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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罐娘子 第10頁

作者︰李珞

「該死的女人!本爺給你一點面子,你不要?非要鬧開來,讓人人都知道你們宮家……」

「天啊!是左爺!」身邊有個小販大叫,夏玉堂不甚在意。

「他的臉變了耶!」另一個小販驚恐的警告。

「變黑了!天啊!」

「黑?小心!快捂住耳朵啊——」

尖銳的叫聲引起大街老弱婦孺的警覺,夏玉堂仍不以為意,正要繼續說話時,突地耳聞一聲——

「放開她!」

咆哮的聲音響透天際,夏玉堂的耳朵仿佛遭近距離炮轟一般,轟轟作響,一時之間耳聾起來。勁風撲來,他只能及時閃過,讓刀鋒滑過他的頭發。

他看見一名留著落腮胡的男人托住昏倒的月蘿,他後知後覺的發現——

「獅子吼?你是江南左勁?」只曾听聞獅子吼的傳說,不曾真正听過。現在才知除了武術之外,還有這麼可怕的聲功。

「算你還有一雙眼珠識人!」左勁咆哮道,「既然知道我是誰,就快滾!」

夏玉堂花了一番工夫才恢復听覺,注意到身後的朋友個個倒地哀嚎。他的雙腿雖然有些虛弱,但仍強自站定,冷笑,「你可知道我是誰?」

「誰管你是誰?」左勁怒氣沖沖。他討厭女人是出了名的,勉為其難的答應夙辛來照應這個小女人,雖然他也認同夙辛的眼光,但那不表示還得踫觸她啊。

他厭惡的拎著她的衣領,免得她倒地。「快滾,別讓你左爺我再看見你一眼,否則我把氣出在你身上,就別怪我了!」他粗聲粗氣的說道。

夏玉堂力持自己的風度,說道︰「在下小夏堡的夏玉堂,她是我的未婚妻,于理該由我帶回,盼請左兄將她交還給我。」

「未婚妻?我管她是誰的未婚妻,就算八百年前是你的未婚妻,現在也是他人的老婆了,你帶回去干麼?供著上香嗎?」他沒好氣的說。

夏玉堂臉色大變。「別人的老婆?她成親了?」

「不關你的事!」煩!左勁不想理會他,轉身要走。

夏玉堂見狀立刻跑至他面前,心理怒氣橫生,卻又不敢上前跟這個武功高強的左勁相斗。

「左兄,宮家早已家破人亡,能夠算得上是她親人的就是我了。左兄,無論如何,你先將她交給我……」

「娘!」宮縛縛氣喘吁吁的跑回頭。「我娘怎麼了?」之前她被吩咐躲在角落里捂住耳朵,才不致昏了過去。

「娘?」連連的驚嚇讓夏玉堂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貌似月蘿的小女孩。

「煩!出個一趟門,也這麼多煩事!女人就是麻煩啊!」左勁一手拎著月蘿,一手抓起宮縛縛,腳步加快,以夏玉堂追不上的速度消失在大街上。

爆縛縛第一次乘風而行,好奇的張大眼楮看著晃眼即過的景色,強風撲來讓她差點嗆氣。

「你不怕?」

「才不會呢。人會飛呢,當然好玩哪!」

「嘖!」左勁本想恐嚇她一下的,看她一點也不怕,更加快腳底輕功來到義診堂前。

「你們嚴爺呢?」

抓藥的小扮立刻說道︰「在後面呢……」看見他抓著兩個人也不驚訝。「左爺,先放下她們,我請大夫出來看,不必麻煩到咱們爺兒。」

「他的妻子,他的女兒,不麻煩他,還要麻煩誰?」左勁不耐煩的月兌口,當著抓藥的小扮、義診堂里的大夫、病人呆掉的臉,走過後院。

義診堂的後院寬廣,設有數廂房,是給病情極重的患者所住或開刀之用。左勁才走進後院,就看見嚴夙辛與一名身穿貴服的青年糾纏不休。

「搞什麼啊?你老婆都昏過去了,你還在跟誰親熱?」左勁大喊,定晴一看哼笑,「原來是朱公王爺啊。」

「蘿兒!」嚴夙辛快步上前,接過月蘿無骨的身子。

「她是誰?」朱公王爺英俊的臉上有薄怒。

「什麼妻子?我可從來沒有听過你成親!」

「失禮了,王爺。」嚴夙辛隨口說道,不再理他,匆匆抱客月蘿住房內走。

一進房內,他先把月蘿放在床上把脈。

「她是被嚇的。」左勁故意當在房內的門口。

爆縛縛擔心她娘,仗著個小,便趁隙硬鑽進房里,朱公王爺只能硬生生的被阻于門外。

「被嚇?」

「是獅子吼。」

嚴夙辛氣惱的抬頭瞪向親如兄弟的左勁,怒道︰「你在她面前用獅了吼?」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時情急……」

「哼,粗人就是粗人。」朱公王爺在左勁背後細聲咕噥,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頸背上,讓左勁一陣雞皮疙瘩突起,一個拐手,想將這個娘娘腔的朱公王爺推出房去。

「惡心死了!」左勁打了個冷顫。

「大膽刁民,你竟敢以下犯上……」朱公王爺怒聲說道。如果不是看在夙辛的面子上,早就把這個姓左的粗魯男子拿下了。

「安靜!」嚴夙辛不悅的說道,難得地,他和氣的俊臉流露出一絲氣憤,瞪著他們說︰「病人需要安靜的道理,你們還不懂嗎?都給我出去!」

「夙辛……」朱公王爺吃驚道,目光來回打量他與女病人之間。「她是誰?」危機意識立刻冒出。

「她是夙辛尚未過門的妻子,朱公王爺,你沒希望啦!」左勁推他出去,猿臂一伸,拉過宮縛縛的衣領,不顧她的抗議,往外退去。

啪的一聲,房門被左勁踢上。

「別忘了問她,夏玉堂跟她是什麼關系?」左勁由外頭喊話,他的心思不若外貌粗魯。

「夏玉堂?」嚴夙辛輕輕加重力道捏著月蘿的人中,心思早已百轉。「小夏堡的夏玉堂跟蘿兒會有什麼牽連?」

躺在床上的病人兒微弱的申吟一聲,幽幽轉醒。

「蘿兒?」

首映眼簾的是她曾在夢中痴想的男人,直覺地,她以為又是夢,想要伸出手地模虛幻的他。

嚴夙辛立刻握住她無骨的小手。

「不是夢嗎?」

「你醒了,而我就在這里。」他彎子,輕輕吻住她發熱的小嘴。

他的吻就像一股清泉,緩緩的在她的雙頰注入生機。

「你被左勁的獅子吼給嚇昏了。」他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唇,柔聲說道。

「獅子吼……」她迷糊了一下,接著驚恐的張望、想要爬坐起來。「他……他……」

「他?左勁?或是夏玉堂?」他面不改色的把她扶坐起來。

她的臉色驀地發白。「我……」

彼此都知道事實擺在眼前,她再扯謊也只是枉費唇舌,嚴夙辛凝視她良久,才開口輕聲說道︰「本來我以為你只是普通百姓,後來看見你仿佛知曉武林之事,再加上小夏堡的繼承人,前後一想,你的身份不難猜。」

他嘆了口氣,握緊她冰涼的小手。「江湖中唯一能在武林宮通行無阻的宮家人,一向負責記載武林中所發生的大小事,宮無絕在八年前因病而逝,留下的繼承人宮承無夫婦也陸續因故而死,獨留一名體弱多病的宮家幼女……」他話沒說完。她的淚已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翻手以掌心接著她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形成一個小小的水窪。

「別哭,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你落淚。」

「我沒死是奇跡。」她垂著臉哽咽道,「本來我以為我會早一步他們離開世間,沒想到他們……他們……」

他心疼的注視她,沒有說出口,他寧願其他人都死光,也要她活著啊。

她深深吸口氣,才又說︰「在我找上你的那一年秋天,他們先後死于意外,我本來也不打算久活了,拖著多病的身子等死,要不是縛縛還小……」

「縛縛是你兄長的女兒。」嚴夙辛肯定的說。難怪年歲不合,他從來沒有奢想過縛縛會是自己的女兒,就算有可能謊報年齡,但依蘿兒當年的身子絕對不適合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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