年她是怎麼的恐懼,怎麼的逃離北方,他的心就絞痛起來。

在那樣不利的環境下,她還要養育一個小女孩,她能活下來真的是奇跡了。

「蘿兒,夏玉堂的事就交給我,你安心養病吧。」他溫柔的說,滿腔的愛意真想加諸在她身子,但她是病人,他只能強忍下來。

「找麻煩你的事,實在太多了……」

「別老想著你拖累我!」他不悅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內疚,蘿兒,你該明白我要的是什麼,如果你真的認為你拖累了我,那麼就選擇最好的方式來報答我。」

最好的方式?是指……她的愛嗎?

她的明眸望著他,說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八年前跟八年後,我對你的感情有所變化嗎?」

「沒有。」他決斷的說,「你是個死心眼的人,愛我就是愛我了,只會更濃不會轉淡,蘿兒,如果你真的對我不再有感情,早就回頭找夏玉堂了,還會守在那個破屋里嗎?」

被他說中,她的雙頰微微酡紅。

他的嘴輕輕觸著她雪白的臉頰,沿著滑女敕的肌膚來到小巧的鼻,最後落在她冰涼的櫻唇上。

他強自忍住自己的,以溫柔的踫觸來融化她固執的心意。

「蘿兒,別再教我受苦了。我苦了八年還不夠嗎?一定要讓我再苦下去,讓我等著你的愛嗎?」

「可是,我是個病人啊……」

「就算你殘廢了,我也只要你啊!只要你一息尚存,我就感激的謝天謝地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害怕這一生就這麼空虛過了,害怕得到你不幸的消息,只要你還活著,我就滿足了,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他把他最真的心意赤果果的奉上,月蘿感動得眼眶又紅了。

他嘆息,心疼的抹去她掉下的淚珠。

「別哭了,你掉一滴淚,我的心就疼一回。」

月蘿吸吸鼻子,靜靜的躺在他的懷里,汲的他的體溫、堅強的意志、過了半晌,她才小聲說道︰「你知道我是在哪兒喜歡上你的嗎?」

他搖搖頭。

「在武林宮。你十五歲時進武林宮爭排名,我隨爹爹一塊進宮記載,就是那一次,我看見了你……」

他訝然。「你卻是在我十七歲時找上我……你觀察我兩年了?」

她害羞的點點頭。「我明白自己大你幾歲,一南一北,要交集幾乎是不可能的,在獲知自己生命無多時,我打定主意給自己一個最美的回憶。」

「那麼,那一夜是你過去生活里最美的回憶嗎?」他柔聲問,捧起她的小臉。

她點頭。「是的。」

他懊惱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那麼沖動,應該再讓你留下更美更好的記憶。」

她的臉紅了,因為想起那一夜他的索求無度。

雖然那時彼此都是年少之時,卻是將最美最好的身子交給對方。

嚴夙辛一時激動,俯下頭吻她。

她感受到他隱藏在溫柔里的急切。她是有點羞于曝露自己這一副瘦弱的身子,但如果他想要……

她鼓起最大的勇氣,如同那一夜一般,她吻住他的唇。

欣喜于她的主動,他熱情的吞噬著她,火熱的雙手翻開她的衣襟,擺住她的椒乳,八年來所有蘊藏的激情幾乎要為她排山倒海而來!

他及時想起她病弱不適激烈負荷的身子,立刻強迫自己抽離她,倉卒的退開數步,粗重的喘息。

「你……」她迷惑的望著他,「你不要我嗎?」

「不,我怎會……」激情尚殘留在他的知覺里,他甩去那種暈眩感,涌入月復部的讓他吃驚,讓他明白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

正要開口解釋,門突然被踹開。

「太不像話了!」朱公王爺大刺刺的站在房門口,惱怒的說︰「要看一個病人需要看這麼久嗎?不拿藥也不施醫,孤男寡女關在房里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左勁在他身後向嚴夙辛聳聳肩,表示自己盡力了。

「娘!」宮縛縛奔進來撲向月蘿,嚴夙辛及時拉住她。

「你娘禁不起撞,別這樣撲進她懷里。」他另一只手執起月蘿的小手,轉過身對著這個一見他就執意說他比女人還美的朱公王爺,說道︰「她對草民的意義不止是病人,還有另一層身份。」

「另一層身份?」朱公王爺從他的眼里讀出了深切的情意,心里大大的震撼。「難道真如左勁所言,她是你的妻子?你不曾說過啊!」

「我不曾說過,是因為我們尚未舉行過婚宴,但八年來我的心里已視她為妻,而她也是如此。」嚴夙辛慎重的說道,暗暗慶幸朱公王爺闖進來的時機恰好,一來乘機公布諸人,二來可以讓他更為警惕將來待蘿兒的方式千萬不可太激烈。

她會受不住的。

「娘!嚴叔叔說的是真的嗎?」宮縛縛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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